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隊,那我們先回局里了?!?/p>
目送女人被押進普桑后離開,溫至給老爹遞了根煙,嘖嘖:“我以為神秘組織與世無爭,只管自己那一攤子事呢,沒想到和你們還有深度合作?!?/p>
溫老爹低頭看,指間夾著的煙竟然是一百一包的黃金葉,怒視自己兒子:“房貸不還了啊,想讓我跟你媽幫你付,做夢?!?/p>
“你以前老同事給的,萬越川?!?/p>
溫至索性將兜里的整包香煙塞給老爹:“我那還有一條?!?/p>
溫老爹絲毫不領情:“有整條好煙,就給老子一包?”
媽的,你改行當土匪得了。
溫至無奈妥協:“晚點我送家里去?!?/p>
“還算孝順?!睖乩系牢康呐牧伺膬鹤蛹绨?,“你還年輕,不需要那么好的煙,我平時出門辦案子,要兄弟單位幫忙,紅利群拿不出手。”
“呵呵...”
溫至本想和老爹聊聊關于保護熊貓成長協會的事,太古怪,太奇異,可卻被溫老爹眼神制止。
“我已經不是那的人了,能被留著記憶完全是為了方便類似今天的情況,多余不要說。”
溫至點頭:“了解?!?/p>
“不過...關于喜糖還是可以聊一聊。”溫老爹吸著煙,問,“她最近還好嗎?”
喲,您還記得有這么個遺落在外的閨女呢:“精神有些不穩定,在家里修養?!?/p>
溫至的家庭關系,屬于嚴父慈母類型,自幼老爹都沒給過什么好顏色,又因為職業的特殊性,經常不著家,父子兩人其實沒多少話可以講。
“作為過來人,給你一個建議?!?/p>
溫老爹準備離開了,臨別前提醒兒子:“原罪攜帶者和碎夢師之間只有一條非常模糊的界限分別,助理存在的意義,就是幫助碎夢師明確這條界限。”
“就算碎夢師瘋了,助理都不能瘋?!?/p>
溫至雙手插兜里,跺腳取暖:“如果碎夢師瘋了呢?”
溫老爹微瞇眼睛,用煙蒂點燃第二根香煙:“一般會由自己人消除影響,喜糖是個例外,特殊情況之下,她有必須存在的理由。”
溫至聽完眉頭緊皺:“意思是,如果總部不缺人,喜糖會被殺掉?”
溫老爹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含糊不清的給了一個答案:“世界很大,溫至,你要面對的不僅僅是那些零散的危險對象?!?/p>
“走了?!?/p>
“哎,爸,等等?!?/p>
溫至追了上去,手扶桑塔納車頂,彎腰湊到窗戶邊說:“房子喜歡我,你意不意外?”
溫老爹面無不表情。
“驚不驚喜?”溫至不死心。
溫老爹緩緩開口:“你腦子也壞掉了,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
“她真喜歡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溫至追著桑塔納跑。
溫老爹探出頭怒罵:“我是想讓房子當兒媳婦,可那也只是幻想,幻想你懂不懂,你媽那么愛做夢的人都不太敢做這種春秋大夢,你丫還敢說出來?”
“要點臉啊,好大兒!”
一個父親,為何不愿承認自己兒子的優秀?
到底是何原因?
警方順利搗毀了女人的邪惡網站,順藤摸瓜抓了不少人,關于楊洋的那則視頻,大概率不會再出現了。
被拘禁在領域的那些人全部各回各家,除了那位人間理想以外,大都沒吃什么苦頭,只是被楊洋鎖進櫥窗,每日唾棄。
當溫至把這個消息帶給楊洋后,小姑娘捂臉嚎哭許久,哭到精疲力竭后才沉沉睡去。
“清除她的那些記憶吧。”
總部仿佛永遠都沒有人,偌大的地方空空蕩蕩,溫至站在吳清戀的屋子前,請求他:“不然她心中永遠有根刺戳著?!?/p>
“你問過她沒有?”吳清戀枕著一位旗袍美人豐腴的大腿,由她素白柔嫩的雙手,按摩頭部。
阿尼瑪,這是在坐牢還是享艷福?
也就溫至,可以不受原罪領域的控制,否則定會被勾引得魂飛魄散。
旗袍真顯身材,好!
溫至眼紅無比,卻突然驚醒了下,自己好像從未征詢過楊洋的意見,于是又跑了回去,把熟睡中的楊洋搖醒。
小姑娘臉上還帶著淚痕,迷茫,嘴中喃喃:“心軟的神..”
“別叨叨了?!睖刂涟炎约旱南敕ㄕf給她聽。
楊洋沉默半晌,最后拒絕:“我怕消除記憶后重蹈覆轍,不如一直記著,傷疤在的話,至少能提醒自己?!?/p>
不愧是重點高中出來的,說話好有文藝范兒。
溫至也不強求,留下句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來重新做人,但楊洋卻語氣古怪開口:“我的領域,沒有碎?!?/p>
“沒有碎?”溫至奇怪,他明明記得吳清戀赤腳踏入楊洋領域后,一切就都結束了。
楊洋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這是為什么:“我想,這或許和你有關系。”
怎么啥都跟我有關系。
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助理而已啊,喂。
“有人來跟我說過政策,根據協會眼下的政策,或許會對我網開一面,幫助碎夢師換取自由,同時還能進行學業?!睏钛笳f話依然有氣無力,但充滿希望筆
被溫至擁抱過后,仿佛一切又都煥發了生命力,尤其是她原本徹底墮落了的心。
回想起來,那個擁抱,真的充滿了魔力。
這屬于..緩刑?
倒也算件好事,溫至哼著歌離開。
“你叉叉,窮哈哈,騷瑞,叉叉哈哈哈,唱日出,唱日落,哈利波特騎著掃帚飛,騷瑞騷瑞,而我的掃帚,卻只能清理垃圾堆~”
路過吳清戀的屋子,溫至看見小胖子蹲在墻角瑟瑟發抖,突發奇想問:“喂,你的領域碎了沒有?”
胖子忙站起來:“碎了,徹底碎了?!?/p>
那說明楊洋領域還在,和自己沒有關系。
肩上的擔子已經夠重了,就不要再徒添是非,溫至想著回別墅看看金喜糖,在拐角撞見了房澄靜。
她這些天都在總部接受培訓,原本工作已經辭了,手續還在進行。
那可是筆試,面試加起來干掉幾百號高材生,千軍萬馬之中考來的好工作啊,說辭就辭。
溫至哪怕已經算正式進了保護熊貓成長協會的編制,他都不敢辭掉那份幾千塊錢,旱澇保收的工作。
保險起見,能力平平的人要學會給自己留后路。
“早上碰到我爸了?!睖刂链蛉さ?,“我跟他說,你喜歡我。”
房澄靜瞥了眼溫至,默不作聲。
竟然沒有絲毫的羞澀,這不應該,溫至又加重語氣:“我爸,我爸知道你喜歡我了!”
房澄靜閉著眼深吸口氣:“那又怎樣,叔叔不會信的。”
“你怎么知道?”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信。”頓了頓,房澄靜還不忘補刀,“他們會覺得你這個人,腦子有問題,愛做夢。”
法克,撤了撤了,回大別墅補覺。
房澄靜沒把溫至到處宣揚自己喜歡他這事放在心上,但這不意味著,她能容忍溫至在自己面前放肆。
被壓在地上挨揍的溫至接到了陳賢哲電話。
“小老弟,報警,立刻報警!”溫至抱頭忍受房澄靜狂風暴雨般的拳頭。
電話那頭的陳賢哲聲音沙啞,貌似還在發抖:“我,我是要報警了,阿至,你知道早上死的那個人是誰嗎?”
房澄靜此時也停住拳頭,專心致志側耳貼近溫至,聽陳賢哲的話。
溫至嗅著房子身上好聞的香水味,心猿意馬:“誰啊,你認識的人?”
“對?!?/p>
電話那頭的陳賢哲咳嗽幾聲,吐口痰后才接著說:“我看了警情通報,他就是我說的那個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