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臥室,溫至醒了過來。
做夢就是這樣,不管有多真實都知道是在做夢,畢竟夢里躺在自己懷里的女孩,那張臉溫至記得很清楚。
她怎么可能飛到自己床上來呢,明星都是很忙的。
揉了揉眼睛,溫至翻身去摸床頭柜新買的手機,今天是禮拜六,多躺會...
想著設置個屏保,腦子還處于半睡不醒的狀態,雙眼卻突然炯炯有神起來,沒插卡的新手機鎖屏界面上,赫然是一條未讀信息。
【醒了嗎,醒了來開門,我給你帶了早餐。】
又來?
深呼吸幾次,溫至猛地翻身起床拉開窗簾,陽光瞬間照亮整間屋子,白天能看清一切,能帶給人勇氣。
睡意全無的溫至來回踱步,發去消息質問:【你到底是誰?】
叮~
【我叫金喜糖,剛過完十八歲生日,開門啊,一起吃長壽面。】
溫至敏思苦想,也沒想起自己哪位追求者叫金喜糖,難道是默默無聞的暗戀對象嗎?
叮~短信又來了。
【快開門,面坨了就不好吃啦。】
我尼瑪?
這是什么妖魔鬼怪,溫至心慌之余竟然覺得有些好笑,他現在也不害怕為什么無卡的手機能發短信了:【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嗎?】
叮~
【百合溪谷3幢304。】
沐浴在陽光之下也暖和不了溫至發顫的身子,彎腰火急火燎的套上衣服褲子,猛地開門去廚房抄起菜刀,快步走到家門又有點退縮了。
如果門外站的不是軟妹,而是一伙兇狠大漢怎么辦,他們會不會對自己做一些粗暴的事情啊?
“我就說,就說當初裝修的時候別省那點錢,買個有貓眼的防盜門!”
溫至惡狠狠的罵完,才想起裝修房子的就是自己,省這點錢的也是自己。
就在溫至左右為難時候,手中攥著的手機又叮了一下。
【哎呀你好慢啊,我自己進來了。】
看完信息,溫至聽見鑰匙插進鎖孔的細微聲響,赫然抬起了頭,眼看著大門緩緩被推開,整個人下意識的沖上前去堵門。
就在溫至的身子要撞向防盜門的剎那,門外的人仿佛察覺到了什么,房門打開的縫隙中率先探出拎著袋子的手。
見此情形,溫至抄起手中菜刀,而隨即映入眼簾的,是蔥白的手指和膚如凝脂般的纖細小臂。
紳士的應激反應令菜刀不再往下砍,溫至確定門外站著的是個姑娘,光從提著袋子的手和小臂來看,八九不離十,顏值絕對不會低。
“我進來啦。”清脆利落,甜度正合適的女音響起。
大門被徹底推開,溫至端著菜刀,怔怔望著眼前的明媚少女,說出了一句鐵渣般的話:“我們,是不是見過?”
走進玄關的女孩,有染著褐色微卷的長發披在肩上,劉海下是雙靈動泛水的圓眼,鼻子挺翹精致,紅潤潤的小嘴含笑,歪著頭開了口:“嗨呀,就算沒記住我這張臉,還記得這身衣裳嗎?”
說著,少女空著的左手輕輕提起火紅長裙的下擺,光潔的小腿就這么露了出來,向溫至翩翩屈腿,宛若貴族起舞前的致敬,那雙黑色鑲嵌亮晶晶水鉆的華倫天倫平底鞋...
“你是...”溫至一緊張就習慣頻繁的眨眼,他回憶起昨晚做夢被雷劈之前,發光的走廊里走出的那名扛著鐵錘的少女。
“我是金喜糖。”
少女笑嘻嘻說:“是你夢里的那個人,嚴謹些來說,昨晚那場夢不是你做的,而是我做的。”
看溫至手里攥著菜刀,一臉緊張的模樣,金喜糖接著說:“你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的,那場夢除了是讓你知道我的特殊以外,還有考驗你的意思。”
溫至覺得自己腦子肯定是抽了,或者說在金喜糖這種太過美麗,太過神秘的女孩面前無法保持屬于紳士的矜持,磕磕巴巴問:“什么,什么考驗?”
金喜糖沒有立刻回答溫至的問題,而是探頭探腦看了看,提著袋子繞過溫至,坐到沙發上,將袋子里的兩碗面條擺上茶幾,然后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
“坐下,邊吃邊給你解釋,這可是我的長壽面呢。”
美少女的邀請怎么可以拒絕,于是溫至提著菜刀坐到金喜糖身旁,刻意保持安全距離,狐疑的端起面條,正準備吃。
不會下毒了吧,或者下藥了,想奪走我的貞操?
很有可能唉,畢竟我這么帥。
“哎呀吃吧,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我不會害你的。”金喜糖嫌棄的看了眼溫至,一雙筷子便伸了過來,小腦袋也跟著探過來,一股奶香味就這么涌進了溫至的鼻腔。
這也,太香了吧。
吸溜~
金喜糖滋溜了口溫至的那晚面條:“這下放心了吧。”
說罷,便開始吃自己那晚面條,邊吃還抱怨:“你早點開門就好了,面條都不勁道了。”
溫至還是攥著菜刀,忍不住開口:“我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沒睡醒,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能給沒有卡的手機發短信,昨晚的夢是你做的,又是什么意思?”
金喜糖端著塑料碗喝了口面湯,不緊不慢說:“首先,我媽媽和你的爸爸很多年前就認識了。”
溫至:???
金喜糖語不驚不休:“而且他們關系很要好。”
溫至心中翻江倒海,鄙夷老爹的同時心疼老媽,天真了一輩子的老媽肯定不知道這件事,這下可好,人家找上門來了。
想到這,溫至苦澀的說:“我懂了。”
難怪你叫金喜糖,因為你的媽媽肯定很渴望屬于自己的那場婚禮,那份送給親友的喜糖吧。
金喜糖倒是挺震驚,放下塑料碗:“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就懂啦?”
你說的夠多了!
溫至將菜刀擺上茶幾,雙手捂著臉使勁兒揉了揉:“真沒想到,我們兩個會已這種方式見面。”
金喜糖眨巴好看的杏眼,以為溫至肯定事先得知了某些信息,于是點頭說:“確實唐突了些,但沒有辦法,媽媽已經去世一年了,我必須趕緊找到你,只有找到你,我才能...”
“不要再說了。”溫至打斷金喜糖的話,雙手摁在了她肩上,“阿姨去世都一年了,你為什么才來找我?”
金喜糖的小香肩聳了起來,看著溫至解釋:“因為我要先繼承媽媽的衣缽。”
溫至明白了,沉聲道:“看來阿姨身前是個手藝人,她就是靠那份手藝含辛茹苦,將你一個人撫養長大的吧。
上一輩的恩怨糾紛,悲歡離合,都不應該傳到下一代,更何況你是我的,妹妹啊!”
溫至覺得自己今天過得太跌宕起伏了,但是成年男人無論遭遇了何等打擊,也要堅強振作,雖然心中老爹光輝偉岸的形象已經徹底崩塌,但好在收獲了一個漂亮明媚,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也算因禍得福了吧。
看著金喜糖震驚的神情,溫至苦笑道:“你很詫異我為什么接受的這么快對吧,哥哥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內心強大,所謂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就是這個道理,今后你就跟我一起住吧,我去幫你把客臥收拾出來。”
金喜糖俏臉上表情變幻莫測,像是揣測這人是不是在誆自己,等確定溫至腦回路與眾不同之后,立刻甜甜一笑:“謝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