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消息呢？”
季滿華長嘆，語氣沉重，“只能當陪練。”
狗子怒爆了一堆粗言穢語。
馮天宇也很惆悵，“沒有俱樂部，那我們自己建吧。”
狗子很是贊成，“對，我們自己建！”
“自己建就來不及參加這個賽季的比賽了。”季滿華實話實說。
狗子想也不想就破口而出：“那就下個賽季啊！”
季滿華眸光陰暗，下個賽季，他怕是等不了了……
馮天宇望著他，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們？”
其他三人齊齊看向他們倆，怎么回事？副隊長怎么了？
季滿華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來：“我打完今年就不打了……”
“為什么？！”其他三人十分激動。
這個消息太突然了，他們根本沒想過，在一起三年的搭檔要離開。
“我到年齡了，手速已經跟不上了。”
這是一個很現實、很悲傷的問題。
電競這行吃的是青春飯，也就幾年的輝煌，肌肉過度勞損，年紀越大越力不從心。
幾人都沉默了。
想一想，隊長21歲，還能打四年，副隊長今年24了，確實老了。
而他們剛滿20，其實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誰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手受傷，提前退役，能打多少場就竭盡全力打多少場。
今賽季的二十支隊伍，并不缺人，能容下他們五個的根本沒有，拆散，或許還有可能。
“實在不行，我們就解散吧……”馮天宇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千萬分不舍。
“對不起。”季滿華丟下三個字就轉身離開了。
狗子不忿，“隊長！你怎么可以讓他走！”
毛子按著他的肩膀，勸道：“狗子別說了。”
蠻子：“那我們四個怎么辦？”
狗子激憤：“當然是自己組建戰隊啊！你們別想離開啊！”
蠻子嫌棄他嗓門大，躲在隊長背后。
馮天宇只說：“你們如果想離開，也可以走。”
“我不離開啊！隊長你別拋棄我啊！我錯啦！”狗子差點跪下抱大腿了。
“我也不走。”毛子表態。
馮天宇挺慶幸有這么一幫不離不棄的兄弟，可是他始終放不下張育怡。
他決定明天再去找她，說清楚所有事情。
***
翌日。
訓練室里頭，都是鍵盤鼠標的聲音，每個人都十分專注訓練。
經理招了一個小姐姐回來坐前臺。
此刻，正招待一位客人。
“先生，你有預約嗎？”
馮天宇搖搖頭，為什么還要預約？他們以前的俱樂部可沒有這樣的流程。
“沒有預約是見不到我們老板娘的。”
老板娘？
馮天宇覺得自己耳朵出問題，幻聽了。
“那現在可以幫我預約嗎？”
小姐姐在電腦上打字問經理，兩分鐘以后，她說：“老板娘三個月以后才有空，請問你需要約哪天？幾點？”
三個月后聯賽都結束了，這不行！
他用力爭取，“今天不能嗎？我有急事！最多半個小時就可以了，不會占用她很長時間的！”
小姐姐見他這么心急，這么帥的份上，幫她問經理意見。
經理不能做決定，只好去問李毅恒。
李毅恒親自出來見馮天宇。
“你想說什么，可以跟我說。”
這些情敵他得親手擊退他們，讓他們永遠都不要打他媳婦的主意。
有些話只能對張育怡說，所以馮天宇還是要求見當事人。
“我以為我媳婦上次說的話夠明白了，不知道馮隊長還想找她聊什么？”李毅恒明晃晃地宣示主權。
馮天宇錯愕，“你媳婦？”
“是啊，需要我拿結婚證給你看看嗎？”李毅恒嗤笑道。
晚了，一切都晚了。
他的阿怡成為別人的新娘了……
那些話……
要永遠埋在土里了。
“對不起，打擾了。”馮天宇落荒而走。
擊退情敵，李毅恒心情美美噠。
他回到訓練室，張育怡嫌他離開太久了，不悅道：“你該不會去前臺撩妹子了吧？”
看他一臉春意蕩漾，嘚瑟樣，就知道不對勁。
“冤枉啊，是你的好隊長來了，想見你，給我打發了。”
“哦。”張育怡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李毅恒自然也不會再提情敵，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宣布：“等會三點鐘和巧克力戰隊打兩場練習賽，時間差不多了，都快點結束手上的訓練。”
“收到！”
三點準時開賽，前臺小姐姐又在接待客人。
裴銘軍今天梳了一個刺猬頭，還特意染成黃毛，脖子上帶了手指那樣粗的金項鏈，看上去就是一個十足的飛仔。
他聽說打電競的人都特別非主流，所以他打扮得和他們一樣，這樣見張育怡，讓她有親切感。
小姐姐有些害怕，怕這個流氓突然抽出一把菜刀打劫，聲音不自覺地顫抖，“你、你找誰？”
“咳。”裴銘軍正了正神色，“我找張育怡。”
怎么又是來找老板娘的啊……
沒想到老板娘的粉絲這么多，還都是私生飯。
“你有預約嗎？”
裴銘軍急躁地拍了拍桌子，“什么？還要預約？”
小姐姐嚇得要哭了，身體抖成篩子，“沒、沒預約、不能見。”
“嘖。”
小姐姐想往臺下鉆。
“真麻煩，那你現在幫我約。”他叩了叩桌子。
小姐姐已經狂哆嗦了，她向經理發出求救信號，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老老板娘娘三三個月后才才有空。”
“唔？你說什么？”裴銘軍聽她說話覺得費勁，怎么請個結巴回來坐前臺？
經理從辦公室出來，“小余怎么了？”
“經理！”如見救世主，小姐姐趕緊往他身上靠。
裴銘軍不耐煩道：“嘖，我說你們怎么這么磨嘰啊，我說我要見張育怡，能不能利索一點幫我安排啊？”
經理上下打量他一番，覺得他不是一個好人，于是說：“不好意思，老板娘正在打比賽，沒空見你，你可以留下聯系方式，等老板娘有空了，我再通知你。”
最佳打發人的措辭，完美！
經理正樂滋滋。
裴銘軍帶著任務來的，沒見到張育怡，他是不會走的，“我就在這里等她打完比賽。”
經理美美的表情瞬間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