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死了。”
祝枝枝體內有多股力量亂竄,謝棠的真氣皆是霸道陽剛之氣,祝枝枝身為女子,屬陰,本就對吸收這樣的真氣沒有優勢,現在她誤打誤撞的只收為己用了一股力道,剩下的就徹底的失去了控制,沿著她的經脈猛烈的沖擊。
不一會,祝枝枝就滿頭大汗,她身體剛經歷過催情藥的藥效,本就處于疲憊的階段,這下更沒有多少余下的力能對付這些在她體內作亂的東西。
謝棠在她背后坐下,“穩定心智,不要被干擾,慢慢引導它們,把它們安撫下來,剩下的交給孤。”
祝枝枝照他說的做,忍著要把她撕成兩半的痛苦,用盡平生的努力和那些力量接觸,額頭處豆粒大的汗珠一顆一顆的出來,祝枝枝困難的堅持著,但是有謝棠的幫助,混亂的體內立刻變得井然有序了。
待全部的力量被收服之后,祝枝枝感覺到體態輕盈,渾身充滿了力量,就連眼睛的視野都在夜色中擴大了不少。
她回頭,去看謝棠,卻發現謝棠和她完全相反,疲憊感異常明顯,他膚色本來就有些冷白,這時候更加的毫無血色。
祝枝枝立刻去扶他,“你感覺怎么樣?”
“無事。”
謝棠的聲線都是崩著的,想拂開祝枝枝的手自己起來,可是身體忽然一個踉蹌,祝枝枝勉強扶住他,覺得手下溫度異常,她去摸他腦門。
太燙了。
祝枝枝帶著他坐下,謝棠身上的衣服還是半干的,如今只桌一件里衣,外衫已經不能穿了,破的不成樣子,而且他身上的傷還要處理。
祝枝枝看這四處無人,就把自己衣服最外面的那一層脫下來了,搭在謝棠的身上。
“有點小。”祝枝枝苦惱說,“不過有也總比沒有強,你在這等著我,我去找點東西。”
她起身準備走,手腕突然被大力攥住,謝棠嘴唇干裂,“別跑太遠。”
“我知道。”
祝枝枝回憶仙峰老人給她的那本醫書,上面畫的有圖,根據草藥的圖,祝枝枝在樹林里找到了不少的止血的草藥,但是現在的太子妃以后的大燕皇后吐槽似的表示從來沒有來過這么腌臜的地方。
衣裙被樹枝勾住,漂亮的鞋子沾上了泥土,她嫌棄的跺了跺腳,頭發又被松針纏住,險些扯掉她的頭皮,祝枝枝疼的捂著腦袋,手里卻還堅持的握緊了找到的藥草。
這時候肚子又咕咕叫了。
祝枝枝可憐巴巴的揉了揉肚子,但一想到今天她得了功力,就很高興,不痛快也煙消云散了,用自己的挽臂的輕紗把藥草包起來,然后回去篝火處。
祝枝枝本想把輕紗截斷一部分用,但是她的力氣不足以把輕紗撕開,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也沒用,只能把輕紗放進火里,結果差點燒沒。
最后只能拿著燒了一大半的輕紗跑去水邊沾濕,像模像樣的蓋在了謝棠的額頭上,隨后將草藥搓了搓往謝棠裸露在外面的傷口上放。
一切都搞完了之后,她累癱了似的跪在謝棠的身邊,仔細的看著他,跪了一會膝蓋又太痛了,只得坐起來,托著下巴和他說話。
“你餓不餓啊,我好餓。”
她也不清楚謝棠現在還有沒有什么意識,因為現在謝棠眼睛緊閉,頭頂彩色,全身上下布滿了綠色,看著竟有點滑稽,祝枝枝覺得還挺好看的。
她自言自語了一會,謝棠也沒有醒過來搭理她,她又不知道去哪里找食物,正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突聽咣的一聲,祝枝枝張大嘴巴,眼睛瞪的老圓了——
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棵樹,剛剛竟然有個跑的飛快的兔子徑直撞了過去,如今正暈乎乎的躺著,祝枝枝小身子跑起來,慢慢的踱步過去,站定了一會,一把提著耳朵將兔子提了起來。
祝枝枝抱著兔子跑回謝棠的身邊,見謝棠身體冷的在發顫,而兔子毛茸茸的,身上也暖和,祝枝枝就把兔子放在他脖子里了,然后忍著肚子餓準備躺下來睡覺。
過了會,祝枝枝耳朵又敏感的聽見了點響動,一睜眼就看到一個通體火紅的狐貍叼了一只雞,祝枝枝:“??”
然后她就看到火狐把雞放下搖搖尾巴準備走了,祝枝枝有點不確定它的意思,脫口而出,“這只雞你是給我的嗎?”
而火狐竟像是能聽懂她的話似的停住了,尾巴左右擺動了兩下,眼睛異常的迷人,祝枝枝驚訝不已,確定它就是這個意思了。
“謝謝你啊,可是我不會做。”
火狐叫了兩聲,似乎是在嫌棄,祝枝枝噗嗤一聲笑了,“要不你把它拿走吧,反正我也吃不了,我忍一下就好了,等謝棠醒了,我就能填飽肚子了。”
火狐看向謝棠。
它本來準備走的,竟然又重新走了回來,在一邊臥下了,祝枝枝想了想,“你要是不走的話,能不能幫我趴在他身上啊,他的衣服壞了,我也沒有其他的衣服了,他很冷。”
火狐真的動,走了過來。
祝枝枝:“謝謝你。”
睡覺前,祝枝枝又跑了一趟水邊,把輕紗重新洗了一下,又搭在謝棠的額頭上,然后才枕著謝棠抱著火狐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棠才有了意識,第一感覺是脖子癢癢的,還有點喘不過來氣,身體上不知道壓著什么,偏偏眼皮又沉的睜不開。
當黎明的第一束光線射過來的時候,謝棠費力的抬起了眼皮,抬起手摸脖子,摸到了一只睡死的兔子,再往下看,身上睡著祝枝枝和一只狐貍。
“……”
過了很久謝棠才把眼前的事情消耗掉。
祝枝枝本來就睡的不太舒服,半夜里又起來看謝棠,就怕他死了,如今謝棠一有動靜,她也醒了,看到謝棠清醒了,她很高興。
“你醒了,太好了。”
祝枝枝高興的指著兔子和狐貍和他說,“昨天你很冷的時候,就是它們給你暖的。”
謝棠嗓子干渴,拿下額頭濕漉漉的東西看了一眼,又瞥向祝枝枝消失的挽紗,他抿唇,“祝枝枝,你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