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和睦。
他妻女被照顧的很好。
穆時宜被小心翼翼扶下馬車,坐在輪椅上,他斜斜靠著,讓傷口不要那么疼,或者撕裂。
兆易去敲門,“咚咚咚!”
其他人打量著這個在鄉下來說十分大的宅子,以防有刺客或者意外能夠瞬間應對。
“來了!”
門被打開的時候,藍氏看著門外的人就嚇呆動彈不得。
穆時宜,穆時宜回來了。
還帶了這么多人,他,他是發達了嗎?
如果是……
藍氏不敢深想。
穆時宜看著藍氏的緊張,微微挑眉,帶著幾分好心情,打趣道,“大嫂不認得我了么?”
“是,是三弟呀,怎么會不認得人,快,快進來,我去喊爹娘!”
“也順便去喊一下灼灼和娉婷,辛苦大嫂了!”穆時宜說起妻女,聲音更溫柔幾分。
眼角眉梢的冷硬更散去不少。
跟隨他的人都呆了瞬。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將軍眉目間涌現溫柔,言語間透著歡喜和淡淡的寵溺。
灼灼……
應該是他們將軍夫人的閨名了。
藍氏卻瞬間害怕極了。
她胡亂應一聲就朝堂屋跑,“爹,爹,三弟回來了,三弟回來了!”
她聲音發顫,帶著慌亂和懼怕。
穆時宜微微蹙眉,壓在椅子扶手的手微微用力,頗有幾分近鄉情怯,“推我進去!”
堂屋里的人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開始是歡喜,個個面上都帶著笑,但瞬間這笑就垮了。
云氏今日鬧翻天,時宜回來了……
“去,你去警告云氏不可亂說話,否則……”穆旺財心里發苦。
怎么就回來了?
藍氏張張嘴,站著不動,穆大郎推她一把,她才回過神來,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去警告云灼。
但她心里也很沒底,尤其是今日鬧了這么大一出后。
穆旺財剛要讓人去讓穆秀麗搬出三房,穆時宜已經被人推著過來,最主要他身后還跟著六七個高大威武的男人,氣勢十分強大,一看就不好惹。
“爹,大哥、二哥、四弟、五弟!”
生死里走了好幾遭,再見到親人,穆時宜心里還十分感慨和激動。
“老三……”
“三哥!”
“三弟!”
穆旺財想先說幾句,讓穆時宜先知曉一些家里的情況,但穆時宜比他先開口,“爹,我在戰場上受了傷,先回屋去休息,余下的事情,讓兆易來安排!”
穆時宜指路,讓人推他過去。
然后就見藍氏慌慌張張跑來,“不好了,不好了,云氏不見了,娉婷也不見了!”
“……”
穆時宜被震的晃了晃神。
什么叫云氏不見了?娉婷也不見了?
他掃視一圈,發現家人面容怪異,似在齊齊隱瞞著什么?
三年從一個小士卒到將軍,沒點本事眼力見和心機絕對走不到今天。
家人的不對勁,讓他眸光瞬間沉了沉。
直覺這三年他不在家,這些人虧待灼灼和娉婷了。
“老三啊,你聽我……”穆旺財想以親爹身份先解釋一番。
穆時宜卻沉冷著臉抬手打斷,“我先聽灼灼怎么說,她說你們好,你們便好,她說你們不好,這賬我就得好好算算!”
他是個混不吝的人,素來如此。
穆時宜說完,眸光掃向眾人,發現了藍氏頭上的銀釵,他的眼眸里瞬間溢滿惱怒還有恨意。
那是他親自選了給灼灼的東西,信函里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給云灼,如今卻戴在藍氏頭上。
“福熙,東西每次都交給夫人了?”穆時宜聲音冷的刺骨,若不是他身受重傷,他早就暴怒砸東西出氣了。
福熙身子一顫,立即跪下,“將軍,末將以項上人頭擔保,每次來都見到夫人,東西也親自交到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