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月份的時候,天氣那會兒特好,本來元旦前就該出門,在河東游了小半圈后,還是打道回了府。在中醫院又換了副新眼鏡,讓始終擔心眼壓的我一度陷入沉思。
在走廊看頭頂的飛鳥,真是一種特別奇怪的心情。大雨砸下來的時候,我和穿著樸素的媽媽坐在飯館里吃蓋碼飯,擠在一張小方桌前討論微信的某些功能,當時的顧客很雜,還碰到一個胳膊綁繃帶的老大哥,吐槽自己在工地的生活。我們的鄉音十分淳樸,交流起來完全沒有困難,沒注意身邊的人們來來往往,沉溺于彼此的世界無法自拔。
我本身內心,不太敢和別人主動搭話,媽媽卻是個自來熟,夾著碗里味道寡淡的青菜,還把雞腿讓給了我。我知道母愛總是無私奉獻的,過年她也總愛給我買新衣服,說以后出息了報答恩情是一樣的道理。
終究還是很愧疚,我們倆在小小的出租屋里睡覺,她睡枕頭我枕衣服,當時窗戶都打不開,三樓還是麻將室,遠房親戚家養的鴿子整晚咕咕叫,里面的氣味實在難聞,我們關上門,半夜卻仍能聽到老鼠窸窸窣窣的聲響。
后來我決心出去找工作,因為太過頹廢,我總是我在二樓無聊的刷短視頻,長的肥膘通通都體現在了肚子上。
媽媽整日忙碌,當時唯一空暇的時間節點就是她洗完筷子后,能在河邊散散步。夏夜起風的時候很涼快,河堤旁是盛放的金雞菊,那條橡膠跑道上全是人,甚至還有誰家沒系繩子的金毛犬到處溜達。
不知為何,我看著翻滾著泥沙和浪花的渡口五味雜陳,也許是潛意識里認為里面有不少亡魂,也許是那天風太大,把白天焉了吧唧的野草吹得掉了發,我和媽媽并沒有停留很長時間,本來打算用相機記錄一下生活,奈何像素實在不給力,我們母女只能互相攙扶著,慢慢悠悠的走回出租屋。
求職的時候提著裝有被子和涼席的袋子到處轉,手上的行李箱都拿不下,碰上陰天,還得找個沒有破洞的屋檐跑,弄得內心極限崩潰,再加上我們那里又是小縣城,連我媽都要被手機上的招聘啟事繞暈了,何況是我。
媽媽深夜和我說悄悄話,她義憤填膺地講,這就是在流浪,明明有家可歸,卻搞得全天下都容不下我一個人一樣。
大概是生活在這種缺愛的家庭,我也有些居安思危,心態一時擺不過來,一是覺得消極言論對心理的副作用不大,二是還沒有真正到那種窘迫的地步。
后來我本著試一試的心態再次進城,再次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溫暖與與和諧,我們店長經常買零食分享給大家,并且敢當眾和老板娘對峙,我們都認為她是江湖兒女中的極品。
由于店長老是護著我們,老板娘決心改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辭退她。我們店長有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概,想著老板娘既然動了心思,不如留個臺階給自己下,下半年九月來著,就離開了這里去往別處另謀出路。
我的搭檔接受不了這樣的安排,立馬就寫了離職報告,而我作為店里的小份子,看著這家店大幅度改變,起初也動了這個念頭,后來一想,不如等到大雪之后,我得給自己留點堅果,不能像松鼠一樣,在冬眠里死去。
這段日子也想清了很多,一直希望有個機會動筆寫下心得,今日就借著咖啡的苦勁,來分析一下最近悟出的道理。
不要太在意他人的看法,每個人站的角度不一,所以會產生各式各樣的觀點,也正是這個世界的精彩之處,這些觀點可能像夜空中的煙花,美麗在于綻放,奇怪的是受條件影響。
比如說,爆竹里面裝的氧化劑,無形之中我們感受不到它的壓力,一旦觸碰到可燃物質(這里指利益等成分)的時候,會在天空留下痕跡,而它沒有燃燒的部分可能也并沒有熄滅,而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所以人啊,這就厲害的地方就是避開別人的逆鱗和底線,成為鏡子里都渴望成為的那種人。
偶然一次,我的世界下了一場掩埋天地的雪,那里光景很慘,冷得我直打哆嗦,兩腳也陷入了幾尺深的雪地,當時我想有個送炭的人來就好了。可惜一直沒等到,于是我站在原地就開始幻想生死。
現在我記性不好,也不想參與過于復雜的事,我只在意我在乎的人,比如說有血親關系的家庭成員。
如果一個人不關注社會熱點,生活又與大數據脫節,那么思想肯定落后,老早之前不明白,現在慢慢回想,毒雞湯聽多了,節奏還真是會被短視頻帶偏。
三四月份的時候最傷感。我待在信號不發達,交通又不便捷的鄉下,可能會想找個地方埋了索性一了百了雖然有他人在旁邊治愈,但走出來卻只能靠自己。
到了城里,看到外面的燈紅酒綠,也許會想找個僻靜的地方休息,精力在工作之后不太旺盛,閱讀幾本浪漫的羅曼史會得到心靈的短暫釋放。
再有多余的時間,就是擺弄自個兒放的“鴿子”,實在難受就出去走一走,我發現一個人也挺好,待在一間只有呼吸節奏的房間,或是出去拍幾朵鮮艷的花,都比新冠三年外出旅游感染肺炎好上不少。
百度地圖上收藏的景點多了去了,有靜心涵養的洗心禪寺,里面有我最喜歡的千年銀杏,或是跑去十塊錢一柱香的開福寺,聽上短短一節《大悲咒》,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竟然也有奇效。
我是個沒讀過什么書的人,慶幸的是字認識的比較多,獨得語文老師的青睞。遺憾的是見過的世面少,會有一種鄉里別進城的局促,哪怕是在餐桌上也顯得小家子氣。
這里有好有壞,好的是包容性算王者,壞的是接納度算青銅。單單論一個城市的標配,那肯定是古建筑。
兩年前有幸在王府井上班,如果算上領班為難,那上過的夜班真是比看過的天光還要多。凌晨兩點半的步行街喧鬧,走出街巷叫賣聲,仍是此消彼長。拿上一個熱騰騰的煎餅果子,行走在冬夜的晚風中等頭頂的泡桐花落,絕對是獨一無二的景致。
我人生的軌跡就是從這里變更的,這里有全程最酷的3D大屏,還有吃喝玩樂一條線,驚喜的不過是招牌菜剁椒魚頭(正所謂湖南人無辣不歡),還有遠近聞名的臭豆腐,名聲在我的茶顏悅色,本地人都愛聽的花鼓戲。
有火宮殿,百果園,天心閣,坡子街,超級文和友,IFS國金中心,中山亭五一廣場,甲乙固置城公館,太平街植物園,博物園,烈士公園,國際會展中心(湘江以東稱為河東),梅溪湖,岳麓山,洋湖濕地公園,橘子洲,銅官窯古鎮(湘江以西稱為河西)……這里臨江的景區太過密集,每一個都是記憶點。
當然這里的朋友也不會少,有深夜逛揚帆夜市的,也有兩萬步走到躍進湖的,有在豐泉古井點上一杯coco的,也有吃到口腔潰瘍的火鍋飯友。
有千萬條向陌生人撒的謊,也有每一條真誠的祝愿,雖然散場后不再聯系,但回想起來仍是甜蜜。
真希望人生的一切都是第一次,比如說觀看上映的電影,送的第一朵別致的花,走過的千山萬水,以及回到最初的懷抱。第一次騎自行車奔跑在綠蔭里,第一次體驗活著的美好,第一次下定決心斷舍離,開啟新的旅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