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娜推開眾人哭著跑走了。
緊接著，張雪也跟了出去。
林衛東蹲下身，仿佛全世界都與他無關似的，輕聲問道：“果果，疼嘛？”
“不疼。”
林果把眼淚擦干，歪著腦袋看向門外，好一會兒才收回眼神：“爸爸，剛才我踩到那個阿姨的鞋鞋了，是果果的錯。”
林衛東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咧嘴一笑，笑容間帶著些許疼痛：“好孩子要勇于承認錯誤，剛才爸爸聽見你已經跟那個人道歉了，壞孩子蠻不講理，就像那個人一樣還推了你。”
“喔……”林果指著門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果果是好孩子，她是壞孩子。”
“對！”
林衛東把女兒抱起來，轉身面向大家，笑呵呵道：“沒事沒事，大家繼續。”
不一會兒，門市里又恢復到剛才那般的熱鬧景象。
把女兒帶到樓上角落，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但臉色從上來之后又恢復到剛才面對吳娜時的冰冷。
重生回來，只有女兒跟他相依為命。
女兒就是他的一切。
林衛東暗暗想著，無論誰對誰錯，只要誰敢欺負自己的女兒，塌馬的，都別想輕輕松松從自己面前走掉！
“林衛東，你們還好吧。”
后面走來一人蹲下來，卻是秦初雪。
林衛東：“……”
見人不說話，秦初雪忽然從挎包里搜出一根棒棒糖：“果果，想吃嘛？”
林果眼神一亮：“想吃，謝謝秦阿姨。”
說完就要伸手來拿。
秦初雪把棒棒糖往后一縮，笑道：“想吃可以，不過你要答應阿姨兩件事情。”
“好呀，秦阿姨那么好，果果都答應。”林果猛點頭，吸溜一聲吸了口口水。
“真乖。”
秦初雪摸了摸林果的腦袋，說道：“果果是要做英雄的，所以以后不能哭，要堅強，知道吧？”
“原來英雄是不能哭的喲？”林果把臉上的淚痕抹干凈，細細的雙眉皺起，氣沉丹田大聲說道，“果果是英雄，果果不能哭，果果要維護世界和平！”
“嗯！”秦初雪甜甜一笑，幼兒園那么多小孩，沒有誰比果果更讓人喜歡的。
“另外，給爸爸講個笑話吧。”
“啊？”林果一愣。
“是呀，你看爸爸的臉，氣呼呼的，氣呼呼就不可愛了呢。”秦初雪看了林衛東一眼，翻了個白眼。
“我沒有生氣，現在高興的很！”
林衛東扯著嘴角笑了笑。
準備起身往樓下走，不料被女兒拉住手。
回頭。
林果嘿嘿一笑：“爸爸，我知道一個笑話，講給你聽好不好喲？”
還真要講笑話？
前世林衛東可從來沒聽女兒講過呢。
心里一股暖流流過。
臉上的冷寒褪去了大半。
“好啊，那爸爸洗耳恭聽。”
“嗯吶！”
林果摳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笑話是這樣子噠！”
“有只鴨子叫小黃，一天他被車撞到，他就大叫一聲：「呱！」”
完了林果就開始笑。
林衛東和秦初雪對視一眼，有些懵逼。
接著，林果越笑越大聲，說話都吐詞不清了：“咯咯咯，我是……聽隔壁的隔壁的李叔叔講噠！咯咯咯，好好笑喲！”
林衛東舔了舔嘴唇，有些莫不這著頭腦：“那啥，果果，這就完了？”
“還沒有呢！”
“我就說嘛。”
“然后，那只鴨子從此就變成小黃瓜了！哈哈哈哈……”
林衛東：“……”
秦初雪：“……”
——
從樓上下來，看著笑得很無奈的秦初雪，林衛東忽然說道：“謝謝。”
“謝我什么呀，大澀狼？”秦初雪一愣。
“謝謝你剛才做的事情。”
“你是說，讓果果給你講笑話？”秦初雪眨著眼睛，嘴角卻憋著笑。
“呃……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林衛東避開眼神，聳了聳肩，“雖然蹩腳，沒笑點，很無聊，但是我很開心。”
秦初雪雙手抱胸，用胳膊頂了一下旁邊的男人：“知道謝我，剛才還故意用吳娜來刺激我？”
“我，我什么時候刺激你了？”林衛東訕笑道。
“懶得跟你說，反正你就是個大澀狼！”
說完，秦初雪“哼”了一聲朝樓下跑去。
“咚咚咚”的腳步聲，似乎踩在林衛東的心上。
一樓依然忙碌。
已經快十點鐘了，門市外的長隊沒有變短，反而更長了。
不過，張雪出去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被一群大媽大嬸圍在中間，唾沫橫飛地解釋和拉關系。
賣力得不行。
林衛東忽然有些慚愧。
今天張雪過來給他介紹女朋友，結果弄成了這個樣子。
那個女人，不知道會不會恨屋及烏，使得她們兩家人生出什么嫌隙。
好不容易挨到十二點過，人數少了一大半。
林衛東拉著張雪和秦初雪就要去吃西餐。
結果張雪打死也不同意。
最后采取折中的辦法，就進去了鄉村基吃飯。
坐上桌，林果沒有吃鹵肉飯，吃的兒童套餐，雙手抓著油炸雞腿啃得風卷殘云。
一邊啃還一邊招呼著大家快吃，不然都被她吃完了。
收回眼神。
林衛東說道：“張阿姨，上午的事我魯莽了，當時應該采取柔和一點的處理方式。”
畢竟是秦初雪的媽媽，為了以后，得搞好關系才行。
所以趕緊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
張雪揮了揮手，嘆道：“我看見了的，果果都給吳娜道歉了，她還揪著不放把果果推得摔倒了，確實是沒有耐心，也沒有愛心，衛東啊，今天真是搞得不好意思，本來想給你介紹個不錯的女朋友，沒想到她……”
“我就說嘛，媽，以后你就不要摻和這種事了呢。”最高興的莫過于秦初雪，切了一塊鐵板牛排放進嘴里，嚼得有滋有味兒滿臉享受。
張雪瞪了她一眼，但是又找不出理由反駁，最終只得恨恨說道：“死丫頭，回去再好好教訓你！”
“關我什么事呀，我一個上午都在努力幫忙呢。”
“你——”
“快吃飯，媽，你的鹵肉飯都涼了。”
“……”
林衛東急忙把筷子遞給張雪，咧嘴一笑：“阿姨，都過去的事兒了，咱吃飯，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