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不太確定自己用“兄弟”這倆字稱呼對方合不合適。
他和陳聰相熟說不上,只是跟對方在外事活動上說過幾句話,對彼此的印象相對陌生人來說熟一些罷了。
所以他只知道這位是公司總部的員工。
至于董事孫子、紈绔子弟、已經辭職等信息他就一概不知了。
“事先問一句,你現在不是在出外勤或者出差吧?”
“額,不是。”
“休假嗎?”
“也不是,其實我……”陳聰覺得還是對人真誠一些,想說自己已經辭職了。
“那就好,你現在方便配合我們執行任務嗎?”
張東說這些其實也就意思意思。
你就算真出外勤或者出差,此時也得把你手頭上的事給停了,配合我們做事。
“方便,有什么我能做的嗎?吩咐就行。”陳聰道,他猜測這個張東應該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嗯。”張東點頭,對陳聰的態度很滿意。
大家都是同事,對方更是總部的人,他也不想太強硬。
實在是這次任務太重要了,不容有失。
“我們這次是要抓一個人。”張東直接說出了他們這次行動的目的。
陳聰點頭。
猜得到。
異人事件的處理方式大多都是以抓捕涉事異人為最終手段,看來應該是某個做過或即將做出重大事件的異人正好在這輛列車上,就是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不過攻擊自己的就是這個異人這一點應該沒跑了。
陳聰等著對方進一步說明。
“只是……名字、性別、年齡、身高長相等等等等,關于這個人的一切信息我們都不知道,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們要抓的這個人,此時此刻就在這列高鐵上。”
陳聰:“……”
說實話,要不是他知道這幾個人是公司的員工,他還以為對方是某個整蠱平臺專門來整自己的呢。
話說你們只知道對方是個人類唄?
啥都不知道抓個毛啊!
那你們啥都不知道又是怎么鎖定對方就在這趟列車上的?
看出陳聰疑惑,張東苦笑道:“事實就是這樣,其實如果不是‘629號’,哦,‘629號’是我們給這個人取的代號……”張東解釋了下接著道:“如果不是‘629號’事先告訴我們他會在今天乘坐09:31分C市到京城的G3624次列車,我們連這個信息其實都不知道。”
陳聰懵逼。
對方此時此刻在這趟列車上這個信息還是對方主動告訴公司的?
這特么也太囂張了吧?
這跟怪盜基德的偷盜預告沒什么區別吧?
聽到這里,陳聰漸漸沒有了嘲笑公司員工無能的想法。
集結了各個大區的人員,結果連對方任何信息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對方身在這趟列車里的信息還是對方主動告訴的,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對方極其棘手!
這次的異人事件極其棘手!
【王者時間已自動開啟】
【每日已消耗時限/每日總時限:0.0003s/5s,0.0004s/5s。】
【王者時間已自動暫停】
‘又來了!’
這次是左耳。
陳聰皺眉。
張東和其他幾位公司同事離自己都很近,但看他們完全不像有什么事的樣子,難不成這種攻擊真的只是針對自己的?
……等等!
不對。
陳聰忽然有了一個新的猜測。
這種攻擊也許不是針對某個人的……
它是針對所有人的!
在這趟列車里,甚至在候車大廳里,這種攻擊的目標就不是某個人而是所有人!
而且這種攻擊的感受程度或許比蚊子吸血還要輕微,以至于所有人都沒發現,只有自己因為王者時間的自動防御機制才發現。
想到這,他不由得有些冒冷汗。
攻擊所有人,這人未免太過無法無天了吧。
介紹了幾句后,張東覺得,還是將這次任務的原委都告訴陳聰為好,這樣既能得到對方信任,也能讓對方知道這次事件的棘手程度,和怎么應對。
“你們去吧,去指定位置就位,然后按計劃行事。三個‘缺口’其中一個一會兒由陳聰兄弟補上,剩下兩個等到了G市,小唐和他的人上車之后會由他倆補上。”張東吩咐商務車廂內的其他四人道。
“嗯。”四人點頭,依次退出商務車廂。
“陳聰兄弟,接下來我跟你說的都是絕密,”看見陳聰欲言又止,張東解釋:“不過沒關系,事后跟公司簽署保密協議就可以了,這是趙董臨時給與我的權力。”
……趙胖子?
……這次任務趙胖子這個級別的都參與了?
陳聰更加意識到這次任務的棘手程度了。
……哎。
他暗自感嘆。
如果昨天就回京或者晚幾天再回京,是不是就碰不到這麻煩事了。
哦。
如果昨天回京也碰不到周鵬,無法得到“寄生蟲”,無法增加王者時間時長,無法解鎖定制方法“一”了。
算是福禍相依吧。
陳聰提起精神,聽張東講述任務詳情。
“兩年前6月29號,‘629號’事件第一次發生……哦對,任務目標的代號就是以我們第一次發現的事件時間命名的。”
張東接著道:“兩年前6月29號,我所在的華南大區G省G市,有一個32歲的青年男子忽然死亡。
“但是當地機構經過尸檢卻并沒有發現這個人有任何受傷或者中毒的跡象,這個人生活作息也很正常,不存在任何猝死的可能,甚至他連任何疾病都沒有,身體健康得不得了。
“又經過幾輪尸檢,換了好幾家醫療機構,直到最后,某位醫療大拿終于得出一個驚人結論……這人是老死的。”
“……”陳聰聽得毛骨悚然。
32歲。
老死。
這兩個詞匯根本沒有任何沾邊的可能吧。
張東接著道:“青年男子的死亡在各類‘有關部門’中一路輾轉,最后移交到了咱們哪都通。數周后,經過公司內部異人專家和醫學權威和合作調查,最終的結論是——這個青年男子的生命被某種異能‘盜’走了。”
陳聰吞了口口水。
這特么也太邪乎了吧。
他看一人之下的時候怎么沒看到這么邪乎的異能?
張東繼續道:“我們華南分部圍繞這個青年男子的人際關系迅速展開調查,因為當時我們廖頭兒……”
說到這張東聲音一滯,似乎有些悲傷,但很快就恢復正常,“我們廖頭兒還要負責暗堡的一些事,不要問暗堡是什么,這不重要,總之,當時就是我在負責這件案子。
“我們查了半天,協調了許多部門進行配合,結果連一根毛的線索都沒得到。我們人手本就不多,還要處理別的事件,當時我的打算就是暫停這次事件的調查。
“但就在我們要暫停調查時,我在分部大樓我的辦公室里看到一封信。
“信的內容都是打印出來的,字也只有聊聊幾個——
【你們是在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