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汣不準備告訴徒弟們噩夢被入侵的事。
他不知道說出來是否合適。
甚至連噩夢入侵這檔子事有沒有，都還沒確定。
社會的黑暗面，就讓他留在暗處就好。
傻徒弟們難得天真，秦汣不想他們來分擔這些。
畢竟就憑他們那沙雕腦袋，也分擔不了走什么。
只會迎來無窮盡的關心，然后自己被攪的更加心煩意亂而已。
所以專業(yè)的事情就要找專業(yè)的來，正巧秦汣也剛認識了個專業(yè)人士。
蓬萊靈盾。
沈蓬萊。
作為國家腦網安全軟件的開發(fā)人，他定是熟知這入侵的門道。
所以守著這么個大佬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只是昨天喝了些酒，又睡了大半天，秦汣早已是饑渴難耐。
現在的他沒別的想法，就想弄只雞來好好啃啃，順便再來一大杯可樂解解饞。
嗯。
炸雞的雞……
……
本市。
晚八點。
市中心的高檔小區(qū)屋頂別墅中。
沈蓬萊壞笑連連，搓著小手走向床邊，直叫美婦驚慌失措。
“你你你別過來啊，我要叫了！”
“嘿嘿，那你叫唄。看叫破喉嚨，會不會有人來就救呀？”
“破喉嚨！不對……救命啊！”
嬌聲陣陣，卻連這屋子都穿不出去。
沈蓬萊得意洋洋，搖頭晃腦。
滿鬢的胡須蓬松，倒是真有幾分壞人模樣。
可就在他邪惡的撲上去，準備大快朵頤之際，電話鈴聲卻響了。
美婦的眼角都已經濕潤，就等著進入狀態(tài)。
可聽到鈴聲，與沈蓬萊都是一愣。
大眼瞪小眼，二人對視了片刻。
然后美婦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不悅，伸出小腳朝段天蓬的臉上一踹，狠狠說道：
“滾！我的破喉嚨來啦！”
“啊真煩！”
沈蓬萊大吼，郁悶的從臉上捧下媳婦的小腳丫。
小心翼翼的將之放在床上，緩緩起身做到床邊。
抬頭看了眼這不認識的號碼，隨之接通：
“誰呀？”
語氣不善。
打攪了他的好事，怎能讓人開心的起來。
對方似是也察覺到了他口氣上的不悅，稍事沉默才弱弱說道：
“沈少爺打攪，我是秦汣，幾天前和您在四葉草偶遇的那個學生。”
“四葉草？哦，是你啊！有什么是嗎？”
聽到四葉草，沈蓬萊回憶起秦汣的相貌，說話的態(tài)度也溫和了許多。
容貌不輸家妻，年齡還小。
如果能女裝……
咳咳！
回憶至此，他又想起和美婦取鬧時的話。
尷尬一咳，令美婦不由心生警惕。
可不等沈蓬萊解釋，秦汣的聲音便從電話那邊傳來：
“剛剛我的對手，用噩夢入侵了我的腦網系統(tǒng)。”
“什么？！”
沈蓬萊一驚，下意識便扭頭看向了美婦。
此時的美婦正自生氣，雙頰鼓得圓滾滾。
美眸晶亮，其中盡是埋怨。
但就是沈蓬萊這下意識的對視，卻讓她快速收起了這撒嬌模樣。
歪了眨眼，似是詢問他出了什么事。
可沈蓬萊并沒解釋什么，只是將通話開至免提。
然后坐在床邊，對秦汣說道：
“你繼續(xù)說，把所有細節(jié)都告訴我。”
“哦，好的。”
秦汣答應一聲，把今天遭遇入侵的事情又復述了一遍。
從中午清醒后，發(fā)現無法從夢境中退出開始。
一直講到用喪尸，徹底將入侵者圍剿。
事無巨細，包括自己當時的心理狀態(tài)和想法也告訴了沈蓬萊。
只是他與沈蓬萊并不熟絡。
所以特地掩蓋了自己的造夢ID，以及所使用的噩夢名稱。
可與他的不信任相比，另一方的夫妻二人卻越聽越起勁。
眼中不斷迸射溢彩，聽到精彩地方，還會不自覺的詫異對視。
“好，我聽明白了。先肯定你的判斷，你確實遭受了腦網攻擊。只是對方使用的手段，還不止噩夢那么簡單。”
“啊？！難道還有別的？病毒嗎？”
秦汣的聲音驚慌，聽起來焦急。
可這個世界卻并不存在腦網病毒，沈蓬萊也聽得一頭霧水。
“病毒？腦電波應該傳染不了疾病吧？我指的是其他，好比定位你的腦坐標，還有滲透的各種手段。總之你沒經歷過這些，腦網系統(tǒng)上也沒有安全軟件，想要打通渠道倒是不需要太高的技術。”
“哦……您是說這些啊。”
“是啊，但看樣子，你不用去擔心個人信息泄露的事情了。被那么強的信息流沖擊，絕夠這入侵者喝一壺的。怎么樣，你這一波沖過去，究竟反搶了他幾個源文件啊？”
沈蓬萊說的愜意。
順便不忘伸手摟過身旁美婦。
美婦一驚，瞪了他一眼。
順便用手肘在他軟肋處重重來了一下。
“先談正事！”
小聲低吼，她也期待著秦汣的戰(zhàn)果。
可秦汣卻突然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沈蓬萊等待了數秒，恍然想到秦汣的顧慮。
拍了拍腦門，向秦汣說到：
“兄弟，你反入侵的事不用藏啦。用噩夢手段抵御攻擊，失敗的結果必然是遭到反噬。但你放心，正當防衛(wèi)而已，就算把對面搞死了也沒事！所以你就說吧，一共搶了幾個。說出來讓哥哥我也開心開心！”
“哥哥？！”
“難道你要叫我叔叔？”
“呃，那叫……蓬萊哥？”
“哎，這才對嘛。”
沈蓬萊不耐煩回答。
卻惹得美婦一陣竊笑，調皮的在他胡須上用力一揪。
“哎呦……我說正事呢！”
沈蓬萊吃痛，輕輕在美婦手上拍了下。
義正言辭，輕聲抱怨。
美婦翻了個白眼，吐出粉嫩的舌頭。
也就在這時，秦汣尷尬的聲音傳來：
“我一共搶了6個，全是微型的。”
“我去這么多？！”
嘴角一抽，沈蓬萊直接從床上蹦起來。
美婦聽聞，也驚訝的用手捂住嘴。
二人瞬間沉默，甚至難以接受。
直到秦汣發(fā)問，才終于回過神：
“六個……很多嗎？”
“先不談多不多的問題，本身你個高中生，能用自創(chuàng)的噩夢擋下攻擊就夠神奇了。而且聽你的意思，對方也是個和你同齡的年輕人。六個微型噩夢的記憶同時損毀，這對大腦的沖擊絕小不了。以一個年輕人的腦容量看，這一波下來，他估計是要廢了。”
“廢了？！”
“對，就是廢了。輕則記憶嚴重損毀、精神失常。重則……當場死亡。”
……
嘶。
倒吸了口冷氣，秦汣全身被冷汗浸透。
沒想到，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秦汣之前也認為，許小易罪不至死。
不過桀驁了些，要面子了些。
就算他為了贏，采用了些非常手段也值得原諒。
但沈蓬萊是國家腦網安全的天花板。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許小易定是兇多吉少。
幾人為了個姑娘，為了些不存在的誤會鬧出人命。
這根本不值啊。
“那個蓬萊叔……”
“叫什么？！”
“咳咳，蓬萊哥。就沒什么挽救的辦法了嗎？”
“啊？你居然在想這些？身為高中生得你，現在不應該開心到手舞足蹈嗎？畢竟我說了，你可是做到了前人從來沒做到的事。”
“哎……對方罪不至死。”
秦汣嘆息，表達了看法。
沈蓬萊也沒想到秦汣會想到這些。
于是沉默了數秒，才回答道：
“木已成舟，腦損傷是不可逆的傷害，確實已沒得挽回了。不過你沒必要再介意這些，因為一旦你輸了，下場也會如此。所以就當是懲惡揚善，為民除害吧。”
“唔……那好吧。”
秦汣糾結回答，勉強接受下來。
沈蓬萊見狀松了口氣，語氣中也又恢復了興奮：
“聽說你還有很多疑問？要不要跟我見一面，我給你好好講講啊？”
“哎？這不好吧，你那么忙。”
“沒關系！多看看祖國的未來，我覺得我都變年輕了呢！說吧，你什么時間方便。我直接過去找你。”
“明天周日，我全天都可以。”
“好，那就明天10點，給我個定位我準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