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落眼神堅定：“姜景現在有知情權。”

他不管之后的姜景到底會不會有那份野心。他只知道，現在的姜景必須知道這件事。

即便，姜景現在的選擇不會是最終答案。

……

天師府。

姜熾枕著蒲團休息，旁邊是余落嘰嘰喳喳的聲音，姜景始終保持沉默，雖然驚訝，但還是安靜地聽余落講完。

說到最后，余落口干舌燥。

姜熾則自在極了，翹著二郎腿時不時地晃一下，絲毫不慌。

余落落偏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嘴角一抽，“你能不能稍微緊張一下？”

不管局勢怎么樣，誰輸誰贏，最后的炮灰都是姜熾。

可這個“炮灰”卻一點都不急。

稍微緊張點兒的情緒都沒看到。

當然，姜熾這樣的確有大佬風范，但是過于淡定，這件事就變得有些詭異了。

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聞言，姜熾眼皮子都沒掀一下，喃喃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還都是我告訴你的。我還緊張什么啊？”

余落噎住。

轉頭又去看姜景，后者臉上也瞧不見什么波瀾。

這兄妹倆，果然是親生的。

這心理素質真特么的好啊。

搞得他有種，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呸呸呸，他才不是太監！

“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我知道信息量很大，你先消化一下？”余落找了個臺階下。

姜景默了默，終于開口：“我聽明白了。”

“我對那個位置沒有什么心思。當然，我現在說的話的確不能為之后的我擔保。但我還是不希望你們與我為伍。”

“特別是你，余落。”

姜景是個聰明人，怎么會看不透余落的想法。

姜熾不會叛變，但余落……不一定。

“你……”

余落剛準備說些什么，就被姜景一個眼神攔下，他說：“有些話你不用說，我都明白的。”

余落這才閉上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如果與天子為敵的話，那樣的我也不值得你們為我冒險。”

“我不希望你和小熾無緣無故地成為這場帝位之爭的犧牲品。”

“我不確定之后還會不會記得你們，但我還是希望如果你們能早點找到我，一定要勸住我。”

他向來不爭不搶，對所謂的高位并沒有追求。

說起來，這一點，他和姜熾一樣。

想到兩人真的是親兄妹，姜景勾了勾唇，眼神不知不覺間柔和起來。

“也算得知了一個好消息，你們應該餓了吧，我去拿點吃的來。”語罷，姜景起身。

余落張了張嘴，目送他離開。

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見，余落才開口：“他真是和你一樣啊，一點兒都不關心。”

“也不是不關心。”姜熾淡定的翻了個身子，哈欠連天：“而是覺得，眼下局勢沒辦法立刻緩解或是逆轉，就沒必要為此傷神。”

“我哥嘛，就那樣。習慣就好了。你可以學著他似的，在一堆破事里，找找比較積極的消息。”

“積極？”余落皺眉。他順著姜熾的話想了想，道：“唯一算好點的消息就是……姜景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