難怪總覺得力不從心，原來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到底什么才是夢，什么才是真實的……

“孩子你別這樣，可別又想不開啊！”見她哭得撕心裂肺，秦學愷也忍不住濕了眼眶。

秦瑗心疼地抱著她，情不自禁跟著流眼淚，江漾北也側過身望向窗戶暗自抹淚。

童驊生怕程若凝又要發病了，連忙示意程煥昱和劉雅倩兩人走開。

過了好一會她哭累了，渾身乏力地靠在秦瑗懷里啜泣著，秦瑗溫柔地摸著她的頭安撫著。

等程若凝再次醒來，眾人也已經回去了，她坐起身抱著蜷縮的雙腿，透過罩著鐵網的窗戶看外面的夜色。

望著天上稀少的星星，如今屬于自己的那顆星星也隕落了，她眉宇間凝固著傷心與思念，一股眼淚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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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瑗早早地就帶著自己做的點心來到醫院，她仍保持昨晚那個姿勢在床上坐著，不哭也不鬧，問了護工后說是早飯送進去后她不吃，和她說話也好像沒聽到似的。

“小凝。”秦瑗收起那副擔憂的神情，掛著笑容走到她身邊。

程若凝低頭看自己被握住的手再看向秦瑗，她的笑容總是讓人覺得暖暖的特別安心。

“早飯不能不吃哦。”說著，秦瑗端起粥拿起勺子攪動著，舀了一勺后又放下，伸手將程若凝垂在額前的發絲勾到耳朵后邊。

這些嫻熟的動作落在程若凝眼里不免覺得動容，不知道她這些年對著瘋癲的自己心中是何感受，想必也是十分煎熬吧！

秦瑗舀著粥的手停頓在空中，見她還是不吃就把粥又放回桌上，笑了笑說：“又被你發現了。”

這話程若凝倒是沒聽明白，秦瑗又打開她帶來的小食盒，里面是一個個精致的小蛋糕。

“來，嘗一下。”

程若凝接過手一口送進嘴里，秦瑗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她，得到她的點頭認可后開心地說：“多吃點，我特地給你做的！”

“你也吃。”程若凝嘴巴鼓鼓的，朝秦瑗嘴里遞了一個。

秦瑗先是一愣，然后嘴巴慢慢嚼動著，強忍著淚水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

“你總是不好好吃藥，醫生們沒辦法只能給你混在食物里，可沒幾次就被你發現了。”

說到這，程若凝看著桌上那碗粥若有所思，難道夢里看到的蔣嫂和童珉給自己下藥，實際上是醫生把藥摻在食物里。

她恍然大悟苦笑了一下，滿懷歉意地對秦瑗說：“這些年拖累你了，對不起。”

“我們之間，不說這些。”兩人擁抱著，內心是數不盡的感慨。

過了一會，程若凝又問：“那些人后來抓到了嗎？”

秦瑗沉重地點點頭，說：“抓到了，持刀的那個已經執行了死刑，另外三個判了無期徒刑，好在有裴幼漫找她爸爸幫忙，否則不會那么快結案。”

“現在呢，她去哪了？”

“她啊，傷心欲絕了好一段時間，后來就出國了好像沒回來過。”

“那宇泰呢？”

秦瑗頓了頓，隨后反應過來說：“你說他啊！早沒聯系了。”

“孫淼淼呢？”

“她結婚后就很少跟我聯系啦！”秦瑗有問必答，好奇地看著她說：“你怎么突然想起問這些人啦？”

“剛好想到。”程若凝含糊地解釋道。

夢終究是夢，現實早已物是人非。

“他........”程若凝低著頭，聲音有些哽咽道：“他葬在哪里了？”

秦瑗握著她的手，說：“他大哥說不想讓他受顛簸，就直接在這邊辦了。”

“能帶我去看看他嗎？”她的眼淚又不受控地掉下來，心底的悲傷再次被勾起。

“我帶你去，但是你得好好吃藥。”秦瑗吸了吸鼻子，將藥片和水遞到她面前，程若凝二話不說拿起就吃了。

“等做完檢查后，沒什么大問題的話醫生就會同意讓你出院了，我打算讓你和我一起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你不回家嗎？”程若凝當然愿意和她一起生活，只不過不知道秦瑗指的是哪里。

“我已經在A市跟我爸生活好久了，你放心，到時他會搬去別處，就我們兩個。”

程若凝猶豫著不說話，她不知道日后還會不會再給秦瑗添什么亂子，總不能耽誤她一輩子，“其實不一定要出院，萬一什么時候我發作了呢？”

“說什么夢話，你人都好了我不可能把你丟在這里，只要好好吃藥，不會有事的。”秦瑗捧著她的臉認真地說著。

程若凝這才點了點頭，看來下半輩都得靠這些藥物維持正常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