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景坤剛走進院子,忽然感覺到一陣刺骨般的冷意席卷而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他怎么感覺被人算計了。
果不其然,他的預感是準的,還沒進屋,就聽到一聲咳嗽。
他可不敢在樓非白面前造次,停在原地,等著樓非白下一步指示。
“你好像說過,最擅長的是胸口碎大石吧。”樓非白的聲音聽起來沒什么異樣,傳到翁景坤耳里卻能感覺到強大的壓迫感和威脅感。
他一個大夫,什么時候擅長江湖賣藝的那一套。
這擺明了是造謠。
見他不說話,樓非白再次說道:“既是江湖中人,不都是互通的嘛。”
她的言下之意,翁景坤既然是江湖郎中,那也是江湖賣藝的,像江湖賣藝最常見的胸口碎大石,無非是信手捏來。
這下子,翁景坤想不承認也不行了。
他昧著良心點頭,回道:“沒錯,我最擅長的就是胸口碎大石。”
話音剛落,翁景坤反復聽到了自己胸口幾根肋骨,齊刷刷地,斷裂的聲音。
屋里里的蕭衍睿,還被蒙蔽著不知道樓非白的真實身份,他卻清楚地很。
說他最擅長胸口碎大石,肯定就是要給他安排了這么一出。
長白山的千年人參切片,他還私藏了一片,打算等真讓他上演胸口碎大石的時候,含在舌頭下,關鍵時刻,能續命什么的。
還有大石,能不能他去定制;還有錘子,最好是泡沫做的,外面裹上一層墨汁而已。
這樣一想,可控因素那么多,翁景坤心理壓力小了很多。
“樓……”他剛想喊樓非白,忽然停住了,他要把樓教主三個字喊出口,只怕是胸口碎大石也不用表演了,樓非白能直接送他去見閻王爺。
“姑娘。”他連姓也不敢喊了,“你要的藥,我幫你抓來了。”
做戲要做全套,他必須配合樓非白。
樓非白的聲音淡淡地,“拿進來吧。”
翁景坤慢慢走進屋內,他不斷告誡自己,想要活著拿到大筆金子,想要后半輩子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就必須眼觀鼻,鼻看地,千萬不要亂瞄。
可是,好奇心,又驅使他就是想偷看。
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同處一室,而且還在一方不知道另外一方真是身份的情況下,那會是種什么樣的局面,想破腦袋也想不出。
實在太好奇,他掀起眼皮,偷偷地,飛快地瞄去。
只見,蕭衍睿坐在桌邊喝茶,樓非白呢?
她居然在……
看到樓非白在干什么,翁景坤差點驚地眼珠沒掉到地上。
她居然在拿著針線縫衣服。
暫且不管她針線活做得怎么樣,單她一個魔教教主拿著一般女子的針線,干著一般女子做的針線活,就足以讓人大吃一驚。
要知道,她可不是一般女子。
有個傳聞,翁景坤是聽過的,只是根本不敢深想。
傳聞,樓非白之所以能繼任魔教教主,是因為她自幼就被老的魔教教主……
要不然,單魔教教內就有不知道的多少武功高強,天賦異稟,資歷深厚的,怎么教主之位論到一個年紀輕輕的丫頭去繼承。
再結合上老教主故意讓樓非白經脈逆行,傳聞,似乎不是空穴來風。
“啊。”忽然,樓非白一聲驚呼,也拉回翁景坤飄遠的思緒,他忙斂眉收目,低頭看地,不敢再亂瞄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