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衛東一臉疑惑：“秦老師，你說啥呢，我聽不懂。”
秦初雪繼續給林果夾菜，這次夾了一塊金黃金黃的煎蛋：“果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以為其他人都是傻瓜，往往是一點蛛絲馬跡就能看出他的心里是想的什么，對吧？”
林果啃了一口雞腿，一臉懵逼地點點頭。
難道她知道自己去汪夢家的事了？
不至于吧。
況且自己跟她又沒做什么，只是做了個告別并弄清楚這件事兒真正的來龍去脈。
林衛東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然后拍了拍腦袋。
我現在是單身奶爸，又不想跟她發生關系，用得著對這小妮子解釋什么啊！
“哎呀，忙了一天肚子好餓，吃飯了。”
林衛東拿起筷子，也不管對面直愣愣射過來的兇狠目光，“呼啦啦”大口扒飯。
秦初雪咬牙切齒地又給林果夾了兩塊雞肉：“沒話說了吧，哼，男人都是一個樣！”
林果看了看旁邊兩個大人，又低頭看了會兒自己小小的碗里堆成小山堆的雞肉和煎蛋。
轉頭對秦初雪說道：“秦阿姨，你剛才說大澀狼是什么意思呀？”
秦初雪一滯，有些尷尬：“剛才阿姨就是自言自語呢，大澀狼的意思……就是大壞蛋。”
林果小嘴噘了起來，滿臉委屈：“果果不是男人，果果也不是大澀狼，果果更不是大壞蛋。”
秦初雪：“……”
林衛東：“……”
——
吃完飯，洗了碗。
秦初雪依然坐在床上跟林果一起看電視。
林衛東擦干手走了過去，笑道：“秦老師，時間不早了，要不然我送你到馬路那兒？”
“不用。”扔下兩個字，看也沒看過來。
“那行，我忙去了。”
秦初雪拉住林衛東：“都忙一天了，晚上回來怎么還忙呢！”
“當然，要掙錢啊。”
“……”
“走不走？”
“哼，連個解釋都沒有……”
林衛東嘆了口氣，無奈道：“秦老師，我真沒懂你啥意思。”
“喏！”
順著秦初雪的手指方向看去，是昨天從海棠婚紗攝影拿回來的樣照。
一臉疑惑：“咋了？”
秦初雪嘴角一撇：“明明是給果果拍的照片，相冊和水晶框全都是那個女人！”
“啊？”
“還裝蒜！”
林衛東郁悶了。
樣照拍出來后，他就只在當天看了一眼。
之后的修片和選照片做產品，因為太忙都沒有顧得上。
應該是汪夢代辦的吧。
這汪總，竟然全部選自己的照片……
轉身走到墻角，把相冊和水晶框拿出來。
水晶框是汪夢和林果穿著一大一小兩件婚紗的合影。
全身照，兩人都提著裙子往前踢腳，臉互相看著，笑容蕩漾像極了夏日午后的陽光。
“嗯，不錯。”林衛東不自覺贊了一聲，海棠婚紗的事兒結束了，人也走了，留下一段記憶也是好的。
殊不知坐在床上的秦初雪氣得雙手捏成拳頭，要不是自身素質擺在那兒，真想一個箭步沖過去朝林衛東腦袋上狠狠拍兩下！
林衛東又翻開相冊，里面有婚紗合影，還有穿軍裝的合影，特寫、半身、全身，兩人都笑得十分自然，動作也十分有張力。
從第一頁翻到最后一頁，確實連一張果果的單獨照片都沒有。
不過。
林衛東也沒有介意。
雖然把影樓的生意拉起來，結果被夏雨萊和汪夢父母收割了。
但畢竟重生以來的拮據，是從汪夢身上得到緩解的。
第一桶金不容易，要是換個人，誰知道還會有多少花花腸子呢。
“看夠了沒有？”
不知何時，秦初雪已經站到了旁邊。
把相冊和水晶框重新放回大口袋里，再次直起身的時候，林衛東臉上拉出憨厚的笑容：“沒看夠，說實話，拍得挺好，我都非常佩服我自己。”
“……”
“汪夢挺漂亮，果果也可愛，時光總是莫名其妙反復橫跳，能留住這一刻，挺好。”
“……”
“就是以后估計沒這機會——”
林衛東看向旁邊，剩下的話也沒說出來。
秦初雪拉著臉，一雙丹鳳眼紅紅的。
這么不禁逗？
要哭？
這小妮子。
吐了口氣，抬手指著大門無奈道：“秦老師，我送你回家吧。”
“哼！”
“走吧，你這一直生悶氣，還不是害得你自己多長幾條魚尾紋。”林衛東虛瞇著眼看了一會兒，壞笑起來。
“呀！”秦初雪趕緊抬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撐著兩邊眼角，把皮膚撐開，“你得補償我！”
“你不會要住這兒吧？”林衛東指著床說道，“果果在呢，晚上不方便。”
空氣忽然停滯了一下。
下一秒。
撐著眼角的兩只手猛然舉高，伴隨著“大澀狼”的配音，狠狠砸下來。
“喲，好怕怕。”
林衛東后退一步，輕松躲開。
“林衛東，我恨死你了！”秦初雪跺了跺腳，俏臉都紅了，不知道是氣紅的還是羞紅的。
“哦，那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吧，見不到我就不生氣了。”林衛東撇了撇嘴。
“我不回去。”
這下子徹底無語了，這女人啊，蠻不講理的時候腦殼痛。
“不過，要我回去也可以，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秦初雪忽然又笑了起來。
“不答應。”跟我來這一套，沒門兒。
“你——”
“好，我答應。”見秦初雪又要暴起，林衛東趕緊退讓避其鋒芒，“但不能太過分。”
秦初雪拍著胸脯順了好一會兒氣。
不僅澀，還小氣。
她覺得今晚要被氣死在這里。
“說啊，時間不早了，”
“你不說話那我先出門了。”
林衛東作勢要走，卻被秦初雪擋住。
“明天，你帶我和果果去游樂場玩！”
“啥？”
“我今天答應果果了，所以，明天你不管有多忙，都必須請假，必須帶我們出去玩！”
“呃……”
林衛東歪頭看向床的方向，女兒也正好看過來。
眼神確認，回應先是懵逼，然后雙眼一亮。
“爸爸，你明天要帶我出去玩兒呀？”
秦老師啊秦老師，你還說我是大澀狼，明明你才是大騙子。
騙了果果，又騙了我。
“答不答應！”
林衛東吐出口氣，雙手一攤：“我今天已經辭職了，所以，未來幾天都有空，那明天就去游樂場吧。”
“啊？”
“嗯。”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