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衛東站在門邊，拿出手機看了眼，十二點二十。
他已經站在這里接近半個小時了。
洗漱早已完畢，睡衣也在洗手間換好了。
悄悄看向床上，秦初雪睡在中間，右邊是果果，睡在靠墻的位置。
左邊還剩了大概一米的寬度，這個位置，是留給他睡的。
林衛東現在心里天人交戰，話說自己都已經結過婚有過娃，這種事情肯定不比小年輕，經驗豐富。
問題是，秦初雪不是他媳婦兒啊。
不僅如此，兩人還沒有完全明確戀人關系。
即便明確了戀人關系，那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干什么呢。
果果還在呢。
換做平時逗逗秦初雪倒也沒什么，但來真格的，說到底林衛東還是慫了。
“衛東，你到底睡不睡呀，都這么晚了。”
秦初雪翻了個身，面向大門的方向。
把被子拉下來，露出一雙彎彎的眼睛。
“咕嘟”咽了口口水，林衛東扯著嘴角小聲道：“秦老師，我覺得這么不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不是還有果果嘛！”秦初雪眼睛更彎了，“你一個大男人還害羞呢，怕我把你吃了呀？”
“……”尷尬了。
“放心，我相信你不會亂來的。”
說完，秦初雪用被子蒙住臉，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怎么了。
撓了撓后腦勺，林衛東用商量的口吻說道：“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被子立馬被拉開，秦初雪瞪著眼睛說道：“不是說好了我住這里嘛~”
“但是吧……那什么……我覺得……”
“快睡覺，你要是再不睡，我可睡了呢！”
“秦老師……”
林衛東還在糾結。
他覺得不是怕秦初雪吃了自己，是擔心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萬一真弄出什么事兒來，那咋辦？
秦初雪又掀開被子，坐在床上幽怨地看了一會兒，最終下床穿上鞋，恨恨說道：“那我回去吧，不要你送，要是這大晚上的出了事，那都是因為你！”
“……”
站在原地跺了跺腳：“我真的回去了！”
“……”
拿好包包，整理了一下睡皺了的連衣裙，氣呼呼走到門邊，“哼”了一聲就要開門。
最后一刻。
林衛東撐住門，嘆了口氣：“好吧，你睡床，我睡地面。”
秦初雪沒動，噘著嘴可憐巴巴地看過來。
似乎要把林衛東的心給撕開一般。
躲開眼神。
深深嘆了口氣，終于妥協：“好吧，我睡床，拿個枕頭攔在中間，楚河漢界，井水不犯河水。”
話音剛落。
人影一閃，“啵”的一聲，直感覺臉上被蓋了個章。
秦初雪轉身把包包放到餐桌上，脫掉鞋踩著光腳板三兩下就蹦到床上。
用被子蓋住全身，只露出一個腦袋，雙眼一眨一眨的。
林衛東從衣柜里找出一個枕頭，走到床邊放到秦初雪旁邊，剛要說話，被子一下子拉上來把她的臉全部遮住。
心臟猛跳了幾下。
想當年叱咤風云的自己，今天居然如此難堪。
哎。
悲催。
“那……我也睡了。”
提醒了一句，又像是在證明自己并沒有歪心思，林衛東這才慢悠悠躺在了床沿邊上。
對，一半身體在床內，一半身體在床外，距離枕頭估計都還有半米的距離。
這一夜，林衛東睡在床沿邊上一動也不敢動。
就連果果，也不敢去看一眼。
沒一會兒，枕頭那邊就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直到這時，他的心，才從嗓子眼里落到了心里。
隨著身體放松，沒過多久，他也隨著呼吸聲的節奏慢慢進入了夢鄉。
——
“爸爸！”
一道嘹亮的童聲在耳邊響起，林衛東猛地坐起身。
見果果坐在旁邊咯咯直笑。
“爸爸，你怎么才起床喲？”
“爸爸，你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果果都不知道！”
急忙低頭往旁邊看，空空如也，再轉頭，卻見秦初雪穿著圍裙在灶臺前做早飯。
窗簾和門都已經打開。
灶臺上的鐵盆里冒著白煙。
“爸爸！”
林果一個大馬步坐在林衛東腿上，眨著大眼睛笑道：“秦阿姨好早就起床了喲，說要給我們做早飯！”
“喔。”
“還說昨晚你睡覺的時候要打呼嚕，吵得喲，她半夜就醒了，后來一直睡不著。”
“呃……”
林衛東下床，把果果也抱下來，拍了一下她屁股：“快去洗臉刷牙，嘴臭。”
“哼！果果是香噠，才不臭！”
跺了跺腳，林果還是轉身朝洗手間氣沖沖走去。
林衛東看向斜前方，抿了抿嘴，說道：“昨天晚上不好意思啊，我——”
“真是的，我當時都想用你洗臉巾塞你嘴里和鼻孔里了！”
秦初雪回頭，揮了揮手中的鍋鏟：“要是我以后天天過來，那還不得天天失眠呀！”
“所以啊……”林衛東咧嘴一笑，“你還是不要來的好。”
“我偏要來！ei——”秦初雪伸出舌頭做了個怪相，又轉回頭把面一點點放進鍋里，“今天早上吃面，馬上好了，快去刷牙。”
“……”
“磨蹭什么呢！”
林衛東無奈點頭：“好吧，秦老師，謝謝你啊。”
心里卻嘀咕道：這是已經成為一家之主了啊……
吃飯的時候，林衛東心里想著昨天晚上那仨貨要做的事兒。
借口讓果果看電視的機會，順帶看臨川電視臺的早間新聞。
“啪啪啪”跳過《大耳朵圖圖》直接鎖定臨川電視臺。
任憑果果在身后各種不滿意，林衛東虛瞇著眼睛認真看。
電視里傳出新聞播報：今天凌晨兩點三十分鐘左右，位于臨川新城海欣廣場的白馬攝影，以及位于新城中心步行街上的白馬攝影和小薇攝影發生火災。
由于群眾及時報警，救援人員快速趕到，在群眾和消防人員的共同努力下，僅僅用了不到一個小時便撲滅大火。
事故暫未造成人員傷亡，也沒有對周邊店鋪造成損害，但白馬攝影和小微攝影內卻被大火瘋狂肆虐，損毀嚴重。
據調查，是因為工作人員下班時忘記關閉閃光燈電源引起的火災。
本臺提醒民眾：夏季是火災發生的高峰期，天干物燥，請大家小心失火，避免造成人員傷亡和財物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