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該怎么合作，今天并沒有細談。

不過能把對手變成朋友，不管是夏雨萊還是林衛東，都是非常愿意看到的結果。

一個專注于成人婚紗和寫真，一個專注于兒童攝影。

確實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且，從某方面來講，兩邊還可以合作共贏。

以聯盟的方式，拍婚紗照直接綁定新生寶寶照，拍寶寶照綁定藝術寫真或者補拍婚紗照。

有一點夏雨萊說的很對。

林衛東他的目標不是小小的精致龍，更不是落后的臨川，近期目標是走出臨川，擴展勢力，再與金貴婦旗下的兒童天堂和直營店開遍渝都主城九區的天使寶貝一較高下。

至于成人攝影，渝都范圍內已經發展得比較成熟，那幾家大影樓根深蒂固實力雄厚，除了能惡心一下夏雨萊，跟他們還沒法站在一個擂臺上較量。

所以，等這些都搞定之后，擁有一定實力再做也不遲。

似乎是看到了未來的一馬平川。

回家的路上，林衛東即便雙手提滿了禮物，走得那也是步履生風像要飛起來。

“你走這么快干嘛，我跟果果都快追不上你了。”

“爸爸走得好快喲，爸爸是第一名！”

秦初雪牽著果果在后面追，大口大口喘氣。

無奈停下腳步，轉回身，咧嘴一笑：“這不是已經六點過了嘛，秦叔和張姨怕是已經做好飯了。”

“當然做好啦。”小跑到身邊停下來，秦初雪喘了兩口氣，右手撐著腰肢似笑非笑，“誰叫你剛才還要去超市買這么多東西，搞得就像女婿見丈母娘似的。”

林衛東一滯，抽了抽嘴角：“第一次去你家吃飯，不得準備點禮物啊，別廢話，快走。”

“爸爸。”

林果一把抓住林衛東的右手手臂，“果果是大力士，要幫爸爸一起拿！”

“太重了。”

“給我吧。”秦初雪搶過一個口袋，低頭對果果笑道，“爸爸和阿姨一人拿一個口袋，果果在中間牽著我們好不好？”

林果嘿嘿一笑：“好，那我要坐飛機！”

于是，夕陽暖黃昏暗的光芒拉出三道長長的黑影。

林衛東在左邊，秦初雪在右邊，林果在中間吊著，有一搭沒一搭抬起雙腿。

街道上，只留下了一道“咯咯咯”歡快的小女孩兒笑聲。

——

“叮咚。”

一聲門鈴后，防盜門打開。

門縫中，探出一個鼻梁上掛著老花眼鏡的40多歲男人。

“爺爺！”

林果忽然來了個大嗓門，直接把秦開國鼻梁上的老花鏡給震到了地上。

“荷荷荷，是果果啊，終于把你盼來了。”

秦開國露出慈祥的微笑，撿起眼鏡重新戴好，拉開門：“小雪，衛東，果果，你們進來吧。”

進門后。

秦初雪去了廚房幫忙，林衛東坐在沙發上和秦開國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

電視里播放著廣告。

林果一反常態沒有要求看動畫片，規規矩矩坐著，像極了一個小公主。

“果果，吃葡萄。”

秦開國把一籃子水果推到林果面前，拿出一顆葡萄遞了過去。

“謝謝爺爺，葡萄看起來好好吃喲。”

首先拍了個馬屁，林果才接過葡萄慢悠悠吃起來。

小口小口，倒有點兒像蘇蘇那般大家閨秀的模樣。

不過似乎有些酸，小臉時不時皺成一團。

林衛東看著好笑，這小妞還知道什么叫客氣。

一天到晚活潑亂動，還是這樣子文靜點兒好。

轉頭看向四周。

雖然是兩室兩廳的房子，但步梯房，公攤面積少，看起來著實很大。

地面鋪了白色的地磚，墻是刷的白色乳膠漆。

冰箱、空調、微波爐一應俱全。

就連電視機也是液晶的。

“各位臨川的觀眾朋友，本臺將在11月下旬拍攝錄制《臨川印象》小短劇，旨在介紹臨川的人文美景……”

這時，電視里又開始播放《臨川最美小可愛》的造星計劃廣告。

秦開國看了一會兒，轉頭笑道：“衛東啊，這廣告每天放幾十次，估計整個臨川的人都知道了。”

“應該是。”林衛東笑了笑，“現在已經有許多幼兒園園長聯系我了，希望我進駐幼兒園進行拍攝。”

“有多少家幼兒園？”

“幾乎全部。”

“……”

秦開國眼角狂抽，心里又震撼了一次。

昨天女兒還在說進幼兒園免費拍照的事情，用后期消費來提高銷售。

今天一問，幾乎全臨川的幼兒園都要參與拍攝。

那陣仗，那營業額……

嘖嘖嘖。

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老太婆說的話，感覺越發有道理。

只是不知道今晚讓衛東和小雪出去，會不會有什么進展……

看了看一旁吃著葡萄的林果。

輕輕一嘆。

要是小雪能跟林衛東在一起的話，拋開其他先不談，果果這么可愛，能成為自己孫女兒也不錯啊。

想到此處，秦開國又摘了一顆葡萄遞給林果，滿臉慈愛地說道：“來，爺爺再給你一顆。”

林果一愣。

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道了聲“謝謝爺爺”興高采烈地接過來。

轉頭，卻看見林衛東一臉壞笑。

林果滴溜溜轉了轉眼珠，小聲說道：“爸爸，張嘴。”

“干嘛？”

趁著嘴巴張開。

林果舉起葡萄閃電般塞進林衛東嘴里，咧嘴笑出兩顆小虎牙：“果果吃了一顆，爸爸也要吃一顆噠，好吃得很喲。”

話落，輕輕咬了下。

林衛東只覺得嘴里忽然爆發出一陣直抵牙齒根部的酸勁兒。

“嘶”了一聲，渾身止不住打了好幾個冷戰。

“小兔崽子，今晚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

今天的菜極其豐盛，紅燒豬蹄、清蒸鱸魚、水煮肉片、涼拌三絲、西紅柿炒雞蛋、炒花菜和芋頭排骨湯。

四個大人一個小孩兒吃得其樂融融。

酒足飯飽后，張雪故意把電視節目調到動畫片頻道。

當大耳朵圖圖的聲音出現在客廳里，半張臉都油膩膩的林果雙眼一亮，立馬轉頭看了過去。

見到此景。

張雪嘴角微微翹起，悄悄從褲兜里摸出了兩張電影票。

剛打算拿起來。

一只黝黑黝黑的手臂橫在面前。

“老頭子，你干嘛？”張雪瞪了旁邊人一眼。

秦開國滿臉黑線：“我說你要干嘛，昨晚不是說就讓他們出去走走嘛？你這么做，太突兀！”

“有什么突不突兀的。”張雪把手掀開，壓著聲音急道，“今天又接到幾個姐妹電話讓我給林衛東牽線了，這事兒，必須突兀，必須快刀斬亂麻！要不然肥水真要流走了！”

“但小雪和衛東不是還沒到那一步嘛……”

“你知道個屁，沒到那一步我就創造機會讓他們到那一步，待會兒你好好帶著果果看電視就行！不說了，看我的！”

當張雪再次抬起頭時，急躁的臉色瞬間化為和藹的笑容。

輕咳一聲說道：“衛東，小雪，跟你們說個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