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細雨的夜晚,樹影婆娑,一個環衛工人撿到了一個被遺棄孩子。
昏暗的燈光下遠遠看去,只見一個臟兮兮的嬰兒被破布包裹著,旁邊堆滿了生活垃圾,看起來就像一個被丟棄的塑料袋,可卻也發出似貓叫的微弱聲響。
余征,大家都叫他余老伯,他是一個普通的環衛工人,快50的他做著最平凡的工作。工作內容乏味無趣,可他總能在其中找到獨屬于自己的樂趣。
余老伯總是沉默寡言,但干活卻很認真。他的腳一只是跛腳,走起路來,總是向一邊傾斜,沒人知道他的經歷。可卻也會有人拿他坡腳開玩笑,面對被戲弄時,他也不惱,只是默默走開。
也有人說他爸在他還沒記憶的時候就沒了,他媽帶著他改嫁到一戶人家,可后爸實在兇狠,喝酒一不高興就會打他們,但小小的他總會勇敢的保護在媽媽身前。每次挨打完,媽媽總會抱著他哭泣,輕撫他的傷口溫柔的給他上藥,后來,家里添了弟弟,就真沒人在乎他了。
16歲時他決定外出闖蕩,可卻被人騙去了黑煤窯里日以繼夜的工作,還經常遭受惡意的毒打,沒人知道他經歷了什么,只是再有人見他時,他已然跛了腳。渾身黑黢黢,面上青紫一片,衣服破破爛爛,未被衣服遮蓋的地方有許多舊疤。
那時,他渾渾噩噩,整天惶惶不可終日,明明正年輕,卻活的像個老人。靠四處流浪,乞討為生。后來只知道他從同鄉口中得知母親已去世的消息,手一抖,僅剩的破碗碎了,拖著瘸腿痛哭流涕的回去奔喪。從喪禮上離開后,便就此了無音訊了。
清晨,夜晚的昏暗還未散去,在羊城的城中村里,一個個忙碌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了,擺攤賣早餐的夫妻兩人早早起來準備,打掃衛生的環衛工人也漸漸忙碌起來,又過了一會,整個街道路邊有大大小小的攤位,不一會兒蒸氣寥寥,各種獨屬于食物的香味撲鼻而來。
一會就有趕著趟坐廠車上班的工人,急急忙忙的買了早餐準備車上吃。也有送小孩上學的家長給小孩買上早餐。人潮匆匆忙忙,一瞬熱鬧過后歸于平靜。偶爾有個別路過的路人也會再買上一份。
又一會,攤主們準備收攤了,各自收拾好物件,打掃好衛生心里盤算著今天掙了多少,歡歡喜喜的推著車回去了。慢慢街道的各種店鋪也打開了門開始迎客。
余青山,是一個孤兒,被余老伯撿到撫養長大并取名青山。中專沒畢業就跟著老鄉趙佑來大城市掙錢。
趙佑,沒什么文化小學沒讀完在工廠上班,但好在上的夠久,也當上了個小領導。從19歲到30歲,他的青春年華奉獻給了工廠,長時間的工作消耗了身體,也帶來了不少職業病,好在這些年倒也攢了一些錢。他想著等到廠里找到個女朋友談穩定就回老家做生意了。
18歲的余青山很迷茫,他看不到未來的樣子,卻也對即將到來的另一種生活的期待。他渴望掙錢,他清楚的明白家庭出身他指望不上,但也憧憬著未來,卻也只能迫于現實。
余青山想的很簡單,就等攢夠了錢學一個手藝養活自己和家人。可學歷也是一道門檻,他在學校時,別的同學在努力學習的時候,他迷戀上了網吧,常常和朋友打架逃課。也學會了抽煙喝酒,老師曾說他以后只能是個沒出息的小混混。
余青山想到這,苦笑一聲“竟是連混混都不如了”。在中考沒考上高中,余青山去讀了技校,卻因為和同學打架被開除。余青山不以為然,想著就此去和那些個“朋友”去道上混。
對于他的墮落余老伯感到痛徹心扉,為此還生了一場大病悶悶不樂。覺得是自己沒帶好余青山,可又擔心他的將來,便只好央求同村的趙佑帶著余青山一起去大城市上班。
而余青山,為了讓余老伯高興,也只好答應和同村的趙佑去大城市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