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娘目光掃向殿內太監宮女們，冷聲道：“方才之事，任何人都不許泄露一個字，若是消息走漏出去，吾不管是何人，爾等統統處死，寧殺錯，不放過，爾等可聽清楚了？”

殿內除許霖之外，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包括上官靜兒，“奴婢等不敢！”

“退下吧！”

“諾！”

太監和宮女們一一退了出去。

程錦娘依舊冷著臉，顯然這件事情讓她很憤怒。

“微臣跟著那人一路，發現那人最后進了禮部侍郎房長健的府邸，微臣聽聞這次春闈，房長健是副主考之一，試題從他的府邸從來就不足為奇了，之后微臣找人打聽，得知兜售春闈試題之人是房長健府邸的管事家丁駱三！”

程錦娘面帶懷疑，“此前房長健幾次與你為難，你不會是懷恨在心而故意整他吧？”

“滴——任務：因你的舉報引起了程錦娘的疑心，讓程錦娘疑心盡去，任務獎勵：演技+1；增加內力三個月！”

許霖瞪大眼睛，他沒管什么系統任務，他是真的怒了，怒氣沖沖道：“難道微臣在太后眼中就是如此心胸狹隘的小人？科舉之事涉及江山社稷，何等重要？許霖自問沒有心憂天下的胸懷，但也絕不會拿此事來做文章以達到公報私仇之目的，既然太后認為微臣是挾私報復，那就當微臣今日沒有來過，微臣告退！”

說罷，許霖甩袖轉身就走。

他一邊走一邊心里默默念著，快叫我，快叫住我！

直到走到大殿門口，身后才傳來一聲輕喝：“站住！”

許霖松了一口氣，停在了門口，卻沒有轉身。

“吾讓你走了嗎？你給吾回來！”

許霖裝作猶豫了一下，緩緩轉身邁步走回了御案面前。

程錦娘看著他，“哼，你的氣性還不小！吾只不過是隨便問問，你還生氣要走，你既為這事而來，事情沒說清楚就走，你這是辦事的態度么？”

許霖也看著程錦娘，“若是被其他人懷疑某也就罷了，被最信賴的人懷疑，換做太后是何感受？又會是何反應？”

這話讓程錦娘心生愧疚，總歸是理虧，她臉色緩和下來，從御案后起身來到許霖身前，“好了好了，是吾不對，吾給你賠不是，吾不該懷疑你的用心，不過今日之事也讓吾重新認識了你，你是有能力做大事的，也有這份胸懷和志向！”

“咳咳”許霖摸了摸鼻子，“太后的嘴上也抹了蜜，真是奇哉怪也！”

“德性！”程錦娘笑罵一句，一粉拳打了許霖一下。

“滴——完成盡去程錦娘疑心的任務，獎勵演技+1，增加三個月內力！”

一股龐大啊能量灌入許霖頭頂沖入丹田之中，于此同時他的意識中又多了許多演技方面的記憶和知識，演技方面幾乎要達到影帝級別。

隨后，程錦娘臉色恢復正常，走回御案后跪坐，“說正事吧，你覺得這事應該怎么處置？”

許霖道：“現在還不清楚此事是家丁管事駱三偷了房長健的試題，又或是房長健授意的，但無論是哪種，房長健都難逃干系，就算他不知情，科考試題也是從他那里泄露的，只要把駱三抓起來審問，必有結果，這一點毋庸置疑！”

“另外，微臣還想請太后再看一樣東西！”

程錦娘問道：“何物？”

許霖從大袖中拿出記錄了學子們給房長健送拜師禮和文章詩詞文稿的名單遞上去。

程錦娘接過去打開看了看，抬頭道：“這······似乎是一些人名？”

“太陽說對了，這是兩份名單，分為前后兩部分！因為春闈開考在即，有不少學子都開始四下活動，他們開始頻繁拜訪主考官、副主考官，房長健就是被學子們拜訪次數和人數最多的！”

“這兩份名單上的學子都是給房長健送了拜師禮和自己寫的文章詩詞書稿的，只不過前半部分是沒有被接納，被退回了拜師禮和文章詩詞書稿的學子名單，后半部分是被房長健親自接見并收了拜師禮和文章詩稿的學子名單！”

程錦娘蛾眉輕皺：“拜師禮、文章詩稿？吾沒太明白！”

許霖解釋道：“微臣找人打聽過，這些年科舉之事，學子們當中但凡有攜帶拜師禮和文章書稿求見座師，被座師接見并受禮者，大多都可以上榜；若是沒有被座師接見，拜師禮和文章書稿也被退回，上榜者很少！”

“有些座師貪財，拜訪的學子若是攜帶的拜師禮少了，就不予接納；有些座師喜好詩詞，不看中拜師禮的多寡，詩詞寫得好的學子就被接納成為其弟子，十有八九可以上榜，入仕之后自然是唯座師馬首是瞻，于是他們紛紛在座師身邊抱團，影響朝廷施政！”

程錦娘大驚失色：“有此等之事？吾竟不知！”

許霖說道：“這等事情，朝臣們是既得利益者，他們豈會隨意說出去？那些學子們有些知曉，但大多都不知曉，知曉此事者為了自己的前途，若是不是特別親密之人，當然不會隨意告訴他人！”

“這幫人該死，竟然如此欺瞞天家！”

程錦娘怒容滿面，一拍御案起身道：“難怪先帝在時，吾與先帝一同執政總覺得頗受掣肘，原來這幫人早就已經結黨，暗中把持著學子們的入仕之途經！”

許霖上前道：“太后，微臣以為朝廷正好可以借此事狠狠打擊一番，破除世家門閥把持學子們入仕之門的局面！”

程錦娘思索一番，說道：“此事的確可以利用，不過僅憑你拿來的這些，只怕還不夠，房長健完全可以把整件事情推到家丁管事駱三身上，他最多只是一個丟官罷職的下場，想要打擊他背后的門閥世家，還差點兒火候！”

“滴——任務：幫助程錦娘想到辦法解決此事！獎勵：天絕十三斬大成境界！”

許霖收到系統發布的這個任務，頓時精神一震，這都多長時間了，他的天絕十三斬一直停留在小成境界沒辦法進步，現在終于有機會升級為大成境界。

他腦子快速運轉，很快就有了主意，說道：“太后，臣建議先按住此事不提，并暗中繼續收集證據，只等春闈結束，拿這名冊與上榜和沒有上榜之學子名單一一對照，那時就可以抓捕房長健了！”

程錦娘眼睛一亮，隨即又輕皺峨眉，“此法好是好，正可抓他們的現行，但春闈畢竟是朝廷大事，發生如此大規模舞弊事件，就算事后查處，可朝廷公布的上榜之人已經公告天下，到時候該如何處置？”

許霖說道：“自然是朝廷下旨宣布削去這些依靠送拜師禮和文章書稿與考官拉關系的上榜學子的上榜資格！其他上榜者依然保留上班資格，另外為了安撫和彌補那些未上榜者，微臣建議太后再下旨開一次制科，以示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