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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其實反派她沒想當(dāng)王

第五十七章她想要更大的權(quán)利

元書祎并沒有騎著高頭大馬大搖大擺的入城,她連朝服都沒換,和秦硯辭像賊一樣潛進皇城。

“我只是不喜歡被人圍觀,”元書祎道:“我從前深居簡出,就算敲鑼打鼓地入皇城也不會被人認(rèn)出來。”

秦硯辭聳聳肩:“這大概就是做懶人的好處了。”

元書祎:“……”是有那么一點道理。

元書祎垂眸看著茶杯,諷刺的想著,她從前龜縮一般的深居簡出倒是方便了今日能大展身手:“我一會兒去換朝服,然后面圣吧。”

秦硯辭抬眸瞧她:“緊張嗎?”

“內(nèi)心毫無波瀾。”

秦硯辭點點頭:“是個能干大事的。”

“那當(dāng)然。”

元書祎起身要去換衣服,秦硯辭幽幽道:“其實這家茶坊,是修羅閣的暗樁吧?”

元書祎腳下一頓,回頭看他。

秦硯辭的雙眸像是靜謐的深淵:“你是修羅閣的幕后人。”

自從經(jīng)營修羅閣的事被長公主發(fā)現(xiàn)后,修羅閣的行事更加低調(diào)隱秘,長公主也提點了幾處漏洞,如今的修羅閣勢力可怖,暗網(wǎng)不僅遍布了蜀國,還擴展到了其他四國。

元書祎好整以暇:“真厲害,用我賄賂你什么保密嗎?”

————

不是元書祎囂張,面圣確實沒什么可緊張的,如今朝廷都在為糧食著急,沒閑心搭理武將。

“臣以為,是時候應(yīng)該開倉放糧,如今糧價高漲,城外已經(jīng)有餓死的百姓了!”

“開倉放糧終究是下策,國庫有多少糧可以放?依臣拙見,應(yīng)鼓勵富賈濟民,朝廷給予嘉獎,如此,即可不動國庫,也可解百姓的燃眉之急。”

“笑話!商人無往不利!單單口頭嘉獎有幾人會心動,依臣之見,朝廷要干預(yù)糧價,讓百姓吃得上飯再談其他!”

聽他們爭來吵去,元書祎忽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他們的矛頭對準(zhǔn)了商人……蘇茉會不會有事?

“荒唐!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商人也是要吃飯的啊,他們怎么甘心低價賣糧?”

“那也不能昧著良心,掙國難錢!臣聽聞,平喜城就有位女商人低價賣糧,實在貧窮者,甚至可以賒債,如今有多少流民因為她趕到平喜城,此舉大善也!”

劉景衍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看向許敬武:“許將軍,確有此事?”

許敬武上前一步,道:“確有此事,只是……”

“只是全然不顧大局!”一個身著鴉青官服的中年男子道:“女子經(jīng)商,終究是眼界太淺。”

元書祎眉頭一跳,只聽那人又道:“平喜城有多大?她發(fā)善心是好事,諸位可知每日有多少流民擠進平喜城?她憑一己之力擾亂物價,可知引發(fā)了多城商戰(zhàn)混亂?多地糧價混亂不堪,已經(jīng)有人開始劫糧車了!”

劉景衍轉(zhuǎn)了轉(zhuǎn)扳指:“那依沈愛卿之見,應(yīng)當(dāng)如何?”

沈竟舟道:“殺女商、平糧價。”

元書祎心里一震,當(dāng)即上前:“不可!那女商雖是考慮不周,但也是為了百姓,如此決斷恐怕會讓百姓寒心!”

秦硯辭也上前道:“臣也以為,不妥。”

沈竟舟回身瞧了一眼元書祎,道:“柯帥還太年輕,不懂得權(quán)衡利弊,殺一個女人,平息眾商怒火,穩(wěn)定糧價,這是根本所需,實為上策。”

百官紛紛點頭,都以為是。

劉景衍點了點頭:“就依沈卿所言。”

“陛下!”元書祎單膝跪地,沉聲道:“平息眾商怒火只需讓她永不經(jīng)商便是,無需殺人!”

元書祎承認(rèn),沈竟舟的辦法確實可行,若她為上位者……或許也會犧牲什么,可是……諷刺的是,蘇茉是她的人啊,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

沈竟舟搖頭嘆息:“身為武將,怎可如此優(yōu)柔寡斷?”

元書祎抬起頭,眸子濃稠如墨,她幾乎是咬牙切齒:“身為官員,又怎么可以隨意判定一個人的生死,還是說,沈大人以為,死一個女人,沒什么所謂?”

這雖然是元書祎第一次上朝議事,但也暗知朝臣議事的節(jié)奏,眼下的局面皇帝都已經(jīng)準(zhǔn)許,實在不應(yīng)該再爭辯,可是元書祎不甘心。

許敬武不斷地給元書祎使眼色,元書祎只當(dāng)作沒看到,秦硯辭上前一步,剛張開嘴,元書祎悄悄拉住了他。

秦硯辭看過去,元書祎直視沈竟舟,對方高高在上,滿不在乎地抖了抖袖子:“此舉,無傷大雅。”

無傷大雅?

元書祎抿著嘴,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御事殿威嚴(yán)磅礴,百官朝列,天子在上,元書祎如同置身冰窟,渺小又無助。

不知過了多久,天子退朝,百官散盡,元書祎才聽到身邊傳來一聲嘆息:“走吧。”

元書祎眼眶微紅,她盯著上方金燦燦的龍椅,緩緩站起身。

那空蕩蕩的無人之巔猶如神邸,多少人為此手染鮮血,祭出性命,他們?yōu)榱耸裁矗?/p>

是不是為了不屈人之下?為了俯視眾生?為了生殺予奪無人敢怨?

元書祎胸膛起伏,閉了閉眼,終于是將那團氣憋進了胸腔里。

站得還不夠高。

元書祎這時才發(fā)覺,她不能停,她要一直往上爬,爬到最高處,爬到那個——掌控別人生死的地方!

“駕——”

攢了整個夏季的雨,終究是下了,瓢潑大雨,電閃雷鳴。

元書祎戴著斗笠,身上的衣服全部濕透,可她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她要去平喜城,圣旨大概早就到了,元書祎被困在皇城兩日,不知道能不能趕在行刑之前見到蘇茉。

雖然她什么也做不了,可還是要去見一見。

秦硯辭還是跟在元書祎身邊,雖然元書祎跟他說不會去劫刑場,可他關(guān)心的不是這個,雨這么大,如此策馬疾馳,他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

盡管現(xiàn)在雷雨轟隆,元書祎還是想起了從前的春和景明。

“如果不做侍女,你想做什么?”

“如果不做小姐的侍女,我想做商人!”蘇茉眼里帶著亮晶晶的憧憬:“經(jīng)營一間屬于自己的酒樓或者茶坊,我就做掌柜,天天坐在那里看人來人往,世間百態(tài)。”

“唔,怎么商人被你說得那么悠閑啊。”

“我喜歡悠閑啊,悠閑的人做什么事都可以悠閑,我不追名逐利,做商人也不注重掙大錢,平常就琢磨琢磨糕點、菜式,想著怎么把酒樓裝飾的更雅致……就怎么舒服怎么來。到時候有了錢,可以救濟窮人,賣便宜的飯菜給他們吃……不給錢也沒關(guān)系,這樣就不會有人像我父母一樣,被餓死了……”

蘇茉干擾糧價,元書祎不是沒有提醒過,可她說——

“我做商人的初衷就是如此,就算到最后……沒有好結(jié)果,我也不后悔。我不會給小姐添麻煩,所有的代價我一個人受。我不想再有人被餓死了,若是死我一個……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元書祎幾乎是嘶吼:“駕——”

兩人幾乎是馬不停蹄、不眠不休地跑了十幾天,終于到了平喜城。

因為流民的關(guān)系,城門有守衛(wèi)檢查身份,元書祎壓根沒停,直接駕著馬沖了進去!

“站住!給我攔下他!”

“你們站住!”秦硯辭叫住要攔下元書祎的士兵,亮了亮令牌:“是我和柯帥。”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秦硯辭哪里會聽他的廢話,趕緊追元書祎去了。

元書祎騎馬的背影立在長街,刑臺上,蘇茉穿著囚服,眼里悠閑平靜,神色如同多年前在元書祎的院子里乘涼般安然。

元書祎捏著孤江月的手在發(fā)抖,要去救嗎?還是就這么看著蘇茉赴死?她日夜不休地趕到這里,是因為什么呢?

真是可笑,她竟是什么也做不了嗎?

秦硯辭嘆了口氣:“看了會更難受。”

元書祎仍是僵硬地立在那里,刑臺周圍擠了一圈又一圈的百姓,監(jiān)刑的是許書言的大哥。

午時到了,元書祎垂了垂眼眸,拉著韁繩想離開。

“湖水漾漾呦,白云輕輕流,南風(fēng)不知倦,彩霞映臉邊,若君問我情,三生石刻你我名……”

元書祎大腦一片空白地定在那里,時光與歌聲交織穿梭,元書祎看到了當(dāng)年——

蘇茉坐在回廊下,晃著腳,嘴里哼著一首歌,她說這是她故鄉(xiāng)的歌,是女子唱給心愛的郎君聽的,她沒有心愛的郎君,只有一個心愛的小姐,便只唱給元書祎聽。

元書祎回過頭,只看見蘇茉嘴邊帶著笑,被行刑者摁在樁木上,長刀閃著光,元書祎聽到了周遭百姓的驚呼,那一瞬,元書祎的世界里只剩下黑暗,和覆在她眼眸上的一點溫暖。

秦硯辭捂住了元書祎的眼睛,只道:“書祎,別看。”

…………

蘇茉沒有白白犧牲,她的死平息了眾商的怒火,與朝廷協(xié)商取了個折中的穩(wěn)妥地價格,實在貧苦的百姓就去各地府衙登記賒賬,總算是能渡過此次災(zāi)荒。

災(zāi)荒過后,便又是戰(zhàn)爭,蜀國解決了災(zāi)荒,塔國解決了王庭內(nèi)戰(zhàn),于是這兩國戰(zhàn)役,便又開始了。

這次的主戰(zhàn)場變成了南疆,尾思越緹長驅(qū)直入,直接與元書祎在鎮(zhèn)南營兵戎相見。

孫冉銘等人圍著篝火,小聲議論道:“咱們這幾次的仗也沒輸啊,也不算傷亡慘重,阿柯怎么看起來那么壓抑啊?”

許書言道:“他從皇城回來就變得壓抑許多,會不會是做大帥壓力太大了?”

宋洋嘆了口氣:“阿柯這性子也不會跟咱們說,要不,梁大哥去問問吧,興許阿柯會說呢。”

梁遠(yuǎn)一愣,轉(zhuǎn)而苦笑道:“他若是不想跟人說,誰去問都沒用,別吵他了。”

元書祎根本沒有時間去悲傷,如今面對塔國重兵的只有鎮(zhèn)南營,她走的每一步都要斟酌計算。

說是秋后征兵,可到如今也沒有新的兵力,如今鎮(zhèn)南營的兵力不如其他三營,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借兵。

燭火照明著實費眼,元書祎閉了閉眼,腦海里計算著這幾日兵馬折損的情況,雖然有輸有贏,但也維持了他攻不進來,我打不出去的平衡,可是……元書祎怎么算都覺得傷亡人數(shù),有些過多了。

根據(jù)南疆的地勢,她安排的多是伏擊,既然是伏擊怎么可能折損這么多人數(shù)……

難不成——

元書祎嘆了口氣,難不成鎮(zhèn)南營沒清干凈?

不對……細(xì)作應(yīng)該是出自她帶的新兵里。

元書祎出了帳,此時夜深人靜,徐子耀打了個哈欠,叫囂道:“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元書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有點太入戲了。”

徐子耀嘿嘿一笑:“哎呀公子,這不是偽裝嘛,這不是為了撇清咱倆關(guān)系嘛……”

“說正事,”元書祎懶得跟他廢話:“新兵營出了問題,我懷疑有細(xì)作,你注意點。”

徐子耀立刻嚴(yán)肅道:“是!”

————

許書言點了點桌子,道:“我?guī)П陔p耳丘伏擊,下路和斷橋誰來負(fù)責(zé)?”

下路寬闊適合直攻,但很考驗帶兵之人,斷橋其實是個斷崖,起了個好聽的名字罷了。

單翎道:“我走下路。”

“那我守斷橋好了。”梁遠(yuǎn)道。

元書祎只是聽著,不能每次打仗都由元書祎來安排布控、布置陣型,她要訓(xùn)練每一個將領(lǐng),甚至營長都要學(xué)會排兵布陣,不然她出了事,鎮(zhèn)南營就成一盤散沙了。他們的計策若是沒有什么大問題,元書祎都會讓他們按照自己的布控安排。

元書祎道:“那就安排下去吧,諸位,萬事小心。”

幾位將軍出了主帳,褚南星鬼鬼祟祟地進來:“休息會兒吧,把這藥喝了,今天蠱毒有沒有發(fā)作?”

元書祎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蠱毒癥狀,隨時都有可能復(fù)發(fā),若不打仗還好,忍忍就過去了,可萬一在戰(zhàn)場上復(fù)發(fā),那可就危險了。

“沒有,這幾日都沒有。”元書祎一口氣喝了藥,褚南星剝了顆糖放進她嘴里。

這幾日頻繁交戰(zhàn),元書祎很少上場,一是要練兵,二便是養(yǎng)身體。她本想背著褚南星服用抑制蠱毒的蠱丸,以毒攻毒,但終究是飲鴆止渴。

元書祎以為自己不會在意這些,她本來也沒想活太久,可在要服用蠱丸的時候,她想到了秦硯辭。

若是幸運,元書祎也想跟一個人,過過歸隱的日子。

元書祎不上場還有一個好處,她可以暗中觀察到底是哪路士兵出了問題,她可以帶兵隨時支援——所以斷橋出了事,她沒有多加思考便帶人前去支援。

當(dāng)元書祎在斷橋山腰遭遇伏擊時,才恍然發(fā)覺,鎮(zhèn)南營出現(xiàn)的細(xì)作,目標(biāo)在她。

“梁將軍呢?”

元書祎從包圍圈里廝殺著,她沒看到梁遠(yuǎn),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一個士兵道:“我們在斷崖遭到了攻擊,梁將軍還在上邊,他讓我們下來報信的!”

元書祎皺了皺眉:“我已經(jīng)放了信號,援軍很快便到,我掩護你們下去。”

那士兵道:“那大帥呢?”

元書祎咬牙擋下一道道攻擊:“我上去找梁將軍。”

梁遠(yuǎn)不能有事,他還那樣年輕,那么溫柔,他的妻子還等他回家……元書祎不想他有事。

“梁大哥!”元書祎提著孤江月,一個人上了斷崖。

斷崖上有數(shù)十的敵軍,梁遠(yuǎn)握著斷了的刀,身上、臉上都帶著血,他站在包圍圈里沖元書祎喊:“你怎么來了?”

元書祎利落地砍死兩人,道:“找你啊,援兵快到了,我?guī)愠鋈ァ!?/p>

梁遠(yuǎn)的眼眸似有大霧漫過,他喃喃道:“出不去了……我們都出不去。”

元書祎慢慢地往梁遠(yuǎn)那邊靠近,忽然聞到一股奇香,她還沒辨別出這香味是什么,只覺得心臟驟然一頓,眼前就是一黑。

元書祎被當(dāng)胸一腳踹飛,她渾身無力,那股香誘發(fā)了她體內(nèi)的蠱毒,她撐著孤江月站起身,眼前恢復(fù)一片清明。

元書祎站在斷崖邊與梁遠(yuǎn)對視,她沒有察覺到梁遠(yuǎn)眼神的變換,猛地擲出孤江月,將要偷襲梁遠(yuǎn)的敵軍一劍刺穿。

敵軍見元書祎沒了武器,竟扔下梁遠(yuǎn),都向她攻了過去!

拼了!

那時的元書祎什么也沒想,什么也沒懷疑,只有這一個念頭,和他們拼了!

“梁大哥先走,我——”

左胸被一箭貫穿,強大的沖擊力直接將元書祎帶下了山崖,元書祎難以置信的睜著眼睛,右手向前伸,想要拉住什么,然而什么也沒拉住,也沒有人會一躍而下來救她。

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梁大哥……怎么會是你……”

射出那一箭的是梁遠(yuǎn),元書祎懷疑了那么多人,卻從來都沒有懷疑,這個細(xì)作會是梁遠(yuǎn)。

她一直把梁遠(yuǎn)當(dāng)哥哥的,他那么溫柔,性格與元士清那樣像……元書祎將所有的留戀與懷念都放在了梁遠(yuǎn)身上……

偏偏是梁遠(yuǎn)……

秋后的水那樣冷,冰涼入骨,像大雪紛飛的皇城。

大雪封山,冰封了過往,凍住了桂花,那些繾綣流年都留在了這年秋天。

朽木困春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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