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電視，隨便選了一個播動畫片的臺。
林衛東才悻悻地站起來。
把果果抱到床邊坐好，這才回到餐桌邊。
“你呀你，也不是這么寵女兒的，以后在家要少看電視，可以買些帶圖片的小人書給她看。”
秦初雪坐到餐桌邊，嘆了口氣：“一個大男人帶娃，還真是粗糙。”
“呵呵，也不是每天都這樣，今天是第一次。”
林衛東嘿嘿一笑：“還沒吃早飯吧？”
“吃了。”秦初雪哼了一聲，舉起粉拳揮了揮，“你那么絕情，誰知道我今天過來能不能看見你父女倆呢！”
林衛東一滯，這大早上做了這么多，敢情是做了個寂寞。
于是拿起一個蔥油餅悶悶啃起來。
吃了幾口還眉飛色舞道：“我做的蔥油餅就是香，沒人跟我搶真好。”
秦初雪：“……”
“嘖，不僅香，還挺脆，吃了一個整天都精神了，這個吃完，還可以吃一個。”
秦初雪雙手抱胸，看了一會兒眼前的男人，又看了看盤子里剩下的蔥油餅。
嘴巴包著一股氣，小嘴逐漸噘了起來。
林衛東三下五除二把第一個蔥油餅吃完，伸手打算去拿第二個。
“啪！”
手被打開。
秦初雪恨恨道：“你還一點不客氣，我過來帶果果，一點感謝的話都不說，還要獨吞蔥油餅。”
林衛東咧嘴一笑，攤開手：“不吃放在這兒做什么，浪費啊？”
“我吃呀！”
秦初雪雙手抓起蔥油餅狠狠咬了一口，一邊嚼還一邊跟林衛東炫耀：“誰說吃了早飯就不能吃了？我飯量大，沒吃飽，剩下的四根油條都是我的！”
吃了幾口，林衛東低聲殷勤地問道：“秦老師，味道咋樣？”
秦初雪翻了個白眼：“難吃死了！”
林衛東：“……”
——
“爸爸，快來看，你在電視里說話！”林果忽然大叫起來：“還有昨天不吃我菜菜的壞姐姐！”
“喲呵，新聞這么快就播放了啊。”
林衛東轉頭看去，卻是自己站在影樓門口，有模有樣回答著小美的問題。
“林衛東，我以前還沒發現，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說會道了？”秦初雪看了一會兒，一邊嚼蔥油餅一邊問道。
“我一直都挺能說。”林衛東笑呵呵說道，連頭都沒回一下。
“不可能，以前你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即使去做工回來，身上也是一股酒味兒，也不見你說什么話——”秦初雪遲疑了一下，“你也說話，不過大都跟你的家庭和老婆有關。”
“那時候不一樣，你要知道，沉浸在悲傷中的人是不喜歡說話的。”
似乎并沒有語氣的變化，秦初雪松了口氣，看來大澀狼是真的放下了。
“話說我這幾天去了解了一下，攝影并不是那么好學的，你看看墻上掛的果果的藝術照片，比臨川所有兒童影樓照得都要好。”
“嗯，那當然，我是天才嘛。”
“嘴里沒一句實話，天才也不是這樣的，還真以為我是好騙的小妹妹。”
“嗯嗯，這個角度拍得不錯，果果兒童攝影幾個字都拍出來了！”
“林衛東，我在問你話呢！”
“嘿，這個角度好啊，二樓的實景全都拍出來了，看著挺高檔的，下次小美的侄兒過來拍照，得多送兩張底片才行。”
“林衛東！”
秦初雪氣急，在旁邊男人的腦袋上狠狠拍了一下。
“嘶——你干嘛？一個女人力氣怎么這么大？”
林衛東轉頭回來，撓著后腦勺五官皺成一團。
秦初雪雙手抱胸：“誰叫你不理我的！”
“你說了啥？”
“……”
“吃完了沒？”林衛東看了看盤子，還剩半截油條，撇了撇嘴：“都吃完了還說不好吃，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你！”
“你什么你。”林衛東指著洗手槽，“秦老師，你最后吃完的，麻煩把碗洗了。”
秦初雪一愣：“你說什么，我是客……”
“快去，待會兒上班要遲到了。”林衛東又轉過頭去喜滋滋看起電視來。
秦初雪狠狠跺腳：“林衛東，你這個大懶鬼，早知道我就不吃啦！”
——
夏雨萊早早地就來到了辦公室。
這兩天她心情很不好。
雖然成功搞定了對面的海棠婚紗攝影，但最大魔頭林衛東又另起爐灶，后患不除，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
要是換成其他人，她并不擔心，但林衛東不一樣。
僅憑一個人的力量就讓海棠婚紗攝影起死回生如日中天，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上次與他當面交鋒，還弄得一身狼狽打道回府。
她有預感，這個人并非池中之物，要是不瞄著自己做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還好，怕就怕要踩在她身上往上面爬。
“咚咚咚。”
辦公室門敲響了，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夏總，您找我？”
“進來。”
不時，男人走進屋內，站到中間束手束腳地不動了，全身緊繃，一臉訕笑。
夏雨萊敲了兩下桌子，慢慢說道：“小李，聽說……你是第一個接觸林衛東的人，他還從你手里搶走了個單子？”
一提起這個小李就來氣，立馬開啟了話匣子：“是啊，當時那兩位顧客我都跟一個星期了，眼看著就要談成，結果一轉眼他就把顧客帶到對面去，以2500的全外景套餐搶了過去！”
說完，心里大呼不好，這不是側面證明自己能力不行嘛。
急忙解釋道：“夏總，他這個人太陰險，顧客剛走就把人拉過去給暗度成倉了，要是我有權利降價，或者把一套室內拍攝換成外景拍攝，憑咱們精致龍的口碑和實力一定能留住顧客的。”
夏雨萊抬手壓了壓，笑道：“別急，沒事，我就是想知道林衛東是個怎樣的人，你把你知道的都說說。”
“他啊，他就是——”這時，小李拍了下手，“夏總，剛才我上班進店之前，看見旁邊的店鋪里有人看電視，林衛東居然出現在電視里，正在接受采訪！”
“采訪？”夏雨萊一驚，“他，他上電視了？”
“是啊！”
“趕緊的，把電視給我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