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笑容很暖，為了干這行練的吧？
顧筠涵盯著他看。
鄭瑋哲笑著坐下來。
“好看嗎？”
顧筠涵眼一動，仰臉笑回他。
“沒見過那么丑的男人。”
鄭瑋哲撇嘴。
餐桌上已經擺了一桌子的菜，見這桌子菜鄭瑋哲似乎不意外，笑道。
“我可沒說我請客?！?/p>
顧筠涵琢磨他的話，瞪眼就是不接話，看他能怎么樣，這話不能接，接了就掉坑里了。
果然，鄭瑋哲抿嘴，似笑非笑地端起紅酒杯。
“來，走一個。”
顧筠涵才不理他。
“喝這杯就是慶祝我失業了對吧？”
鄭瑋哲喝一口酒，笑道。
“你是HRD，我就不是繞圈子了。顧總監，既然你是HDR，你應該更理解的對嗎？”
“對！”顧筠涵嘲諷一笑。
“套路我都知道，有什么花招你盡管使出來?！?/p>
“沒有花招。”鄭瑋哲拿筷子夾口菜吃，邊吃邊道。
“說說你的想法?！?/p>
“我是不會走的！”顧筠涵表明態度，別人來搶她的“飯碗”了，她為什么要客氣？
鄭瑋哲這時眼里似乎只有眼前的菜。
“今天的三文魚不錯，你快嘗嘗?！?/p>
顧筠涵沒好氣拿起筷子夾一塊來吃。
接下來鄭瑋哲談天說地就不說工作。
看你有什么花招！
顧筠涵咬牙切齒應對他。
“吃完帶你去一個地方?！编崿|哲說得就跟和女朋友約會一樣。
顧筠涵嘲諷一笑。
“想做我男朋友沒門！”
鄭瑋哲朝她笑。
“想做我女朋友可能也沒什么戲?！?/p>
顧筠涵咬牙翻眼。
“江一鳴的演唱會要不要看？”鄭瑋哲笑著道。
江一鳴是她喜歡的歌手，看來真沒少做功課。
顧筠涵咬牙。
“不去！”
鄭瑋哲笑笑。
“他今晚上在我朋友的酒吧有一場小型演唱會，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反正我也不管你收錢?！?/p>
“你當我看了你的演唱會就同意自動離職了？”
“當然不是?！编崿|哲笑著道。
“你那么精明的人，哪是一場演唱會就能搞定的呢?！?/p>
顧筠涵哼一聲。
“機會可真的不多。”鄭瑋哲又問。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p>
顧筠涵又琢磨他話里的話。
“別琢磨了，就是想請你看場演唱會，沒別的意思?！编崿|哲笑著叫服務員買單。
結賬的時候鄭瑋哲真AA制，氣得顧筠涵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邊鄭瑋哲的助理宋歡約了那些裁員名單上的人。
江琪也接到了電話，對方先發制人不讓她告訴顧筠涵，也別想著錄音，如果你未來的老板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你覺得會有人聘用你嗎？
果然厲害！
江琪暗叫厲害，連忙趕往指定的地點。
尋找新工作，舊雇主出具的辭職證明很重要，摸魚偷懶業務不達標那都不要緊，你想啊，哪個老板會喜歡動則就給你錄音留證據的人？
這是顧筠涵曾經告訴過她的，平時聽顧筠涵說得多了，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F在行業這樣了，好聚好散唄，只要合理補償，她不會糾結，她不想花太多的心思在這上面，尋找下一個“飯碗”才是最重要的。
近百人把會議室擠滿了，此時鴉雀無聲。
宋歡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二十五六這樣，但是很老練。一上來就跟大家說不要干錄音的事，緊接著就跟大家說行業，她一個外行人說得比內行人都清楚，說得江琪暗嘆服氣。
宋歡的意思是早走早好。
是這么理兒，大家都傷心了。
“補償給夠我們就走！”
終于有人把大家最關心的問題給喊了出來。
“對！補償給夠就走。”
“補償一個月的工資?！彼螝g也終于把牌面翻出來了。
“什么？”
“不可能！這樣我們不可能走！”
大家憤怒了，擂桌吶喊，罵爹罵娘。
一時亂成一鍋粥。
“我們找董事長去！”
不知誰喊了一聲，大家呼呼地就要往外去。
“大家好，我是負責這一次調整的鄭瑋哲，大家先聽我說……”
投影儀上放了鄭瑋哲的視頻。
不同意的話接下來有可能會讓你放大假，溫水煮青蛙，你會更難受。最重要的因此錯過最佳時期找新工作。
鄭瑋哲一針見血！
大家不作聲了。
接著又吵吵。
江琪很煩這樣的吵吵鬧鬧，她舉手道。
“我同意補償一個月……”
“江琪你瘋了？”立馬有人道。
“沒瘋？你們知道仲裁需要多長時間嗎？排期都得排半年，你們的錢包能等半年嗎？”
“所以不能只拿一個月的補償就走啊，N+1我就走！”
“對啊，起碼N+1！”
“可現在是公司就不給，我們如果要仲裁的話得等半年，這個是事實！”江琪重重道。
江琪這會也明白顧筠涵為什么會被裁了，只補償一個月工資，顧筠涵執行得來嗎？而且還會有后續的裁員，一批一批的下來，公司耗不起那個時間，只有先拿顧筠涵開刀。而且那些再就業指導、心理咨詢之類的，公司根本就不會再花成本去搞那些事，打包扔給裁員機構一了百了。
顧筠涵回到家，收到江琪說事情已經解決了的VX。
“什么解決了？”顧筠涵心撲通一跳，鞋不換站在那里打字。
“大家都簽了解約合同，一個月補償，結束了。”
什么？
顧筠涵不再打字，打視頻電話。
江琪大概把事情的經過跟她說了，鄭瑋哲把所有人請到一個酒吧去，一次性搞定了，這不是故意把她支開嗎？
顧筠涵心又一跳，罵一聲開門又出去。
“你干嘛？”
視頻里江琪問。
“這么晚了你還上哪去？”
“我找他去！他是故意把我支開，拉我又是吃飯又是看演唱會的……他就是故意把我支開，然后不費一兵一卒把你們給全拿下……我找他去！”
“哎呀沒必要，他可能是顧及你的感受，畢竟你是HRD……”
“你別攔我，這事我跟他沒完！”
“那你當心點，有事給我打……”
顧筠涵沒等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顧筠涵打鄭瑋哲的電話，又像是等著她似的，他讓她到他家去，有什么不敢去的？她現在恨不得把他家給點了。
“你什么意思？”
顧筠涵見了他就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