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好不好看？”出了服裝店，林果一邊走一邊在前邊一蹦一跳地轉圈圈。
林衛東笑道：“好看，像白雪公主。”
林果噘著嘴搖了搖頭：“果果想做大耳朵圖圖！”
“啊？”
“好不好嘛？”
林衛東無語：“果果，大耳朵圖圖是男生，但你是女生。”
“喔，好吧。”
林果像個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看來我只能做白雪公主了。”
林衛東失笑，這小小妮子。
緊走幾步摸了摸她的腦袋：“爸爸再給果果買一雙涼鞋吧。”
林果低頭看著自己的紅色小皮鞋，猛搖頭：“果果有鞋鞋，不要！”
“現在天熱，這鞋穿久了腳板要臭的哦。”
“……”
“走吧。”搞定了，林衛東拉著女兒準備走。
“爸爸！”
林衛東低頭，看見小家伙眉毛打成了結，屁股朝反方向撅了起來，蹲下身輕聲問道：“果果，怎么了？”
“爸爸，那我在家里不穿鞋鞋，腳板是不是就不臭了？”女兒低聲問道。
“不行，萬一被玻璃渣劃破了怎么辦？”
“那我穿以前的黃色涼鞋，那雙很好看的喲。”
“爸爸回去就丟掉，再也不能穿了。”林衛東有些生氣，好不容易賺了點錢給女兒買東西，怎么就不要呢。
沉默了一會兒。
林果“哇”的一聲哭了。
“這是……怎么了？”林衛東有些慌，“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嗚嗚嗚……沒有。”
一把抱起來，輕聲安慰：“不哭了，爸爸帶你去吃鄉村基。”
“爸爸！”
“？”
“果果懂事，果果不想爸爸累，果果不要花錢了。”
“！”
林衛東懵逼了，心臟像被重錘狠狠敲了一下。
“我聽秦阿姨說，爸爸要讓果果讀幼兒園，可以跟很多小朋友一起耍。”
林果一邊說，一邊抽泣：“果果想讀幼兒園，但是讀幼兒園要花很多錢錢，爸爸天天去掙錢很累很累的。”
縱使是老油條的林衛東，眼眶也一下子紅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
他感覺他的心，似乎都化了。
深深嘆了口氣，抬手幫女兒把眼淚抹干凈，輕聲道：“放心，爸爸以后會掙很多錢，到時候果果想買什么，想吃什么，想去哪兒玩都可以。”
“真的嗎？”小小妮子半信半疑。
“真的。”林衛東笑道，眼前的霧氣卻揮之不盡，“昨天爸爸掙了1100塊錢，比果果的手指頭和腳趾頭加起來要多很多很多的！”
“哇！爸爸好棒！”即便帶著淚，小小妮子也十分配合的驚呼了一聲，盡管她并不知道1100塊具體是多少。
“所以……”
林衛東把女兒“咻”一下扛到肩膀上面騎馬馬，快速朝前方跑去：“爸爸今天一定要給果果再買一雙涼鞋和一套好看的衣服，然后再吃鄉村基！”
稍顯清冷的步行街，忽然傳出一陣“哈哈哈”和“咯咯咯”歡快的笑聲。
——
半天時間，林衛東不僅給果果買了衣服和鞋子，還帶她去室內的兒童游樂場玩了兩個小時。
中午又一起去吃了鄉村基。
一份鹵肉飯，一份兒童套餐。
果果嘴上不愿意花錢，但把炸雞腿放進嘴里之后，大眼睛就彎成了一條線。
“吧唧吧唧”吃得可香了。
回家的路上，林衛東買給自己了一條工裝褲，一件緊身的黑色短袖，另外買了一部二手的諾基亞直板手機。
所有的花費加起來，用了700塊錢。
前腳回到家，秦初雪后腳就裙帶飄飄地進了屋。
“秦阿姨來啦！”
林果眼尖，看到人后飛快沖了過去，連同裙子一起一把抱住秦初雪的大腿。
“誒？果果今天穿的是新衣服呀？”
“嗯吶，爸爸給我買的喲！果果高興的很！”
“真好看！就像……天使一樣！”
林果哈哈一笑，原地蹦了兩下，又指著自己的涼鞋說道：“秦阿姨，看，果果的新鞋鞋，白色噠，這是果果最喜歡的顏色喲！”
林衛東聽著，嘴角抽了抽。
記得昨天女兒才說過，她最喜歡的是紅色……
“爸爸，我現在要去隔壁——”
“去吧。”
林衛東無奈地揮了揮手。
得令，林果歡歡喜喜地跑出了門：“周奶奶，果果又有新鞋鞋啦，是我最喜歡的白色……”
“林衛東，昨天你去做什么了，忽然這么有錢買了這么多東西？”
秦初雪走進屋，一眼便看見放在餐桌上的諾基亞手機，滿臉狐疑：“喲呵，還買手機了，花了多少？”
“沒多少，二手的，不貴。”林衛東打了個哈哈，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面多說。
“也就半天的時間，又是烤鴨又是牛奶，你這一身新皮，果果的衣服和鞋子，還有手機，你做什么能掙這么——”
秦初雪忽然一驚，雙手捂著嘴，兩眼不可置信地瞪圓了。
“你干啥？演恐怖片呢，怪嚇人的。”這措手不及的表情，讓林衛東有些懵逼。
“你，你不會，不會是……”
“啥？能好好說話嘛？”
“你不會是真的找了一個……”秦初雪難以啟齒。
四目相對。
幾秒后，林衛東咧嘴一笑。
“你還真那樣了呀！”
“林衛東，你有沒有羞恥心，居然去做那種事！”
“做棒棒兒雖然賺得錢少，但干凈！”
“錢雖然重要，但做人還是需要底線的，不能仗著你長得帥……你太讓人失望了！”
見秦初雪臉色漲紅，氣息急促，還不停跺腳。
林衛東笑得越來越開，最后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笑！我走了，以后你自己照顧果果吧！”
“等等。”
林衛東走到門口，像尊門神一樣擋住，挑著眉道：“秦老師，作為幼兒老師，你的思想怎么這么，這么……無底線呢？”
“哼！”秦初雪咬著嘴唇，一副委屈至極的表情，卻有些讓人心疼。
“你可別把我想得這么沒底線，我賺得是正經錢。”
林衛東也不開玩笑了，臉上的輕佻表情收了起來。
“那做什么事兒能一天賺上千塊？”
秦初雪恨恨說道：“你絕對是被富婆包養了！而且是那種200斤的老富婆！”
“啊？”這次反倒把林衛東給整不會了。
“難道不是么？還裝！”
“老富婆……還是算了。”忽然想到前兩天那個金項鏈的中年婦女，林衛東打了個寒戰。
“哼，還是算了！大澀狼，你挺能耐的呀！快讓開！”秦初雪推了一下，寬大厚實的胸膛根本就推不動。
“還真來氣兒了？”
林衛東只得指著旁邊放在床頭柜的單反相機，滿臉無奈：“最近學了門技術，又撿了個單反相機，所以可以去影樓兼職拍照，收入不錯。”
秦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