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澄靜是潛在的暴怒類原罪覺醒者。
“這娘們從小就邪乎,原來擱這等著呢。”摸摸下巴,溫至一屁股坐到床上,啃著手指甲。
房澄靜這姑娘確實與眾不同,打小學開始就比同齡人發育得早,腿長就不說了,五年級時候胸部就能撐起衣服,大姨媽來得也比一般女孩早。
話說回來,房澄靜人生的第一包衛生巾,還是溫至翻墻出學校幫她買回來的。
那也是溫至頭一回蒙面進女廁所,所幸那會年紀小,沒被抓進局子。
都說女人天生比男人體弱,是因為每個月都要流血,可這個對所有女同志都有用的虛弱BUFF,到了房澄靜身上屁用都沒有。
別的學校扛把子都是男生,可只要房澄靜待的地界,從幼兒園到高中,她都是校園秩序的守護者,初中時候,校長甚至都想讓房澄靜當校衛隊的終身名譽大隊長。
由此可見房澄靜的淫威有多重。
當年房澄靜為了閨蜜和十幾個小混混打巷戰的豐功偉績,時至今日,溫至還歷歷在目。
“那天我和老王連鐵鏈子都準備好了,就想著大干一場,好展現下男人的雄風,可最后我倆最大的作用,就是幫房澄靜背書包,媽了個巴子,從此以后房澄靜兩個忠誠狗腿的稱號跟到我和老王上大學為止。”
溫至回憶道:“那天的具體過程太過可怕就不敘述了,可我相信,就算到了今天,混跡三中附近的那幫小混混,就算如今都當孩子爹了,再看見房澄靜肯定還能回憶起那些年被她支配的恐懼。”
“十幾號人被揍得是真慘啊,我和老王都看不下去了,好心上去勸架,也被殺瘋了的房子順帶打了一頓。”
金喜糖點頭,插嘴道:“暴怒類原罪覺醒者的特征很多,怪力是其中非常典型的一種。”
“房澄靜也算一戰成名,她還特意寫了首詩。”
溫至清楚記得當年房澄靜一邊吟詩一邊暴揍小混混的場景:“老娘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小黃帽運動裝,西北望,射....”
金喜糖打斷溫至的話,因為她實在太好奇了:“等等,你是黃還是蒼?”
溫至攤手:“當然是黃啊,明擺著的。”
“狗啊...”
“是獵犬。”溫至強調。
“怪不得房子姐姐喊你狗至。”金喜糖咯咯笑起來。
“說了這么多,我就是想告訴你,房子是個好女孩。”溫至說道,“她從來沒欺負過弱小。”
金喜糖止住笑:“可聽你這么說,房子姐姐經常欺負你。”
溫至擼起袖子展示自己熾熱的肱二頭肌:“我強大的很,不算弱小。”
“行吧...”金喜糖憋笑。
溫至凝視金喜糖,這種難得的嚴肅和認真令香妹妹有點兒無所適從:“妹子,哥求你件事。”
金喜糖對這位媽媽給自己挑選的助手很有好感,點頭答應:“你說。”
“好妹子。”溫至大喜,搓著手說,“放我寶貝閨女一馬,這份恩情哥會記在心里的。”
“不行。”金喜糖果斷決絕,“碎夢師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原罪覺醒者,包括潛在的。”
溫至威脅:“你這樣我可不喜歡了你啊。”
哪怕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溫至也沒能從金喜糖小臉蛋上發現一絲的慌張和害怕,這令他有些失望。
看來妹妹還是不夠愛我...氣呼呼。
咬咬牙,溫至看向金喜糖:“你開個價吧,多少錢才能不抓房澄靜。”
這回金喜糖有表情了,很震驚,外加困惑,困惑溫至為什么有膽子說這種可以被歸類到白癡里的話。
“你別太緊張。”金喜糖解釋,“房子姐姐是潛在的原罪覺醒者不假,但她沒有造成任何生命和財產的損失,對于這類人,我們的職責是將危險消滅在萌芽之中。”
聽起來房澄靜貌似不用被抓走了,溫至松了口氣,緊接著問:“怎么消滅?”
金喜糖攤開手掌,光芒瞬間照亮臥室,待溫至睜開眼,看見她手里多了個路由器:“啥玩意兒?”
“官方稱呼為原罪引爆器,輻射出的能量可以最大程度激發原罪攜帶者,讓他們發動原罪領域。”
金喜糖簡單介紹完,對溫至說:“總而言之,就是幫房子姐姐觸發原罪領域的東西。”
聽起來像是釣魚執法。
嗯...細節不用太過在意,只要房子不會被抓走就行了。
金喜糖補充道:“而且針對房子姐姐這種未覺醒者,人為觸發原罪領域,再由碎夢師破除,就可以一勞永逸,她再也沒可能成為原罪覺醒者。”
溫至擔憂問:“她會不會受傷?”
金喜糖坦誠說:“視情況而定吧,我只能盡最大努力速戰速決,這樣原罪領域破碎之后,房子姐姐只會感到虛弱,哦對了,她的怪力也會隨之消散,哎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干嘛去?”
溫至猛地拉開房門,意氣風發:“破除她的原罪領域,將房澄靜從怪力的詛咒中拯救出來!”
是這樣嗎?
金喜糖直言不諱:“我感覺,你像是要起義。”
打定主意,由最了解房澄靜的溫至去激怒她,金喜糖伺機而動,用碎夢鐵錘狠狠來那么一下。
什么房澄靜會受傷之類的擔憂,已經徹底被怪力消失這個巨大的誘惑淹沒,溫至一腔豪情,大步走到廚房。
為了方便干活,房澄靜脫掉了風衣外套,上身穿材質柔順的白色女士襯衫,包臀裙裹著挺翹臀部。
介娘們穿得真帶勁兒。
老王被使喚去買老抽了,房澄靜哼著歌剁肉,裹著黑絲的小腳還在打節拍,見溫至終于出現,瞥了他一眼:“教育完你失散多年的妹妹了?”
“教育好了。”
即便已經下定了決心,可驟然和母惡龍對線,多年的心理陰影依然令溫至下意識口干舌燥,害怕,真的害怕。
“楞著干什么,幫忙啊。”見溫至站在原地不動彈,房澄靜將菜刀插進案板,“把肉給剁了,我擇菜。”
菜刀砍進案板的聲響不小,嚇得溫至哆嗦了下,但還是鼓足勇氣向前,走到房澄靜身旁,湊到她耳邊,盡量讓自己語氣兇狠起來。
“房澄靜,你這個,大壞蛋。”
“......”
手捧原罪引爆器的金喜糖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看著溫至。
說完這話,溫至只覺手心都是汗,房澄靜轉過身,一臉懵逼的看向他:“你干什么,調戲我?”
溫至聲音大了些:“我在罵你啊,大壞蛋!”
說到底還是溫至慫了,不敢真拿臟話往房澄靜身上砸。
被一腳踹出廚房,溫至頹廢的坐到沙發上,看向金喜糖:“不行,我做不到,太難了。”
金喜糖雙手捧著原罪引爆器,安慰道:“算了,實在不行就讓總部派人過來,有個嘴巴很惡毒的碎夢師助理,對這種事特別拿手。”
心想著只能這樣了,王斯序提著桶老抽進了屋,把東西交給房澄靜后,好奇過來問:“你倆叨咕啥呢,妹妹和房子道歉了嗎?”
“道歉以后再說,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溫至一臉凝重。
王斯序來了興趣:“啥啊,啥啊,你說。”
溫至一臉神秘:“老王,你能激怒房子嗎,徹底激怒的那種。”
王斯序白了眼溫至,不滿他把自己當傻子:“我為什么要做這種禍及九族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