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怎么稱呼？”
宋行丟下包，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丟在柜臺下面，露出里面的白襯衫黑馬甲。
似乎覺得脖子的蝴蝶項圈太緊了，他扯了扯。
沖韋小寶露出一個自認迷死九億少女的微笑。
韋小寶抬起頭瞥了他一眼，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是個好人，而他現在還沉浸在小弟弟去哪里的困惑中。
自然是不愿意搭理宋行的。
宋行也不生氣，依舊笑呵呵的，光明正大的打量著韋小寶。
個頭可以，身段可以，孕奀……臉蛋好啊。
小就小點，以后孩子吃奶粉。
調了杯藍精靈，這是他自己取的名字。
點綴上薄荷葉，插上吸管，看著自己的杰作，他很滿意。
“宋行，你這個月的工資已經消費完了！”李顯提醒道。
宋行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李哥，我可沒欠過咱店里的錢吧，等過兩天生活費到賬，一準兒給你。”
見李顯不再說話，他邁著貓步，扭著腰，哼著歌兒。
“在那左腿的右邊右腿的左邊有一只攔精靈……”
“美女，認識一下，我叫宋行！”
宋行伸出手，居高臨下看著韋小寶，韋小寶連頭都懶得抬，宋行深吸了口氣，嗯……海飛絲洗發水的味道，沒有那些劣質香水和化妝品，證明此女不愛化妝，也不喜歡刻意包裝自己。
最重要的是，按照師傅教自己的，看腰，看腿，看肩膀。
顯然，這還是個雛兒。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里，這種女人比國寶都稀少。
不理我？可以，本少爺就喜歡挑戰不可能！
“藍精靈，我請客，免費。”
碰了一鼻子灰的宋行絲毫不氣餒，回到柜臺后面，拿起抹布擦著貨架上的酒，沒有客人的時候，這就是他的工作，只是那時不時游離的小眼神，都快貼在韋小寶身上了。
李顯有些于心不忍。
走到韋小寶對面坐下來，想要安慰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拿出煙遞到一半，才想起來老頭兒肯定沒有教會他抽煙。
啪嗒！
“嘶~呼~”
吐了口煙圈，就聽到韋小寶繼續念叨著：“為啥會沒了？怎么能沒了呢？”
“寶哥，那老頭兒神仙，手段那么多……”
話說到一半，看著韋小寶泫然欲泣，他改口說道：“寶哥，實在不行，咱去醫院看看，你這是心理障礙。”
沉浸在悲傷中的韋小寶并不愿意聽他講話，并且捂住了耳朵。
“李顯在不在？”
門口走進來兩名警察，環視了一圈，看向吧臺后面的宋行。
宋行指了指里面，李顯站起來說道：“我是李顯，二位，什么事？”
作為打小就接受良好教育，從來沒有受過處分的五好青年，看到人民警察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虛的。
“你好，我們是連云路派出所的，你有一個朋友摔傷了在醫院里，他說他認識你，我們去你家里找過，你不在。”
“我朋友？”
“對，他說他叫趙高！”
聽到趙高，李顯心里咯噔一下。
“寶哥，走了。”
喊了一聲，沒啥用，他一把抓起韋小寶的胳膊把他連拉帶拽出了酒吧。
謝絕了民警送他去醫院的好意，開著大金杯直接來到了人民醫院。
404病房38床。
一名穿著病號服，腿上打著石膏的胖子正一臉興奮的和臨床的老頭兒談笑風生。
“趙高呢？”
聽到有人喊自己，胖子扭過頭，目光落在李顯身上，隨即眼前一亮，掙扎著就要起身。
“你就是李哥吧，老神仙說過你，你可算來了。”
李顯僵硬的笑著，任由胖子油膩的大手把自己的手放在手心里搓來搓去。
“老頭兒呢？”
“什么老頭？”
趙高顯然沒聽懂什么意思。
“就是你說的老神仙？”
“不知道啊。”
趙高搖了搖頭。
李顯的臉色一下子拉長了一倍有余，“你是怎么回事？”
“老神仙帶我過來，說是找你，以后讓我跟著你。然后他就看到路上有輛車沖了過來，他讓我去攔車，我以為他要打車，然后我就被撞了。”
趙高說完，一臉無辜的看著李顯。
“對了，司機人挺好說話的，當時就給了好多錢，老神仙讓我一定要說是摔傷的，說不能訛人。”
“錢呢？”
“都給老神仙了啊。”
我……尼……瑪……
李顯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38床下午可以出院了啊，出院之前把費用交一下。”
李顯已經麻了。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趙高的邏輯比韋小寶更加嚴謹一些，并且知道汽車，也可能是他來得晚，崗前培訓學得內容多一些。
交完錢，李顯給宋行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下午才能回去。
“咕嚕！”
李顯看向趙高，趙高不好意思的笑了，“來一天了，還沒吃飯。”
一個瘸子，一個傻子，他現在連下樓都不放心了。
訂了三分外賣。
吃完飯，點滴剛好也完了。
“38床，可以出院了，一個月后過來拆石膏。”
總算可以走了，李顯看向趙高，趙高則看著他，二人大眼對小眼。
“拐杖，自己走。”
“哦！”
醫院門口，一個渾身臟兮兮的老頭蹲在墻角，掏出一把鈔票，喜滋滋的數著。
突然看到金杯從醫院駛出，老頭轉過頭，面對墻縮成一團。
口中念叨著：“看不著我，看不著我……”
吱~！
刺耳的剎車聲，連帶著躺在第二排的趙高差點鉆到前排去，好在他夠胖，卡在了兩個座椅中間。
李顯憤怒的走下車。
“老頭兒，還認識我嗎？”
老頭兒轉身，雙手捂住臉。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
看著老頭兒，李顯氣笑了，就這？神仙？
“手拿開，我不打你。”
“我不信！”
李顯氣的渾身發抖，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怒火，“信不信我現在就打你？”
似乎是威脅起了作用，老頭兒拿開胳膊。
露出那張化成灰李顯也能認得的無恥面孔。
“我……”
“說好的不打我，你敢打，我就敢躺下！”
老頭兒倔強的揚了揚下巴，來，你打，你來。
臥槽，你還來勁了是不？
李顯狠狠地放下拳頭，反手，一個耳光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