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染目光沉沉。

教室里的燈都關了，只有前面兩盞燈開著。

燈光從季蘊上方散落。

魏君染眼中有千般寵溺萬般瘋狂，都被他努力克制。他怕自己的真實的樣子，嚇到她。

本來媳婦就還沒有追上，萬一再嚇跑了。

他還是先用憨憨的樣子迷惑一下她吧。

魏君染嘆了口氣，再次抬頭，眼中已經沒有了那些瘋狂的情緒。

蘇蓓蓓也被季蘊震撼到了。

以前她是知道季蘊會唱歌的。高二元旦的時候，季蘊唱了一首《我們都一樣》。但麥克音響什么的設備太差，只能勉強聽出音色還不錯，在調上。

今天用這些專業設備，她才知道，原來季蘊音色和唱功這么好。

蘇蓓蓓眼中暗芒閃動，她拿出手機，給那對無賴母子發了消息。

京樂確實可以這樣破格招收學生，但是如果學生品行不端……那能怪誰呢？

顧江雪：“小姑娘唱得不錯，美中不足的是有些技巧的處理。還有進步空間。”

季蘊：“謝謝老師。”

顧江雪一雙美眸含笑，“你小辮子上的蝴蝶結很可愛……蘇教授，你覺得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看著表格，在季蘊名字后面畫了個記號，之后才抬頭看了眼季蘊，道：“好苗子。”

季蘊愣了一下，剛剛她都沒注意魏君染給自己編得麻花辮，末了還系了一個蝴蝶結。

紅色千鳥格蝴蝶結。

他怎么會有蝴蝶結這東西的？

蘇蓓蓓指甲扎得掌心生疼。京樂這次在T市就選一個人，要是他們選了季蘊，那自己豈不是沒有機會了！

想到這，蘇蓓蓓臉色更難看。她再次翻出手機，給那個賬戶轉了兩萬塊錢。

蘇蓓蓓坐在第二排。音樂老師無意見蘇蓓蓓面色不虞，眉心微低。她是蘇蓓蓓的表姐，她丈夫升職加薪還要指望蘇蓓蓓的爸爸。

再加上，她對季蘊不喜，于是道：“顧老師，蘇老師，季蘊這個學生，就是會唱歌，沒什么音樂天賦，像蘇蓓蓓同學就很有音樂天賦。”

季蘊掃了她一眼。她這一捧一踩是個什么意思？

顧江雪眉目間，有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她雪白的手轉著一支鋼筆，在季蘊的名字上打了個勾，抬頭對音樂老師道：“謝謝提醒。”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嫌她狗拿耗子。

魏君染和季蘊一起回教室。路上，魏君染想伸手攬上季蘊的肩，像男生們那樣。

他剛伸胳膊，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臉著地摔了個狗吃屎。

季蘊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沒有理會地上的人，繼續走了。

魏君染：有趣的靈魂，千篇一律。他的老婆，萬中無一！

季蘊到了教室，因為沒有京樂選拔這件事情了，她的神經就沒那么緊繃了，那種困意又襲來。

她趴在桌子上睡覺，耳朵里是班級里的聲音。

司裕：“臥槽！臥槽！臥槽！”

司裕：“染哥，你的臉破相了啊！唉，給你紙擦擦臉上的血。用不用我陪你去醫務室啊？”

魏君染：“滾，老子，不，需，要！！！”

司裕：“哦。”

魏君染斜眼偷偷看季蘊，發現她在桌子上趴得倒是安穩。魏君染冷哼一聲：“我才不去醫務室呢，我是打不死的小強，自愈能力強得一批。”

司裕的同桌是班長，名叫齊仕。

齊仕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國字臉，是班上最黑的一個。

齊仕關心道：“魏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