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霖明白了為何打不過賀重山的關鍵原因,當晚就再次來到了臺獄地下秘密牢房。
他沒有辦法跟賀重山拼命,因為兩人的人生經歷完全不同,賀重山這家伙是對他帶著仇恨的,所以跟他廝殺時完全不考慮自己的安危,只求能殺死他。
許霖很清楚自己的短板,他沒有辦法讓自己跟賀重山以命換命,不過戰斗意志是可以通過殘酷的訓練來提升的,而戰斗意識是可以通過進行心理建設培養的。
這些天來,他幾乎每隔一天都會跟賀重山血戰一場,每次都被賀重山砍成重傷,徘徊在生死的邊緣,戰斗意志即便還不如賀重山,他相信也不會弱太多。
戰斗意識這個東西很重要,而且非常重要!
在后世,每次大戰之前,軍事指揮官通常都會對麾下將士們進行動員,做思想工作,以此來解決將士們畏戰和害怕的心理問題,從而更進一步培養將士們的戰斗意識。
戰斗意識是主動性的,是要讓自己本能的產生想盡一切辦法打敗、殺死敵人的意識,而絕非被動狀態。
這需進行心理建設來培養,對于這個,許霖雖然不是很精通,但也略懂一二。
這一次,許霖一出現在地牢內,賀重山就感覺到了他跟昨晚有了明顯的不同,他知道許霖進步了、悟了!
他從許霖身上感受到了高昂的戰意,這是許霖身上之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
“你······”
許霖沉聲道:“果然不愧是賀重山,我身上這點細微的變化都被你察覺到了,今晚,你還有信心殺死我嗎?”
“哈哈哈······殺死你乃是我此生夙愿!”
“那就戰吧!”許霖說著走到墻壁啟動機關拉起了鐵籠子,又放長了鎖住賀重山的鐵鏈。
一把鐵刀再次踢過去,賀重山接過鐵刀就沖天而且向許霖殺來。
“怕你啊,殺!”許霖發出一聲大吼,不退反進。
不要命?我也會!
許霖不閃不避,跟著賀重山對砍,賀重山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性命,一刀義無反顧的砍向許霖,許霖的刀也砍在了賀重山身上。
“噗嗤”
“當!”
賀重山落地后連退兩步,低頭看了看胸前深可見骨的刀傷,此刻正血流入駐,而許霖雖然也被他砍中,但卻毫發無損,因為許霖衣服內穿著一套鐵甲。
“你······你卑鄙,竟然穿甲胄!”賀重山憤恨道。
許霖笑道:“兵不厭詐,不懂嗎?難道當年你與北蠻人廝殺的時候會傻到卸甲嗎?有條件為何不用?”
這就是許霖為何敢跟賀重山以命換命的原因,穿上盔甲,他就可以不用完全考慮被賀重山砍中的問題,只要不被砍到脖子和頭部。
說起這套盔甲還是他方才來的路上打暈了一個巡街的金吾衛甲士剝下來的,甲胄和弩是朝廷明令禁止民間私藏的違禁之物,即便是軍中將校也只允許在家中有朝廷配備的甲胄,不能私自打造。
除了甲胄和弩之外,朝廷對民間百姓擁有其他兵器并不進行限制,但有數量上的限制。
“哼,以為披甲就可以贏我?做夢!”賀重山大吼一聲再次向許霖殺來。
“不以為我不會殺你,現在朝廷正在通緝你,死活不論,只要提供你的蹤跡,或你的首級,都有重賞!”
兩人再次廝殺在一起,地牢內兵器交鳴之聲不斷回響,刀光晃動不停,刀氣四處濺射。
“碰”的一聲,賀重山竟然被許霖一腳踢飛了,摔在一丈之外,臉色慘白無比,之前被砍中的胸口受傷出鮮血不停溢出。
許霖知道這次交手并不是賀重山的真實實力,賀重山剛才先受了傷,又近兩個月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里,每兩天才吃一頓飯,身體早就大不如前,實力削減了不少,如果是賀重山巔峰時期,他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殺了我吧,你贏了!”賀重山虛弱的說,但語氣之中卻帶著視死如歸之感。
許霖意識一動,手中出現了一瓶極品迷魂散,賀重山三秒之后就被迷暈過去。
對于賀重山這種意志力極其堅強的人,就算重傷狀態之下,不到油盡燈枯之時是絕不可能昏過去的,所以許霖不得不用極品迷魂散把他迷暈。
一些療傷圣藥的藥粉灑在賀重山的傷口上,流血立馬止住了,傷口漸漸開始恢復。
一個時辰之后,賀重山的傷完全好了,許霖這才把他又關進鐵籠子里,并且拿出一包食物放在他可以拿到的位置。
“?!驍≠R重山任務完成,獎勵唐詩三百首、療傷圣藥一瓶,已發放!”
唐詩三百首,許霖前世讀書時只讀過很少的一部分,現在腦子里一瞬間就多了唐詩三百首的全部內容。
意識空間內又多了一瓶療傷圣藥。
次日一早,許霖還未起床就被一陣廝打、吼叫、哭叫之聲吵醒了。
“玥玥,玥玥!”
侍女玥玥立即跑進來,“阿郎,怎么啦?”
許霖很生氣:“外頭怎么這么嘈雜?”
“還不是那潑皮來俊臣,又來收攤位費了,有幾個小販還剛來沒開張,被打了,攤子也被掀翻了!”玥玥很是為那些小販鳴不平。
“來俊臣這廝當真可惡得很!”
許霖皺著眉頭,“你先扶我起來!”
“諾!”
在玥玥的服侍下,許霖穿了衣裳鞋子,頭發也打理了整齊,洗漱之后在飯堂進食。
“劉叔,你拿某的名刺去縣衙見縣令谷之儒,找他報案,就說我們家附近治安極差,經常有市井潑皮勒索居民、打架鬧事、欺負鄉鄰,坊間居民人人自危,請他妥善處置!”
劉水生一愣,問道:“阿郎,您若是要整治潑皮來俊臣,何必要小人去縣衙,直接找坊正,讓他出動坊丁不就行了?”
許霖道:“這都多少天了,來俊臣天天在坊間鬧事,欺壓良善,也沒見坊丁們過來逮他,你道為何?”
劉水生一愣,“難道來俊臣在坊里有靠山?”
“他在坊里是否有靠山某不清楚,但找坊正肯定治不了他,就算今日把他逮進去了,明日一早他就出來了,照樣還在咱家附近鬧事,這廝雖說沒來勒索咱們府上,可他吵著某的瞌睡了!”
“諾,小人這就去!”
劉水生到了洛陽縣衙找門房遞上名刺,門房看了一眼,隨后問了兩句就讓劉水生等著,自己去衙門內堂見縣令谷之儒。
“稟縣尊,門外有侍御史許霖的仆人手持他的名刺求見!”
谷之儒正與師爺說話,聽聞門房報告,接過名刺看了看,冷聲一聲:“原來是他!這廝出身反賊,以舉報裴炎謀反上位,胸無半點墨水,他自己不來,卻派一個仆人來,真是好大的架子,不見!”說完把名刺丟給門房。
“且慢!”師爺連忙攔住要你去的門房。
他對谷之儒說:“縣尊,此乃非常時期,許霖現在是侍御史,品級不高,卻掌握著彈劾之權,聽說他被行刺重傷之后,太后派了太醫前去診治,又派內舍人上官靜兒去探視,可見太后對此人很重視,不可輕易得罪啊!”
谷之儒猶豫了一下,問門房:“那仆人是否有說見本官何事?”
“沒說,只說要見縣尊!”
“行了,你去帶他進來吧!”
“諾!”
等劉水生被門房帶進來,見了谷之儒行了禮。
谷之儒問:“你家許御史叫你來見本官所謂何事?”
“回縣尊,近一月一來,有市井潑皮來俊臣在許府旁勒索攤販和居民百姓,欺壓良善、毒打百姓,使得附近相鄰百姓人人自危,我家阿郎派小人來請縣尊得閑時處置一二,好叫百姓安居樂業!”
谷之儒一聽,心想許霖這是求他辦事啊,辦事就辦事,這小子自己不來,只派一個仆人來,也不帶上門禮,太不他這個縣尊放在眼里了。
當下心里有氣,說道:“此小事爾,何不給坊正打個招呼,派坊丁解決此事?”
“回縣尊,坊正若是管,也不至于讓那潑皮猖狂這么久了!”
谷之儒開始推諉:“本官這段時日公務太過繁忙,也不得空閑?。r且,許御史家不是苦主,又無苦主前來報案,此事本官不好辦吶!再者,此事發生在坊間,理應先由坊正處置,本官若是越級處置,有違慣例啊!”
“你家阿郎面子大,隨便給坊正打聲招呼,坊正肯定立刻把那潑皮辦了!”
劉水生很郁悶的被打發走了。
師爺一臉的無奈,“縣尊,在下方才還提醒您呢,對于許霖這種人不結交也就罷了,最后是不得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吶!”
谷之儒氣呼呼道:“本官就是見不得許霖這廝一個從六品下的小官竟然端著架子,他以為他是侍御史就了不起啊,求本官辦事既不親自來,派仆人來又不帶禮品,太不把本官放眼里,他就是典型的小人得志!”
“縣尊,何必意氣用事呢,哎!”
劉水生回到許府把事情經過向許霖一說,許霖聽了思考一下,說道:“某要去左肅政臺,叫玥玥來給某更衣!”
“阿郎身子骨還為痊愈,如何能出門?況且兇徒賀重山還未被抓到呢,阿郎出去太危險了!”
許霖道:“難道賀重山一天不抓到,某就一天不能出門嗎?那豈不是任何事都干不成?”
“這······”
“少啰嗦,去準備騾車!”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