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開頭難。

中午，方默在工作室匯合了熊斌邊吃邊聊，沒有大魚大肉，只有簡單盒飯與西紅柿雞蛋湯，好吃不貴。

飯后，本來下午要忙點其它事，但一通電話意外來到，邀約面見。

君鴻項目總監，助理。

……

“咦，那人是方默？”

君鴻娛樂，方默來到。

只是在被引領前往項目總監辦公室的路上，被認了出來，杭城娛樂圈就這么大，導演沒多少，被認出來不算稀奇，只是還是有人驚奇，來干嘛？

莫非，秦總要找方默拍片？

開什么玩笑，不怕虧死嗎。

“秦總心情怎么樣…”

方默有點憂心忡忡，對于被一些目光認出來倒沒什么，主要還是即將面見那個人，哪怕此刻是原身，也會有多年未見的隔閡與陌生，甚至忐忑。

萬一上來就一耳光怎么辦？

再來個膝頂，受不鳥啊。

“方導，到了…”

助理小姐姐沒有回答方默的問話，幾個拐彎后項目總監辦公室到了，雖然不知道秦總為什么要邀約一個撲街導演，但作為工作助理，聽令行事。

只是，方默能行嗎？

其他董事，不會答應的。

“秦總，方導到了。”

助理敲門走進匯報后，再走出示意方默可以進去了，淡然平靜。

“砰，砰砰”

心跳砰砰，血流加速。

不知為何，方默在邁進辦公室門的剎那突然緊張上涌，一顆心有點在加速的跳動，好似前方有大危險。

“咔”門關。

方默剎時一個激靈。

心神回歸清明，目光下意識尋找辦公桌位置，然后便頓時怔住了，一道絕美的側顏側影映入眼簾，懶靠在老板椅上目光遙看窗外，藍天與白云。

同時，隱約還有一絲絲白色煙氣好像在徐徐向上飄蕩，在消散。

沉寂沉默，一時誰都無言。

氣氛詭異的久別重逢。

……

“怎么，吸起煙了…”

方默澀聲，打破沉寂。

而這一聲問詢，好似起了連鎖反應，只見老板椅轉動，秦紫蘇也由側面轉到了正面，剎時自然而然對上了方默的目光，微微停頓片刻，像是在與記憶里那曾經的稚氣面容，做映照。

“三年前開始的…”

一聲輕語，幽幽飄蕩。

三年前，原身結婚節點。

方默輕吸一口氣，眼前的這個秦紫蘇，與記憶里對比同樣改變不少，曾經叛逆明亮的目光，如今卻是幽靜與深邃，目光里沒有激動，也沒有憤慨，只有一縷對曾經青春的惆悵緬懷。

秦紫蘇。

蘇蔓菁。

兩人模樣有五成相像。

方默看著冷冽與嫵媚更勝蘇蔓菁的秦紫蘇，氣質不多說，長居高位威勢凝聚的秦紫蘇不是蘇蔓菁可比，從模樣到氣質，蘇蔓菁都要差了一兩籌。

前者御姐，后者鄰姐。

蘇蔓菁若可90分，那秦紫蘇便是97分，保留3分，以免驕傲。

真要從容貌到氣質做一個單純熟知類比的話，就好似國際章與童謠，各有各的特點，但容貌確實相像。

原身當年與蘇蔓菁結婚，未嘗沒有曾經青春的一份遺憾與替代。

只是身在娛樂圈，藝人演員工作繁忙聚少離多，又怎能長久？

不單只是事業撲街，婚變。

“看夠了么…”

突然，秦紫蘇挑眉。

原先設想方默見到她一定會囁喏低頭不敢對視，沒想到，眼下倒是在直直的打量她，目光有點難喻。

“咳咳秦總…”

方默回神干咳，卡殼。

剛剛差點心頭沉迷，來之前無比陌生忐忑等等情緒，真正面見目光對視后好似天翻地覆，一種莫名的悸動開始裂變，一見鐘情談不上，但確實有點被那冷媚的容貌與氣質，吸引。

呃，用網絡語打趣的話。

估計再給點時間思維發散，連兩人日后孩子姓名都有了，方…

“好了，言歸正傳。”

秦紫蘇眼眸里閃過一絲促狹，嘴角微微一翹道：“邀約你來不是憶往昔回憶青春的，是君鴻有一份電影劇本想找你拍，怎么樣，這單子接嗎？”

“拍攝成本1500萬。”

“加宣發，2000萬。”

……

阿門，還真有不怕死的。

方默心頭腹誹，2000萬成本的電影雖然沒多大，但也不算小了，君鴻竟然敢找他來執導，有點頭鐵啊。

沒見海潤到現在都沒給到通知嗎，還有留在新地的那份劇本。

或許兩家都是連看都沒看，而金鼎，更是干脆的拒之門外。

“劇本你拿回去研究…”

秦紫蘇將一份打印成冊的電影劇本于桌面前推，“做一份拍攝規劃，周一我開制片碰頭會你也過來。”

“不是幫助，是合作！”

秦紫蘇特意強調是合作，也是照顧方默的自尊心，這貨其實有點軸，一些事情上愛鉆牛角尖，得順著。

“好意，我心領了。”

只是，方默卻搖了搖頭。

秦紫蘇一怔，凝眉，但見方默繼續開口道：“我最近寫了一份劇本，還是想拍我這份，正在找合伙。”

說著，方默從隨身包里拿出一份‘鉆石’劇本，近前遞了過去。

其實君鴻如果不主動找他，大概是不會主動上門，但既然秦紫蘇約見并也是有合作意向，那就談談嘍。

拋開兩人過往曾經，如今其實也都成年成熟，沒必要糾結不放。

至少可以平常心，相交。

“鉆石？”

秦紫蘇接過劇本，但并沒有翻閱，這個不在她的計劃范圍之內。

別的不提，方默之前兩部撲街電影劇本好像都是自己編寫，如今又打算拍自編第三部，這才是真頭鐵。

一葉障目懂不懂。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自己寫的文章劇本，當然怎么看都是好的香的，就像哪個導演執導拍片都認為很到位，上映定會大賣。

現實不是小說，醒醒。

……

“預計成本多少？”

“拍攝周期，投資回報…”

盡管秦紫蘇心中有點頭大與不置可否，但還是繼續往下問了問，多年未見不想再次見面就，太過尷尬。

“拍攝成本500萬…”

方默沒有理會秦紫蘇心中是否有在吐槽，闡述自己的計劃便是，“拍攝周期一個月左右，投資回報…”

“停！”

秦紫蘇擺手打斷。

這也就是方默，若是公司制片部如此兒戲的張口就來，滾蛋吧。

這年頭500萬拍電影，鬧呢？

拍電影不是一兩個人的事，劇組搭建起碼幾十號人，拍攝期間的吃喝住用行以及道具布景等等各種花費，人員工資導演工資，光這就不是小數。

再加上主演起碼得有點名氣與演技，500萬哪夠，起碼1000萬。

還拍攝周期一個月，我的天。

她對君鴻，都沒這么苛刻。

“我是認真的。”

秦紫蘇的心理活動，方默不用猜也能大致知曉，平靜再道：“我正在辦成立導演工作室的手續，場地已經租賃簽訂，不是盲目瞎搞！我還準備了250萬打算占比投資，共擔風險。”

“撲了，賠不了多少。”

“成了，賺多少看天意。”

聽言，秦紫蘇凝視了方默片刻，見到的是平靜與淡然，沒有羞惱，沒有忐忑與彷徨，態度確實是認真。

只是…250萬？

這真是一個好聽的數字啊。

“行，認可。”

秦紫蘇輕出一口氣，展顏微笑，“你的劇本我會看，我的劇本你也拿回去做個對比，萬一更合適呢？”

“方導，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