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無數個念頭從他腦袋里迸發出來。
‘絕對不能開門!恐怖片里不都這樣么?只要不作就不會死的!’
‘只要別瞎逛,別亂開門,別和陌生的小女孩說話,一般都能茍到最后!’
血腥味涌入鼻腔,那真實的腥甜感讓陳慶心神劇烈震顫。
他心念一轉。
‘可如果這個女孩和主線劇情有關呢?’
‘如果這個女孩是主線劇情里的關鍵人物,我接觸到她,豈不是能接觸新的故事,然后獲得更多故事點!’
‘關鍵我還不知道這個故事點到底有啥用啊!’
‘且先不說故事點的事……如果她真是主線劇情里面的關鍵人物,我要是不開門,錯過了這次接觸,那就相當于錯過主線劇情了!’
‘一味的茍下去,不是辦法啊!’
他回想起之前瞳孔前浮現出的那句提示。
【續寫故事失敗,將永遠留在混亂無序的故事之中。】
‘也就是說,如果這個故事進行不下去,或者進行了一半,主線劇情相關的關鍵人物都死球了,我就要被一輩子困在這里……’
‘我可不要一輩子留在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他眼神盯著門板,心中權衡著開門的利弊。
帶著哭腔的聲音再次出現。
“阿陽哥!我好痛啊……嗚嗚嗚……倭人很快要找過來了,你開開門啊!”
陳慶深呼吸一口氣,終于做出了決定。
‘按照剛才信中的提示,小鬼子的確是在殺人,至少她目前說的話沒毛病。’
‘是人的幾率更大,那就賭一把!’
他舉手抬起了門內用來反鎖的木板。
虛弱的女孩沖了進來,腳步踉蹌。
她身高只有陳慶的一半,棉衣束發,面容消瘦,臉色蒼白,右邊小腿上的棉褲已經被劃破,染紅了半條腿的血腥扎眼極了。
‘不是女鬼!’
賭贏了!
陳慶內心驟然輕松,側身給女孩騰出進門的路。
卻沒想到,女孩看到陳慶臉上陌生的面孔,竟然退后一步。
“你……你不是阿陽哥!你是誰!我怎么沒在船上見過你?!”
女孩臉上浮現出恐懼,放佛下一秒就要轉身逃走。
也是此時,陳慶眼前再次出現如章魚觸須一般的淡綠色字體。
【接觸到劇情關鍵人物!獲得故事點:+1】
【該人物掌握有大量關鍵主線劇情,是開啟主線大劇情的關鍵。】
眼看著小女孩就要因害怕而逃走,陳慶腦袋里想法很堅定:
撞上門的主線劇情,可不能就這么放跑了!
‘故事點怎么用來著?!我現在有2點故事點,能不能兌換這個阿陽的相關信息?!’
瞳孔前浮現出的新字眼幾乎讓他喜極而泣。
【花費1點故事點,兌換阿陽的相關信息】
【阿陽:本名鄒正陽,男,17歲,泉州太吾坊人士,香料鄒家第三子,為賺蓋房錢而登船,并在一天前的傍晚與倭人因航線問題發生沖突,被丟入海中。】
陳慶飛速看完這些信息之后,滿臉驚恐的小女孩已經幾乎轉過身去。
‘千萬不能讓她走了!’
陳慶想到放跑她的后果,瞬間就紅了眼。
“阿陽他……”
陳慶焦急的口不擇言,腦子里根本沒組織好語言,這三個字脫口而出后,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后面應該怎么說了!
可沒想到的是,女孩竟然因這三個字而停下了腳步。
女孩扭過頭,看到陳慶紅著眼睛,音容憔悴,身上穿著鄒正陽的衣服,瞬間明白了一些事情。
“阿陽哥遭了倭人的毒手嗎……”
陳慶微不可查的楞了一下,然后重重點頭。
也是這一句話的時間,他終于編好了說辭,開口道:
“昨日傍晚,幾個倭人找到阿陽,說要改航線,不回泉州了……阿陽和他們爆發了沖突,被他們丟入海中……”
女孩臉色瞬間慘白。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確認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內心依然爆發了悲傷,眼淚落了下來,身子搖晃,幾乎站立不住。
她再次開口說話時,聲音里帶著濃濃的苦澀。
“對不住……船上的伙計太多了,我又一直待在船艙里面,不認識大哥你……”
陳慶連忙擺了擺手:“沒關系的,先進來說話吧,我怕倭人找過來。”
女孩進了門,陳慶為她檢查傷口。
‘咦?剛才流了那么多血,現在傷口竟然已經凝結了血痂?’
陳慶看著她小腿上大約八厘米長的傷口,回想起剛剛的畫面——剛才小女孩在門外的時候,明明有血從門縫里滲進來,這說明她應該流了很多血才對。
流了很多血,說明傷口不小。
那不小的傷口,竟然這么快就結痂了嗎?
陳慶感覺這小女孩好像有點問題,就在內心發出疑問:
‘我還剩1點故事點,能兌換這女孩的相關劇情嗎?’
瞳孔前立刻出現了字跡。
【剩余故事點過少,只能兌換一小部分身份信息,是否兌換?】
陳慶沒有猶豫。
‘是。’
【阿笙,女,13歲】
‘就這!?’
陳慶差點罵出聲來。
好在有更多的信息出現在瞳孔前。
【狀態:無名惡疾(發病程度10%)】
‘至少知道了女孩叫什么……不過,只有名字,連個姓都沒有,我怎么看都好像是虧了啊……’
和之前獲得的【鄒正陽的信息】一對比,陳慶也明白過來,兌換越重要的劇情,需要花費的故事點就越多。
現在他沒有故事點了,如果遇到突發事件,就會陷入被動。
阿笙看陳慶撕扯床單,為她包扎傷口,聲音里帶著些感激。
“不是被倭人砍傷的,是我往這邊來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哥,你叫什么?”
陳慶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她,并完成了傷口的包扎。
陳慶的包扎極其丑陋,但好在舍得用料,里三層外三層包上幾圈,基本上就看不到血跡了。
陳慶低聲問她:“船上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我這幾日染了風寒,一直在船艙里休息,沒有出去過……只聽到外面很不安寧。”
陳慶只看到女孩低著頭,看不到她的眼神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