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吳娜，雙手抱胸，濃妝艷抹，氣勢囂張，滿臉猙獰。
就像川劇里面的大花臉。
提著一把砍刀，準備隨時沖過來。
林果看到后，嚇得悄悄躲在林衛東身后，露出一雙滴溜溜轉的大眼睛。
“真是冤家路窄啊，林衛東，上次你對我做的事兒，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吳娜齜牙咧嘴地說道：“我會讓你加倍還回來！”
林衛東咧嘴一笑，憨厚老實：“對不起，請問……你是誰？”
“！！！”
吳娜滯了滯，臉色瞬間通紅：“別跟我裝蒜，上次你拿錢砸我臉，還叫我滾，別不承認！”
“嗷……”林衛東點點頭，“似乎有那么回事兒，你不說，我都忘了。”
“林——”
眼見吳娜就要爆發，旁邊卻傳來秦初雪的聲音：“衛東，咱們趕緊給果果報名吧，完了我還要去幫忙呢。”
“喔，也是”
林衛東轉身，從兜里掏出戶口本等材料，對目瞪口呆的老師笑道：“我女兒，林果，麻煩老師給張報名表，讀中班。”
“……好。”老師找了找，遞出報名表說道，“林先生，你把表填好就行了，園長已經把錢付了。”
“啊？”
林衛東愣了愣，忽然想起前幾天姜敏是說了這事兒。
于是對旁邊的秦初雪說道：“待會兒記得給姜姐說一聲，中午請她和蘇蘇一起吃飯。”
“嗯呢。”
林衛東填著表，全然不顧旁邊喘著粗氣的女人。
當作空氣一般，甚至連空氣都不是，只是其中的二氧化碳。
跟這種人多說一句話，那都是浪費口水。
“秦初雪，你也不要囂張，上次電話里罵我媽的話我也記著呢！”
吳娜一把挽住旁邊的男人，冷笑道：“別以為林衛東這個渣男有多好，看見沒，我男朋友，白馬攝影的大老板！”
秦初雪連眼睛都沒轉過去看一眼。
等林衛東填好表，一手挽著他胳膊，一手牽著林果，滿臉幸福地朝教學樓里面走去了。
人消失后，樓道里傳來一陣歡快的嬉笑聲。
這些嬉笑聲，就像被扔進吳娜心里的爆竹，“啪”一聲炸得天翻地覆。
“林衛東，秦初雪，今天我非得給你們一點顏色瞧瞧！”
說完，她邁著小短腿打算沖進樓道。
“娜娜，等等。”
手忽然被拉住。
“別拉我！”吳娜回頭，氣得淚眼朦朧，“剛才一聲不吭，四十多歲了還是一大老板，沒想到這么慫，要我是你老婆，也得跟你離婚！”
“……”
“放開，想做我男朋友，沒門兒！”
“娜娜，聽我說。”
楊國忠滿臉無奈：“你正在氣頭上，當著這么多老師和家長的面收斂著點，你侄兒還在這兒讀書呢……”
“我——”吳娜看了眼旁邊教室門口坐著的老師，腦門兒忽然被澆了盆冷水。
家丑不可外揚。
何況是自己被打臉的事兒。
侄兒還要在這兒上學呢，以后要是聽到一些閑言碎語該多不好。
原地跺了兩腳，吳娜“哼”了一聲往旁邊走去。
“娜娜，放心，有我在，我會幫你的！”
楊國忠追上來勸道：“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一定會讓林衛東付出代價。”
吳娜停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旁邊的男人：“你打算怎么做？”
楊國忠嘿嘿一笑：“當然有我的辦法，這林衛東不僅傷害了你，也影響了我和老舒的生意，我們老早就看他不慣了。”
“老舒？是小薇婚紗攝影的老板？”
“嗯。”
楊國忠笑了笑，眼角皺出了好幾條皺紋：“娜娜，別生氣了，氣壞了我可心疼得緊。”
吳娜長呼了口氣，臉上瞬間拉出一抹笑容：“要我不生氣也可以，但你得帶我去商場，我看上了一枚鉆戒，現在就想要！”
眼角的皺紋一滯：“咱們才剛認識兩天就買鉆戒，是不是太快了？”
吳娜雙手挽住楊國忠的胳膊晃來晃去，撒嬌道：“就當是確定關系的戒指嘛，你買了我就天天戴，其他那些心懷不軌的男人也就明白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呢。”
楊國忠一聽，哈哈一笑：“好，咱這就去，我給你買10000塊的！”
——
中午，幼兒園旁邊的小餐館。
大盤雞、水煮牛肉、糖醋排骨、青椒炒土豆、紫菜蛋花湯依次上桌。
林果在聽到姜敏說了一聲“果果，餓了就吃吧”之后。
抬手把嘴角的口水擦干凈，甜甜地說道：“謝謝奶奶。”
然后拾起筷子開始風卷殘云地吃起來。
小公主蘇蘇有了林果的帶動，也不甘示弱地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小口小口吃著。
一邊吃倆小妞一邊不停嘀咕：
“蘇蘇，你看我可以一口吃兩塊排骨，是不是很厲害喲！”
“果果，我也可以！”
“蘇蘇，我可以吃三塊，你可不可以嘛？”說著，林果塞了三塊肋排進嘴里，小嘴包得圓鼓鼓的。
“……不可以。”
“荷荷荷，那……以后你叫我姐姐，我叫你……妹妹。”話都說不清了。
蘇蘇擺了擺手：“可是我比你大半歲……”
林果趕緊又塞了一塊排骨進嘴里：“蘇蘇，你看……我可以……一口吃掉……四塊排骨！”
蘇蘇噘著嘴糾結了一會兒，小聲道：“……姐姐。”
眾人微笑著從倆小妞處收回眼神。
姜敏樂道：“衛東，看來蘇蘇跟果果在一起，變得越來越外向了啊。”
“是，只是以后希望姜姐和秦老師要注意，因為果果……”
姜敏揮了揮手：“我知道，你上次跟我說果果很調皮，但哪個小孩兒不調皮呢，我從事教育工作已經十多年了，降得住，小秦也來幼兒園一年多了，你放心，沒問題。”
林衛東咧嘴一笑，不再多言。
姜敏頓了頓，看向眼前兩人，忽然露出一臉姨母笑：“秦老師，衛東，今天我聽老師說，看見你們倆非常親密……”
眨了眨眼睛，一切盡在不言中。
林衛東剛想解釋。
不料秦初雪“轟轟轟”就把塑料獨凳移到他旁邊，雙手肆無忌憚挽著他胳膊，腦袋小鳥依人般枕在他肩上。
然后輕輕一笑，用軟軟糯糯嬌滴滴的聲音說道：“姜園長，我們現在，是戀人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