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只有一個守備的三百綠營兵力,不過由于是兩江交匯之地,朝天門碼頭那邊倒是還有一個水師守備協助漕運,同樣是三百綠營兵力。
另外就是衙門那邊的幾十個衙役了。
兩個守備的兵力,卞元祖完全可以忽略掉,畢竟卞元祖只是來打劫的,又不是跑來攻城的。
那怕是衙役,卞元祖也不可能直接對抗。
經過幾天的調查,卞元祖終于摸清楚了煙館和青樓的一些基本信息。
每個地方的打手在十人到三十人不等,另外還有一個五十人的隊伍負責轉移錢貨。
大煙等貨物并沒有固定的補充時間,銀子倒是每兩天轉移一地方,一圈下來,每個地方基本上是一個月轉移一次銀子,而轉移的地點則是城里的一家錢莊。
得到這個消息,卞元祖不由得挑了挑眉,說道:“也就是說整個重慶的煙館和青樓都是同一個勢力的生意了?”
“應該是這樣的?!睏顔吸c頭說道:“這種生意,一般都有官府參與其中,京城地方大,勢力也錯綜復雜,所以被分成了許多片區。
像重慶這種地方,只要當地的豪強和官方意見達成了一致之后,很容易就會合流到一起?!?/p>
“如果是這樣倒是簡單了。”卞元祖敲擊著桌子,笑道:“咱們直接搶了那個錢莊就行?!?/p>
楊單猶豫了一下,勸說道:“可是錢莊距離衙門很近,只有三十丈不到的距離,錢莊里面本來就有二十個護衛常駐,加上取銀子的五十人,還有衙役。
這么強的實力之下我們很難得手,而且如果不能盡快得手,等守城的守備軍隊反應過來支援之后,那我們會很麻煩??!”
也只是麻煩而已,并不足為懼,畢竟大家都忙著搞錢,武備什么的早就不行了,就城門口看見的那種無精打采的士兵,楊單決定自己一對十都不一定會輸。
衙役的戰力也普普通通,反而是負責轉運銀子的那幾十人,精氣神看起來都很不錯。
卞元祖想了想,說道:“既然不能強攻,那就智取吧,楊單,繼續打探更加詳細的情況,特別注意一下錢莊里面的那些管事兒,打探清楚他們的底細之后,再挑幾個機靈一點的人去和他們做朋友。
看看他們都有什么弱點吧,多喝他們喝喝酒,然后多夸夸他們,好好聽聽他們吹牛。
人嘛,喝醉了都是喜歡吹牛的,只要再稍加引導,應該就知道他們的幕后老板,錢莊的弱點之類的事情了,爺不著急,花他兩個月只要把事情辦成了就行?!?/p>
多花點時間無所謂,畢竟這些情報同樣也很重要,卞元祖會在老家住很長的時間,對重慶府的情況自然越了解越好。
第二天,卞元祖也親自再次進入了城中,轉了兩圈后,朝著醉仙居走了過去。
古代的青樓其實也有高雅的一面,比如歌舞方面,人家的水平就非常高,花魁這個角色其多才多藝并不下于后世的任何大明星。
能出入青樓的人,至少也是大富之人,也不乏有權有勢者,至于普通人嘛,上什么青樓哦,暗娼才是給他們準備的。
卞元祖剛跨過門檻,一個風韻猶存的老鴇立馬就迎了過來。
“哎呦,這位少爺,快快請里面請啊。”
“嫲嫲有禮了!”卞元祖文質彬彬的拱了拱手。
老鴇捂嘴一下,“呵呵,還是個讀書的少爺吶,聽您口音怎么像是京城那邊過來的?。俊?/p>
“嫲嫲真是見多識廣,小可正是從京城過來的,在城中轉了轉,累了,進來喝杯水酒,歇歇腳!”
“少爺真是好雅興,那您需要聽聽曲兒嗎?”
“那要看姑娘的技藝如何了,如果只是一般般,那不聽也罷?!?/p>
卞元祖說著丟了一兩銀子過去,笑道:“銀子不多,也算個賞吧,爺要是高興了,出手自然會大方一點!”
一兩銀子確實不多,可隨隨便便能丟出來的人也不多,這個數目其實剛剛好,既顯示了卞元祖是有錢人,也說明了卞元祖不是個棒槌。
“少爺很是挑剔啊,看來咱們得那點真本事兒出來才行了,正好現在時辰尚早,姑娘們全部都空著的,老身就給少爺找一個最好的來伺候您吧!”
“那最好不過了。”卞元祖笑道。
卞元祖是午時過了進城的,這時候對于青樓這種地方來說,確實是時辰尚早。
老鴇把卞元祖帶到了一個奢華的房間,離開一會兒之后,有丫鬟送上來了幾碟糕點和一壺紅酒。
接著一個抱著琵琶的女子帶著面紗走了進來,對卞元祖屈身行禮道:“少爺,思思給您問好了,請問少爺貴姓?”
“好,免貴姓卞。”
“思思啊,先過來陪爺喝杯水酒潤潤嗓子吧,這醉仙居的紅酒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多謝少爺賞賜!”思思抱著琵琶來到卞元祖對面坐下,同時揭下了臉上的面紗。
卞元祖不由得眼前一亮,確實非常漂亮,接著又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然后看了看思思的身形,冬天衣服很厚,看不大出來什么,于是卞元祖又看向了思思的雙手,最后挑了挑眉。
“卞少爺覺得思思有什么不妥之處嗎?”
“沒有,挺好的,你很漂亮,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北逶鏄泛呛堑男Φ馈?/p>
“卞少爺真是坦誠吶?!?/p>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好看就大膽的看。”
卞元祖又不是沒有進過青樓,漂亮的女人見多了,之所以多看了思思幾眼,并不是真的因為她有多漂亮。
雖然思思確實很漂亮,卻不是普通青樓女人的那種柔美,相反眉宇間還有一絲英氣。
一般青樓女子日夜顛倒的生活,大多柔弱,臉上帶著英氣的青樓女子,卞元祖還是第一次見,所以又忍不住看了看思思的身形和雙手。
身形看不出,可雙手卻比普通青樓女子稍稍粗長一些,雖然只有一點點差別,不過卞元祖敢斷定,這女人練過武。
這就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