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的比爾道上空空蕩蕩的，如同鬼域一般。

連卡西奧都比平時戒備了很多，黑暗之中隱藏的未知會使人類下意識地畏懼，對未知的畏懼是寫進DNA里面的，是人類的本能。

然而這個女人卻大踏步地往前走，好像一個模特走在T臺上，不，更像是一個女王在巡視自己的國土。

這個女人不是那個可憐的女孩，但是見到她，卡西奧感覺很意外，因為卡西奧見過她。

紅色的高跟鞋，紅色的口紅……

這是瘋人院的院長。

她怎么會在這里？

院長越走越近，但是卻好像沒有看到卡西奧。

“你好。”卡西奧打了個招呼。

然而院長卻似乎并沒有聽到，腳步都沒停一下，還是繼續往前走，馬上就要撞到卡西奧的身上了。

“院長？”卡西奧往旁邊跨了一步。

可是院長似乎還是沒有聽到，徑直從他旁邊走了過去。

仿佛卡西奧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怎么回事？

卡西奧擰著眉頭，看著擦肩而過的院長，他沒有感覺到一點兒空氣都流動。

這個女人走這么快，她的旁邊肯定會有風的。

然而并沒有。

卡西奧伸手拍向了她的肩膀。

果然，卡西奧的手從她的身體里穿了過去，沒有感覺到一絲阻力。

這是……

卡西奧才發覺自己和她似乎并不在一個世界，自己只是能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而已，卻觸碰不到她。

院子突然停了下來，雙手插進兜里，目光在那塊黑黝黝的大石頭上上下打量。

她看到了什么……

卡西奧知道那個女孩就是死在了這塊石頭上，但是當時除了查理再沒有別的人看到了。

所以，她在看什么？

不，卡西奧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他自己也看到了。

在這個類似夢境的環境中，自己確實看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那么，其他人也有可能經歷過同樣的夢境。

不，是已經有人做過這個夢了，只不過和卡西奧的有些差別，而那些人都變成了死人，比如這條街上的人，也比如查理。

其實與其說是做了同樣的噩夢，倒不如說是被那個女孩找上門了。

這是復仇。

卡西奧卻不擔心自己，因為準確地來說他做的應該是夢中夢，只是以一個特殊的視角把整件事看了一遍，并沒有真正的參與。

所以，那個女孩應該不會把賬算到自己頭上。

應該……不會。

好吧，其實卡西奧也不太確定，畢竟這里都變成這樣了，應該是沒人住了，不可能所有人都該死。

既然這個女孩沒有“法制精神”，那自己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但是比起自己，卡西奧更關心院長的安危，因為他感覺院長才是屬于這里的人，而自己只是一個看客。

隨即他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院長肯定沒有危險，自己已經見過之后的她了。

院長圍著那塊石頭轉了一圈，然后雙臂抱在胸前，一只手拖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似乎她感覺有點難辦啊……

難道這里的事是她給處理的？

卡西奧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會和那個女孩打一場嗎？

卡西奧有些期待了。

可是院長卻轉身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卡西奧也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教堂的門口。

院長站在教堂的門口，皺著眉頭，過了片刻又走開了。

之后在一戶人家的門口站定，這個房子很破舊，大門是開著的，里面看起來很亂，應該不是什么有錢人的家庭。

院長走了進去。

這是那個女孩的家？

所以……要開始打架了嗎？

想要吃瓜的卡西奧也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