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這句話陸子祁只從小時候看得武俠小說里面見過,但是沒想到還有幸在現實中見一次。
他站在原地,在別人看來像是嚇傻了,其實他只是在觀察被圍困在中間的男人。
巨大的翅膀展開,那就是殺人利器。
有了那翅膀,其余人都不能近身。
有人看局勢不利,想要逃跑,有人揮著劍亂砍,幾乎是殺紅了眼。
“約書亞!”男人朝他喊了一聲,他要為弟弟報仇,需要青年的幫助,因為青年和他說他有辦法讓這個血族露出破綻。
陸子祁拿了刀,劃破自己的手腕,鮮血劃過指尖,一滴一滴往下落。
甜膩的香味在空氣中爆炸的那一刻,阿撒茲勒就停止了攻擊。
他收了翅膀,和陸子祁隔著人群面對面,眼中是陸子祁都有些看不明白的東西。
阿撒茲勒抓住斜刺過來的劍,被上方的光明之力灼燒到皮膚焦黑,然后手腕下壓,將劍身直接壓斷。
他還想大開殺戒。
“伯爵先生,好久不見了,”陸子祁笑了笑,這里的人不能全部死亡,不然的話,他怎么替原主揚名?
阿撒茲勒手中掐著一個人的脖子,看著對方不斷掙扎,眼中沒有絲毫波瀾,一用力,將脖子掐斷,輕而易舉的,像是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五年前,我是不想離開的,是莉莉絲把我帶走了,她把我關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我以為自己要死了。”
阿撒茲勒的動作停了,圍在他身邊的人慢慢后退,視線在兩人身上繞了一圈又一圈,然后看向教廷的男人,那是一種“這兩人關系不一般,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疑惑表情。
男人握著劍,搖頭。
他知道青年是伯爵的血奴,但是不知道兩人的關系不一般。
約書亞對此三緘其口,而他漸漸的也沒有再問了。
“但是你沒有回來,”阿撒茲勒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沙啞難聽的,像是沙子在喉嚨里滾上一滾,他太久沒說話了。
如果約書亞生活在他身邊的話,他不會變成這樣的。
“是啊,我沒有回來,”陸子祁并沒有解釋,他只是添了一句,“我是人,不是奴隸。”
“你是人?”阿撒茲勒因為這一句話很生氣,他身形一動,留在原地從殘影還沒有消散,人就出現在了陸子祁面前,“你是人?”
他的指尖觸碰對方的臉,是溫熱的身體。
果然是人。
阿撒茲勒喉嚨里發出一聲冷笑,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拎著少年飛上天空,短短的時間內,沒有人反應過來。
等男人回過神之后,兩個人已經成了視野中的小黑點。
“怎么回事?”
“他放過我們了?”
“沒想到伯爵那么厲害,血族果然只剩下他了?他太厲害了,或者我們根本沒必要來這里攻打他們,全世界那么多人類,而血族只有一個。”
他們不知道,血族馬上就要多一個了。
那個人在這時候還是他們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