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辰將木幽花與赤玄果收好之后，臉色有些尷尬。
“咳咳...聽說，你從韶蓉那里得到了一些鑄魂丹？”
封墨一陣無語，恐怕素云師姐給師尊療傷的時候什么事情都跟師尊說了。
老老實實的拿出一枚鑄魂丹，交給了白慕辰，沒辦法誰讓他是當徒弟的，以后還要跟著這位大佬混呢。
雖然丹藥靈草沒了，但想必白慕辰也不會虧待他。
白慕辰收過丹藥后，盯著封墨看了很久很久。
“你入門時間最短，前幾日為師有事纏身，咱們師徒二人相處甚少，是否覺得，我虧待了你。”
封墨搖了搖頭，這山中清閑自在，親傳弟子屁事沒有，還能每月有靈石進賬，宗門秘籍任他挑選，在他心里有這些特權就足夠了。
“師尊哪里的話。”
白慕辰臉上突然露出笑容。
“哈哈哈，本來為師心中愧疚，打算贈你一些防身法器傍身的，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呵呵。”
封墨嘴角抽了抽，他差點忘了，他這個師尊腦子有問題，最喜歡惡心人...
白慕辰看著收起了笑意，看著封墨。
“小七啊，那時候夙夜一直在我耳邊夸你，我就想看看是哪個小子能有這么大面子，能讓她這么夸贊。”
“初次見你，你身受重傷躺在藥房，看上去平平無奇，資質也很一般。”
“說實話，那時候我說內門大比贏了便收你為徒，只是在畫餅。”
封墨聞言笑了笑，攤了攤手。
“結果沒想到吧，我還真贏了蓬成雙。”
白慕辰點了點頭。
“是啊，如此年紀便領悟劍意實在了得，如今資質也無法成為的你的阻礙，想必以后一定直上青云。”
隨后白慕辰皺著眉頭，眼神銳利的盯著封墨，似乎要將封墨整個人看透。
被白慕辰這么注視著的封墨渾身不自在，同時一股若有似無的威壓將他籠罩。
“其實初次見你，我便發現了你心中藏著一股很深的戾氣，大比決戰之時，你那隱藏極深的殺意更是讓我確定了這一點，如今這股戾氣又深了幾分。”
封墨瞬間如墜冰窟，那時候使用天魔秘術，殘留的戾氣仍在，竟然被發現了！
他當時自己都沒察覺到，但還是被白慕辰察覺，不愧是修為冠絕天下的至強者。
同時天魔秘術與滅魂劍，仍在累積他心中的戾氣，這一點也被白慕辰看了出來。
天魔秘術和滅魂劍，是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他知道若被人發現的話后果會有多么嚴重。
封墨后背生出冷汗，頓時如坐針氈，心中瘋狂思考要怎么跟他的這位師尊解釋。
如今成為親傳，好日子剛剛開始，若是一個不慎，恐怕他瞬間就會跌落谷底。
看到封墨神色緊張，一直默不作聲，白慕辰收起視線，伸出手指敲了敲封墨額頭，臉上露出笑容。
“瞧你緊張的，一點城府都沒有，以后若是其他強者問你，你難道還要說我靈劍宗出了一個魔道弟子不成？”
此話一出，封墨更加驚駭，瞬間六神無主，那一聲魔道弟子一直在耳邊回蕩。
看到封墨如此緊張，白慕辰心生不悅。
“瞅你現在的樣子，我的弟子哪有你這么沒出息的，不就是偶然習了兩式魔道伎倆嗎，誰年輕的時候還沒誤入歧途過。”
隨后白慕辰一臉笑意的小聲說到。
“告訴你個秘密，你別告訴別人，為師年輕的時候，還曾經偷偷學過合歡派的...雙修之法...”
“咳咳...那效果...一個字，硬！就是有點傷身...咳咳，此事你敢說出去，下場你知道吧。”
看著白慕辰沖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封墨心中的緊張稍微緩了緩，給自己捏了把冷汗，看來師尊比他想象中的要開明不少。
而且...他竟然還做過這種事...
其實白慕辰沒有表面上表現的那樣滿不在乎，他非常清楚，封墨習得的一定是最為頂尖的魔道功法，不然不可能有此戾氣。
那功法戾氣累積如此之深，恐怕稍有不慎就會誤入歧途，與他胡謅的雙修秘術意義大不相同。
可那又如何，他打探過封墨底子，來歷清白至極，不可能是魔宗安插進來的。
他極為護短，雖然師徒二人沒什么感情基礎，但在收下封墨的那一刻，他就沒把他當做外人。
只要不被外人察覺，讓小七以后不在使用那邪術，就沒什么大問題。
見到封墨沒有先前那么緊張了白慕辰并未繼續追問此事，只是緩緩說道。
“那邪術以后別再使用了，咱靈劍宗什么功法沒有，不至于用他人伎倆。”
封墨默默點了點頭，他還未緩過神來。
白慕辰嘆了口氣，隨著這聲嘆息，整個人好像都蒼老了不少，神色有些傷感，從懷中拿出幾頁紙張放在桌前。
在紙張出現的那可以，封墨雙眼就已被金光占據，金色的氣運...
這幾頁紙張上記載的必然是天階秘法，就算是殘卷，也已經到了天階的地步了嗎！
封墨想起那個傳聞，據傳說，藏經閣中曾有一本天階功法，為歷代靈劍宗宗主方可有資格習得。
“這幾頁你拿去翻閱，應該可以消磨你心中的戾氣，此法并不完整，你能參悟多少算多少，不懂的也莫要追問，此法務必保密，不可傳人。”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讓封墨反應不過來，師尊不但沒有追問他，反而給他能夠消除戾氣的方法。
白慕辰嘆了口氣，再次敲了敲封墨額頭。
“你好歹也是我的弟子，難道我要你頂著一身戾氣去外面晃蕩？被高手發現丟的可都是我的臉。”
隨后白慕辰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瞅瞅你，跟個木頭似的，哎，你們這些弟子就不知道讓我省點心。”
接著白慕辰想到了什么，再次嘆氣，語氣有些落寞。
“這些日子，你多與夙夜親近親近吧...事在人為，有些事情為師也左右不了，但也會盡力幫你，機會給你你要把握住。”
“我還能護這靈劍宗多久？這未來始終是你們年輕人的。”
之后，白慕辰并未再去管封墨，背影落寞的離開了飛鳥崖。
今夜他心事重重，夜妖的劍意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難纏，恐怕一甲子都無法在于人動手了。
夜妖是用一場敗北，來換他一甲子無法動手，想必魔道會有大動作，她才會如此行事。
外面風雨欲來，面對大勢，修為再高也無能為力。
大弟子常年在外，二弟子又從不下山，范子林為人太過老實，夙夜與燕菲終究是女子。
偌大的靈劍宗，竟無人能擔大任。
今夜他點破封墨心事，將那幾頁紙張交給封墨，實際上是在傳道。
這其中也有賭的成分，那功法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習得的，封墨領悟一二便足以讓他煉化心中戾氣。
若是能夠參悟更多，那就是天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