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姐弟情深，可另一邊，秦初雪接過林果遞過來的假蘋果，看都不看就狠狠咬了一口。
“嘶——”牙疼。
林果噗嗤一笑：“秦阿姨，是不是果果的菜菜沒做好呀，果果再做一下下，別急喲。”
說著搶過蘋果放進塑料小鍋，有模有樣地翻炒起來。
“沒事，阿姨已經(jīng)吃飽了。”揉了揉臉，秦初雪眼神幽怨地穿過無數(shù)顧客和工作人員落在窗戶邊，嘀咕道，“哼，這個林衛(wèi)東真是的，一天到晚沒個正行！”
影樓門口，送走了姜敏，林衛(wèi)東轉身發(fā)現(xiàn)秦初雪牽著女兒站在身后。
小嘴嚼得老高。
咧嘴一笑：“怎么了，誰又惹你生氣了？”
“你！”秦初雪恨恨道。
“咋回事兒？”林衛(wèi)東笑容僵在臉上，不過心里還能穩(wěn)住，畢竟不是愣頭青，女人莫名其妙的腦回路還是略知一二。
秦初雪語氣酸酸的：“你剛才說了什么笑話把姜園長逗得那么高興，還主動擁抱你？”
“喲，敢情是吃醋了？”林衛(wèi)東恍然大悟，走到秦初雪身前“嘖”了一聲，“秦老師，你還真是個醋壇子。”
秦初雪臉色微紅，把臉轉向一邊，咬了下嘴唇：“誰是醋壇子啦，才沒有。”
“好了好了，我就是答應了姜園長多挑選一些向陽花幼兒園的孩子進入100人名單，讓蘇蘇和果果一起參加《臨川印象》的錄制。”
秦初雪“哦”了一聲，悄悄松了口氣。
林果撓著后腦勺問道：“爸爸，我和蘇蘇要拍電視嗎？”
“是啊。”林衛(wèi)東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想不想拍電視做小明星啊？”
“耶——”
林果一下子蹦得老高：“果果要做大明星，果果要做大英雄！”
——
從昨天下午開始，林衛(wèi)東不僅在店門口貼了招聘廣告，還加了很多臨川的QQ群招人。
不過直到今天下午，只來了兩個攝影師、一個門市銷售、兩個化妝師和兩個職高畢業(yè)幾個月的小妹妹。
距離開會說的要湊齊四個拍攝小組還差著一半呢。
這臨川就那么大一點，不好招人啊。
要是今天還招不滿，他決定把招聘范圍擴大到整個渝都。
大不了再租兩套房子作為員工宿舍。
男生一套，女生一套，包房租。
不過又出現(xiàn)新的問題，缺單反相機、閃光燈、化妝用品、選片用的筆記本或者臺式電腦。
除了這個，也有好消息。
昨天拍攝的顧客今天上午開始安排選片。
直到下午，后期消費率居然達到了90%，平均消費600元，遠遠超出了林衛(wèi)東的預期。
詢問了選片銷售之后，才知道是因為有四五個孩子家長對《臨川最美小可愛》的選秀十分感興趣，自知競爭極其激烈，所以只有在后期消費上使勁兒。
完了還悄悄跟銷售說“讓林總多看看我家孩子”。
幾人消費都在1000塊以上，最高的一個達到了2200塊，直逼婚紗攝影。
而且以買精修底片送7寸照片的占大多數(shù)。
這個時代，在區(qū)縣的兒童攝影能達到這種消費程度，那可是極其少見的。
到了下午五點，除去正在選片的三位顧客外，今天光是后期消費就超過了10000塊！
預估，今天的前期訂單和所有后期消費加起來，至少應該在18000塊左右。
產(chǎn)品成本不足10%。
所以說今天的毛利在16500-17000之間！
這還沒有進入幼兒園呢。
要是全臨川的幼兒園活動拍攝拉開序幕，嘖嘖嘖……
想到這里，林衛(wèi)東不由自主笑了起來，看來等幼兒園的事兒弄完，該考慮分店的事情了。
“林總，幾天沒見，意氣風發(fā)呀！”
旁邊忽然傳來一道女聲，有些熟悉。
只見影樓門外站著個穿一身紫色短裙挽著LV手提包的大美女。
“呵，夏總，今天又見面了啊！”
林衛(wèi)東笑呵呵走出門外，表情自然，以前那些事兒似乎都沒發(fā)生過：“怎么，今天過來是有何貴干？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滯了滯。
夏雨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是來祝賀你生意興隆的。”
“夏總果然冰雪聰明，記憶力好，謝謝。”林衛(wèi)東看了看身后，門市里雖然人少了些，還是有些嘈雜，“我就不請你進去坐了，有什么事兒直說吧。”
“這里？”
“那不然呢？”
夏雨萊朝旁邊抬了抬下巴：“那邊吧，有家咖啡廳，環(huán)境不行，但安靜。”
林衛(wèi)東上下打量了一眼，轉而問道：“你是不是跟我房東聯(lián)系了，要買他這個門市？”
“……”
“哎，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買這么多干啥。”林衛(wèi)東聳了聳肩，頗為無語，“每次都來這一套，不過我跟他簽了一年，即便你買了也得繼續(xù)履行租房合同。”
夏雨萊臉色沉了下來，怎么每次跟林衛(wèi)東接觸，總會被氣個半死。
這么多年練就的沉穩(wěn)、淡定、城府在他面前就沒用。
“還有啥事兒？”林衛(wèi)東伸出手掌在人面前晃了晃，以為她懵逼了。
夏雨萊幾乎是齜著牙從最縫里發(fā)出的聲音：“林總，你想多了！我就是找你聊聊！”
“哦，那行，咖啡錢你出，我不AA。”
“！！！！！！！！！！”
——
跟秦初雪打了聲招呼，林衛(wèi)東就跟夏雨萊離開影樓。
咖啡廳一個角落的落地窗邊。
太陽西下，懶洋洋的暗黃色光芒穿過玻璃灑在黑色的圓桌上。
圓桌中心有一個圓柱形的玻璃杯，里面插著兩支紅色的玫瑰花。
不過興許是采摘太久了，黯淡無光，在陽光中似乎奄奄一息。
沒有一點神采，沒有一絲生氣。
已經(jīng)沉默了兩分鐘。
林衛(wèi)東雙手趴在桌上，看著對面的女人秀眉微皺，盯著中間的玫瑰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煩。
右手食指有一搭沒一搭敲擊著桌面。
終于，女人眼神聚焦，抬起頭，一邊鼓掌一邊微笑：“游樂場的動物園區(qū)救人，見義勇為宣傳片，免費送海報拍攝活動，《臨川最美小可愛》造星計劃，《臨川印象》短片錄制，臨川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林總，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非常高明。”
“謝謝。”林衛(wèi)東咧嘴一笑，憨厚老實，“那夏總，接下來你準備做什么？”
本來以為夏雨萊已經(jīng)成竹在胸，準備充分，在搞大動作之前先來他這里下戰(zhàn)帖或者炫耀一番。
沒想到她卻做出一臉驚訝狀，問道：“林總，我就是單純來祝賀你，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