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桐點頭，給與了肯定答復。
沒錯，姜桐父子正是周朝開國元勛姜太公姜子牙的后人。
姜延年腦子木木的。
他甚至連諸葛青都忘了盯，忙著消化家族隱秘。
過了一會兒，姜延年緩了過來，“父親，這么說子牙公給咱們姜家留下仙人遺贈了？”
父親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要再反應不過來那就是真蠢了。
“嗯。”姜桐點頭。
“它在哪？”
姜桐卻沒有立即回答。
他示意兒子跟上諸葛青一行，然后道：“年兒，幾千年歷史里，億萬人類，龐大基數下，羽化之人絕非少數，但為何有關羽化之事我們幾乎從沒在歷史里聽說過呢？”
姜延年一想還真是。
若非如此，當年聽父親講諸葛武侯差點飛升時，他也不會不當回事兒了。
“那是因為……”
姜桐自問自答道：“仙人遺贈一旦暴露在公眾視野，無論古今，必將引起浩劫。”
姜延年聽得渾身一震。
浩劫這個詞的分量，太重了。
姜桐悠悠道：“得到仙人遺贈代表著什么？代表著你會擁有永恒的生命，無敵的力量，這份誘惑無論高高在上的帝皇，還是街邊要飯的乞丐，無一人能抗拒。
“所以有仙人遺贈傳承的門派，他們最多只能知道這個傳承的存在、保護這個傳承，而不能去染指這個傳承。為了防止門內弟子染指，這個傳承甚至要對知情者、守護者加上禁制。”
姜延年問道：“父親，您知道哪些門派有仙人遺贈嗎？”
“別的不好說，”姜桐回答，“天師府九成是有仙人遺贈的，他們的初代天師，張道陵，極大概率是羽化之人。”
“哦。”
姜延年回想。
歷代天師好像基本都是自然死亡，也沒聽說誰羽化登仙了，看來即便有仙人遺贈傳承的天師府，門內也是不能染指這份傳承的。
“那咱們太公……”
姜延年想說咱們太公是不是也不讓咱們觸碰遺贈。
可誰知……
“咱們子牙公不一樣，”姜桐笑道：“他鼓勵他的后人獲得自己的仙人遺贈。”
姜延年一愣，猛地抬頭，死死盯著父親。
姜桐道：“只是子牙公也知道仙人遺贈事關重大，所以他把仙人遺贈放到了一個幾乎不可能被找到的地方。”
“在哪？”姜延年呼吸急促。
姜桐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他從十九個兒子里挑了四個，把仙人遺贈放到了這四個兒子的腦子里。”
“腦子里？”
“對，”姜桐點頭，“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放在了意識深處。子牙公讓后世子孫去尋找，如果能在那堪比宇宙般廣袤的意識空間找到那份遺贈，那說明你與遺贈有緣，理應得到它，成仙得道。”
“那、那四位先祖找到了嗎？”姜延年問。
姜桐搖頭，“沒有。”
“啊？”
姜延年一愣。
“既然沒有，那四位先祖肯定已經作古，遺贈是放在他們意識深處，他們死了，那遺贈不就也沒了嗎？”
姜桐卻是笑道：“我剛剛說了，子牙公是讓后世子孫去找這份遺贈，又不是讓四個兒子去找，既然是后世子孫，那這份遺贈當然是可以繼承下去的。”
“怎么繼承？”
“生孩子。”
姜延年道：“遺贈會通過持有者生育出唯一兒子時，自動由父親的意識空間轉移到兒子的意識空間里。”
“唯一？兒子？”姜延年準確抓到了兩個關鍵點。
“對，唯一兒子，”姜桐道：“如果一生沒有兒子，傳承就會斷在父親那里；如果生的兒子超過一個，流轉到長子那里的傳承也會煙消云散，這也是子牙公對遺贈傳承不隨便被得到故意加大的難度。所以年兒，你知道咱們姜家什么最重要嗎？”
“生、生兒子？”
“對，生兒子，最重要。”
姜桐嘆道：“但即便如此，幾千年過去，得到傳承的四支里，一支在三國時代因沒有生出兒子，斷了傳承；
“一支在唐代因戰亂父親死掉，沒來得及跟唯一的兒子講述隱秘，致使兒子放開生養，生了一大堆兒子，也斷了傳承；
“還有一支，呵呵，搞笑的是，這一支在清朝時竟生了雙胞胎男孩，莫名其妙就斷了傳承。
“如今四支里只剩咱們這一支還保有傳承，年兒，你可知道咱們這一支為了生下獨子廢了多大的力。
“二十六代先祖一生總共生了37個女兒，直到快死時才生下了唯一的兒子。
“四十八代先祖是個花花腸子，生下了唯一的兒子后，為了防止自己拈花惹草不小心留情留種，嘿嘿，他竟然給自己下了狠手。
“再說你老爹我。你爺爺和你奶奶各有一個隱性基因，結果遺傳到我身上，隱隱得顯，讓我的生育出了問題。為了生兒子，你爺爺奶奶給我想了各種辦法，也給我找了好多女人，但直到他倆離開人世，我還是沒生出兒子。
“好在現代社會別的不行，科學倒挺發達，終于在12年前，我以81歲的高齡，通過做試管把你做了出來。所以啊……”
姜桐看著兒子，鄭重道：“咱們姜家的仙人遺贈，不在別的地方，就在你的小腦袋瓜里。”
姜延年聽完，驚喜過后，就是百感交集。
幾千年里，遺贈一代傳一代，終于傳到了他這里。
這中間但凡有一代中間出了紕漏，傳承就會斷絕。
“不容易啊，父親，遺贈從周朝傳承至今，真的只能用奇跡來形容了。”他忍不住感嘆道。
姜桐笑笑，“那現在，就由咱們父子來打開這份遺贈吧。”
姜延年一愣，“父親，您找到那份遺贈了？”
“找到了。”
姜桐點頭，“咱們這一支經過這么多代的努力，在意識空間不停地尋找、下錨、標點，總算在我這一代，也就是生你前兩年找到了，只是……進不去。”
“進不去？”
姜桐：“嗯，遺贈是放在一處密林迷宮里，我找了許久，把所有能走的路徑都探了一遍，但路徑卻越走越多，無窮無盡。
“后來我發現，那些林木能自行移動，根本沒有正確的路徑，我懷疑這是子牙公的手段，是他對姜家人最后的考驗。”
“那怎么辦？”姜延年問道。
“所以我們要找他，”姜桐看向遠處正和傅蓉打鬧的諸葛青，“我們要拿到‘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