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她就是顧染。”
陸薇薇追了上來。
“哥，你不能相信一個滿嘴謊話的在逃犯。”
陸薇薇舉著手機，和警察道：“快點，不然逃犯跑掉了，我可是會告訴你們局長的哦。”
陸薇薇話音剛落沒多久，警車就滴滴叭叭的響了起來。
“來的真及時。”
“好戲要來了。”
陸薇薇拍下視頻，發送給陌城富二代的群里，寫下標題，‘看看要補幾年’。
又來了！
警察畢恭畢敬的站在陸柒呈的面前，“陸律師，我們接到舉報，這里有在逃犯人。”
陸薇薇指著顧染，“沒錯就是她，顧染。”
鐵扣扣到了手腕上，同樣的事情，又發生第二遍了。
顧染心中一種無力感，涌上心頭。
四處早已經沒有葉向南的身影，因為她的不爭氣，她又被放棄了。
記者也都聞訊而來，拍下顧染的臉，閃光燈快要照瞎了顧染的眼，顧染滿腦子里想的都是哥哥死的那天，陸柒呈在法庭上，逼迫自己認罪的面容。
“陸柒呈你說的再給我一天，是騙我的對不對？”
“就是為了讓我在更多人面前被抓走。”
陸柒呈對于顧染逼問，“你承認你是顧染了？”
顧染抬起頭與陸柒呈對視，那一瞬間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沖過人群，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擊碎，就要朝著陸柒呈刺過來。
“啊！”
“襲擊了。”
“警察快開槍啊。”
眾人騷亂，等到顧染冷靜回籠，卻無法回頭。
就算是帶走陸柒呈也好，也對得起死去的顧家人了。
狠狠的刺下去。
殺了陸柒呈。
顧染對自己這樣說。
警察掏出賠錢，正對著顧染，“請快停手犯罪行為，不然我將開槍。”
陸柒呈擺手讓警察退下，不要開槍。
“哥！”陸薇薇尖叫一聲。
顧染明明是對著陸柒呈胸口的，但發力到一半，她又沒有了力氣，殺了這個她愛了16年的男人。
對于顧染的襲擊，自然不了了之。
陸柒呈徒手接住了碎酒杯。
沒有什么大礙，但陸柒呈手掌還是被玻璃刺穿。
“柒呈哥！”
“顧染我要殺了你。”
陸薇薇和樂白都沖了上來，而顧染被警察制服在地。
像是一個窮兇極惡的犯人，被壓在地上，臉和草地蹭在一起，幾乎不能呼吸。
被刺穿的手掌，血液滴落在地上，但這比不上顧染流過的百分之一的血。
顧染：“可惜我沒能報仇。”
陸柒呈看著手心的血，并沒有很拿著當一回事，醫護人員快速趕來，給陸柒呈處理了傷口。
而顧染一臉赴死，毫無生氣。、
陸柒呈不知道，顧染什么時候變成這副樣子了。
狼狽，歇斯底里，不顧一切，亡命之徒。
自從送顧染進了監獄后，陸柒呈再也沒有管過顧染的事情。
難道他送她進監獄錯了？
陸柒呈覺得沒有錯，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承擔該有的責任。
顧染并沒有直接被送回監獄，而是在派出所的拘留室，調查案件經過。
警察局里，那些警察對于她的身份，早有所了解。
警告道：“身份造假，會有更高的處罰，包括幫你偽裝材料的人。”
“你爭取坦白從寬，得到陸先生的諒解，今天的故意傷人罪就可以從輕處理。”
“故意傷人？”
顧染冷笑，陸柒呈的傷口又有多重？
“三年以上。”
警察補充。
“簽字吧。”
腳步聲由遠及近。
夜色不早了，已經只有幾個值班警察和顧染磨著，顧染不簽字，警察就不會放她走；簽了字，更沒有機會離開，等到開庭后直接送進監獄。
陸柒呈穿著居家的衣服，溫和了他冷峻的容貌，看起來都不像是他了。
門口的新來的小警察，沒有認出來陸柒呈。
“報案不在這里。”
“保釋。”
資歷深的警察聞聲而來，“陸大律師，您怎么親自來了，您身上還有傷呢，這點小事我們一定按照規章辦事，妥妥當當的給您處理好。”
老警察搬開自己身側的椅子，讓陸柒呈坐下。
陸柒呈無視后走到顧染的身邊，坐在顧染身側的椅子上。
陸柒呈拿出來一沓，早就給顧染準備好的假的身份材料，以及一份顧染的死亡證明。
“死亡原因是外傷感染，葉醫生應該已經提交材料，你們可以在你們的系統里看到。”
“這位是溫玖，并非顧染。”
溫玖的身份證上是顧染的照片，甚至警察的系統里，也有溫玖的身份信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注冊了。
陸柒呈補充：“不存在作假。”
“這兩個人雖然長的相似，但并不是一個人。”
陸柒呈睜眼說瞎話。
因為保釋的人也是受傷方，沒有警察攔住顧染，直接就給陸柒呈面子，放人了。
顧染被拉了起來，離開警察局后，還一直愣著，陸柒呈為什么要幫她？
“讓你在里面好好改造，還是便宜你了，我應該看著你贖罪。”
顧染頭也不抬，不論陸柒呈怎么說，都不回應。
“怎么，還不認你是顧染？”
陸柒呈看著顧染卑微的模樣。
曾經的顧染是那么驕傲，自己不喜歡她，就擠走身邊所有的女人，因為他和樂清準備結婚，就制造車禍害死了樂清。
陸柒呈擰著她的下巴，將她腦袋抬起來與自己對視。
“顧染你知不知道，我最惡心你這個卑躬屈膝的樣子，當初盛氣凌人的顧大小姐，哪里去了？”
“死了，死在半年前。”
“死得好。”
感覺到離自己太近的女人，陸柒呈松開桎梏顧染的手，并推了一把顧染，讓她離自己更遠一些。
陸柒呈沒有用力，是顧染太虛弱了，直接將顧染摔在地上。
顧染的手摔倒花壇里，被花壇里的月季花刺刺傷了手掌，與陸柒呈傷的正好是同樣的位置。
陸柒呈開車，揚長而去的時候，顧染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
顧染漫無目的的，坐在微弱的路燈下。
燈光太暗她看不清楚。
最近總是會間接性的視物模糊，像是犯病一樣，光也好暗也好，都看不清楚。
手心卻很痛，但是就算她將手懟到眼睛的正前方，也看不清楚手上的尖刺。
顧染只能根據疼痛的位置，去捏刺，卻將刺推到更肉里面了。
索性不去碰那個刺。
顧染摸到一個路邊的長椅，屈膝睡在了上面。
這里是警局門口，她現在容貌丑陋，沒有誰會對她下手，睡在哪里都是睡。
深夜歸家的車輛，一輛輛的駛過顧染的身旁，在川流不息的聲音中，顧染已經睡著了。
有些冷，顧染打了幾個哆嗦，感覺到有人在拉自己。
顧染大驚，在睡夢中就開始拳打腳踢。
像剛進監獄的那段日子，每次睡覺顧染都會提心吊膽，害怕像哥哥一樣，莫名死去。
顧染微微睜開眼，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誰，陸柒呈不會這么好心回來接她的。
是葉向南嗎？
“葉醫生，我彈琴是不是讓你失望了，所以你都沒有聽完我彈的，就離開會場了。”
顧染被拉了起來，塞進車里。
車子里很暖和，讓顧染凍僵的身體很快就回暖起來。
“葉醫生我沒用，一點小事也做不好。”
“你瞎了嗎？”
陸柒呈搬正顧染的臉，正對著自己。
顧染一愣，只能看到眼前人的輪廓，但是從聲音，猜測到了此人是誰。
“你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你說的那個葉醫生，聽到你彈錯的第一音開始，就離開了，你以為葉向南會養一個沒有用的人？”
“他不喜歡你，他只喜歡鋼琴彈的好的人。”
顧染冷漠的將身子回正：“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