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顧江雪直接把季蘊送到了朋友這兒。

門上貼了各種各樣的小廣告，周圍有的墻皮都掉了。門口旁邊，還堆了七八袋垃圾。

夕陽余暉從樓道窗戶散進來，顯出一片金色的頹敗感。

季蘊眸子掃過地面，發(fā)現(xiàn)自己踩到了一張治療不孕不育的傳單。

顧江雪敲開門。

煙味撲面而來。

謝之一手抱胸，一手夾著一只細軟中華。他的手指細長白皙，夾著煙的動作賞心悅目。

黑色襯衣上面的兩顆口子沒有系，能夠看到他的鎖骨。臉龐棱角分明，五官精致。

眼底有些烏青，頭發(fā)凌亂。季蘊猜他可能好幾天沒有出門，沒有睡過好覺了。

謝之掃了眼門外站著的兩位女士，自動忽略顧江雪想打他一頓的表情，彈了兩下煙灰，掐滅了煙。

他一直覺得，在女士面前抽煙是極其不禮貌的。

皺起的眉，顯示出謝之的不耐煩：“什么事？”

但凡今天來得不是顧江雪，他說的話可能是：有事說，沒事滾。

顧江雪絲毫沒有偶像包袱的翻了個白眼，拉著季蘊推開擋在門口的謝之，踩著恨天高“噠噠”進了門。

深呼吸三次，謝之平復了一下心里的火氣，關(guān)上了門。

茶幾上亂七八糟的，盛著剩飯的外賣盒子，一堆空酒瓶，筆記本電腦。

最顯眼的是邊上的煙灰缸。煙灰和煙蒂堆得跟小山一樣。

季蘊淡淡掃過這些東西，安靜等待著顧江雪介紹對方。

顧江雪也看到了那煙灰缸，她直接炸毛：“我真想撬開你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的什么！多大點事，至于嗎，是不是想讓我錘死你！”

“你的肺不好，醫(yī)生都跟你說了，你再不愛惜有癌變的可能。你都戒了，怎么又抽開了！！！”

季蘊挑眉，她覺得，要是這個謝之再說點過分的話，可能顧江雪會把煙灰缸扣到他頭上。

謝之撩起眼皮看了顧江雪一眼，目光略過她，看了眼后面的季蘊，又垂下眼睛：“因為心煩。”

“有事嗎？”

顧江雪再次翻了個白眼，壓著自己的脾氣。她再不轉(zhuǎn)移話題，她和謝之99.99%會吵起來。

顧江雪：“給你帶了一個好苗子……季蘊，京樂的特招生。謝之，經(jīng)紀人，我死黨。”

謝之坐在沙發(fā)上，長腿交疊，煩躁地抬眸注視著她說：“顧江雪，我不是什么人都帶的。”

別什么小魚小蝦米都往他這塞。

京樂特招生？哼，他見過的高材生多的是。

顧江雪撩了一下波浪卷發(fā)，雙臂抱在胸口：“季蘊，給他唱一個。”

季蘊：“……”

無奈，季蘊又調(diào)動自己并不充盈的情感，唱了一遍上次唱過的英文歌。

謝之原本暗淡的眼神，逐漸有絲光亮。女孩冷白的皮膚，身形單薄。但嗓音卻磁性，慵懶，通透。

讓人想到了鉆石。

謝之嘴角忍不住揚起一點弧度。

季蘊順利留在了謝之這。

管吃管住，并且接手謝之上個藝人的爛攤子，參加《天籟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