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張育怡回到學校，就聽見關于爆炸的傳言。
“好嚇人啊，我當時在做物理試卷，一個爆炸，我把試卷扎穿了一個大洞！”
“聽說，死了一個人，找到尸體的時候，都變成一堆灰了，好慘啊。”
苗杉杉主動找她，壓低聲音，問道：“我聽說，事情跟你有關？”
她裝的完全不知情，“什么事情跟我有關？”
苗杉杉看見李毅恒回來了，沒再往下說，“放學后，我們在學校后門碰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她點點頭，“嗯。”
她把凳子往墻邊挪一挪，再豎起課本隔開自己和他。
李毅恒無奈地笑了笑，這個人真沒良心。
“這么多天了，還在生氣？”
“生氣？不至于，我們不熟。”
張育怡又埋頭練字，雖然她已經把所有字都認全了，但是那狗爬字寫得有點丑，她是一個對自己很嚴格的人，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
“其實，我是真沒想到你會考零分。”他攤開手，表示自己很無辜。
張育怡沒理他。
“我幫你補習吧，原諒我？”
她心里冷笑，這個小白臉，以為她沒有他就不行了？瞧不起誰呢，她可是天才。
“你可以閉嘴嗎？”十分無情。
“可以。”李毅恒識趣閉嘴，轉回去認真上課。
放學后，張育怡應邀前往后門。
苗杉杉看見她來了，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非常隱蔽的角落里。
“昨晚的大爆炸，是不是跟你有關系？”
張育怡倚靠在墻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苗杉杉有些激動，按住她的肩膀，“何阿姨死了，你害死的？”
她口中的何阿姨是指何羽驊，何羽驊對她有恩，小時候救過她。
“不是。”張育怡語氣非常冷。
【警告，當前人物有轉正的跡象。】
張育怡嘆了一口氣，“我本來是想進去救她的，但是她在我進去之前已經斷氣了，抱歉。”
“真的？你沒騙我？”苗杉杉眼里充滿疑惑。
“嗯，沒騙你，就是因為她斷氣了，大伯才暈倒的，我去晚了一步。”張育怡稍稍低眸，看上去很遺憾的樣子。
苗杉杉心里松了一口氣，而后又追問，“何小嬸呢？”
何小嬸指的是何羽萱。
“這就不知道了，畢竟從小到大，我才見了她兩次。”
一次是原主昏迷前，一次是昨晚，她是不會說出來的。
苗杉杉心里難過，家族里的明爭暗斗，她看不見，只是單純覺得家族的親人一個接一個地離去，很悲傷。
張育怡覺得她看不見這些，很好，希望她一輩子都看不見，活在陽光之下。
“表姐……我們家，會不會散……”苗杉杉雙眼閃著淚花，抿著唇，將多年的擔心說了出來。
張育怡反按她的肩膀，“不會，我在。”
簡短的四個字，讓苗杉杉突然充滿了希望，莫名的安心。
***
見完苗杉杉后，張育怡回正門去。
門口停了兩輛車。
一輛是來接她的，另一輛不認識。
不一會兒，那輛車上下來一個人，方羽晨。
他朝她走過來。
“妹妹。”
嘶……這位大哥很缺妹妹？
“你好。”
方羽晨想請她去家里作客。
“不了，很晚了，我要回家。”她果斷拒絕了。
方羽晨看了一下時間，晚上十點，確實不合適，“是我考慮不周，那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家司機在。”她指了指他身后的小嬌車。
“我可以跟他打聲招呼，讓他跟在我們后面。”方羽晨死心不息。
“大哥，我們不熟吧？”張育怡甚是無語，這年頭的小伙子都這么纏人的嗎？
“我們都有過命的交情了，你說不熟？妹妹，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方羽晨。”
他確實對她有好感，但現在只把她當妹妹，等她成年了，再進一步發展。
李毅恒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摻了一腳。
“怡同學，你要的筆記。”他無厘頭地遞了一本筆記本過來。
張育怡秒懂，這可是小說里的經典橋段解圍，接了過來，“謝謝。”
他好奇地問：“這是你哥哥？”
“不是，昨天湊巧碰見一次。”
“哦，你們聊完了嗎？”他看著方羽晨，略帶微笑。
方羽晨沒法待下去了，年輕人的世界，他這個老哥哥融不進去。
“我先告辭了，妹妹保重。”
“拜拜！”
方羽晨不甘心地轉身離開。
張育怡等他走了以后，把筆記本拍在李毅恒的胸膛上，頭也不回地上了自家的車。
“……”
真是一點兒也不可愛，用完就棄。
***
張亮興住宅。
老婆和女兒都不在，他整個人都頹廢了，一夜白頭。
張亮旺過來探望他的好哥哥，安慰安慰他。
“你要振作起來，不然大嫂的仇誰來報？那個養女肆寵行兇，絕對不要放過她！”
很明顯張亮旺對何羽驊的死因并不知情，但他張亮興是知情的，這幾天他也想清楚了，他要退出，不想再謀害張育怡了。
“你別說了，我想一個人靜靜。”他說話有氣無力。
“大哥，你別喪氣啊，我已經找到巫師了，明天她就過來啦，到時候，那個養女必死無疑！”
“有必要嗎？阿旺。”他抬頭，眼睛無神。
“怎么就沒有必要了，這可是給大嫂和小夢復仇的好機會。”
他內心涼涼，“你走吧。”
張亮旺好氣，他大哥真沒用，不就是死了老婆嗎？至于這么喪？
拉不了大哥下水，他得再想想辦法，不能讓他們夫婦兩個人扛下這莊禍事。
***
張家大宅。
張育怡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床上，瀏覽初中知識點。
突然腦海中跳出一排排系統信息。
【咚咚，仇人A仇恨值下降，當前20。】
呃……
敢情仇人A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還不錯。
【咚咚，仇人C仇恨值上漲，當前99。】
拜托別漲了，她今晚打算睡個美覺。
【咚咚，仇人D仇恨值上漲，當前98。】
【咚咚，仇人E仇恨值下降，當前30。】
【叮，張東辭加入仇人行列，當前仇恨值25。】
“……”
今夜注定是一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