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青沒有說話,直接朝男人攻去。
“鬼鬼祟祟,藏頭露尾,來這里竟然不知道我是誰?回去告訴你們主子,里面的人是我要保護(hù)的人!膽敢傷害,殺無赦!”
她不能讓這男人以為自己就是原主,那就混淆視聽,讓他以為自己是保護(hù)這幾個孩子的人。
正好夜間黑暗,應(yīng)該能混淆過去。
說話間,她招式愈發(fā)凌厲,一招一式都朝著男人命門而去。
她不知道這男人是誰,但不介意打敗他,扯下他的面具讓他無所遁形,再給來個刑訊,拷問出他的目的。
可她低估了男人。
也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
半天下來根本沒傷到男人分毫不說,反倒弄的自己氣喘吁吁。
一身本事竟是完全被原主這糟糕的身體素質(zhì)桎梏無法發(fā)揮出來。
而那賊人竟就那么左晃右擺,似是大人逗弄小孩般輕而易舉的躲著她的攻擊。
在她氣喘吁吁實在無力之際,用兩根手指輕輕松松捏住了她手中揮舞的大刀。
“身手不錯。”
男人輕輕松松的鉗制著大刀就這么看著她,惡鬼面具下的唇角勾起抹若有似無的笑。
那種被逗弄的感覺愈發(fā)明顯。
葉青青明白,自己在這男人面前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剛才的打斗就像是三歲小孩對上渾身腱子肉的壯漢,無論她怎么使力,男人都可以像最后一招那樣,輕松鉗制住她。
葉青青沒有再攻擊,而是冷靜的問道:
“你到底是誰?”
在沒有恢復(fù)實力前,她并不想惹上這么一個厲害角色。
她從來都是量力而行,在武力不敵的情況下,示敵以弱是最好的選擇。
調(diào)整了情緒,一改之前招招殺機(jī)時的凌厲,葉青青的語氣里稍稍帶上了幾分柔弱:
“這位大俠,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什么目地,但我們一家孤兒寡母吃不飽穿不暖,住的還是這破茅草屋,家里沒錢沒糧實在可憐……
大俠一看就是個劫富濟(jì)貧的好人,想必是不會為難我們孤兒寡母的對不對。”
不管如何,高帽子先給戴起來再說。
看他剛才那舉動,應(yīng)該不是來殺人的,不然也不會面對她的攻擊一招不出。
退一萬步來說,他要是真想殺他們,恐怕不用費力他們就死完了。
男人目光沉沉的看著葉青青,又看了眼破破爛爛的茅草屋,回想著剛才看到的屋里的情況,眸低閃過抹讓人看不明白幽暗。
黑暗中,葉青青看不到男人的神色,卻能感覺到他打量著茅草屋時情緒是有一些細(xì)微變化的。
還真有戲?
既然有戲那就不能放過。
半夜上門,不留下點東西怎么行。
見男人不說話,葉青青眼珠一轉(zhuǎn),再接再厲道:
“不信的話你去看看我家米缸,真的比臉都干凈,大俠,我家真的很窮,飯都吃不起,你看我瘦的都脫相了,其實我這樣都不算什么,可憐家里幾個孩子……哎……”
葉青青低頭抹淚,賣力表演:
“我一個大人,吃不飽穿不暖其實都還好,可憐家里幾個孩子,年紀(jì)小小的就要跟著我吃苦受罪,這還生了病……
大俠,你是劫富濟(jì)貧的好人,能不能幫幫我們。”
這話暗示的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就差直接伸手問能不能留下救濟(jì)銀了。
管他是干什么來的,反正這家里一個銅板都沒有,能留下銀子的話也不枉自己大半夜的又是揮刀又是被戲耍,還賣力表演這么一遭。
男人打量著瘦的脫相的葉青青,眉頭微蹙,語氣淡漠:
“嗯,是挺瘦。”
葉青青:“……”
就這?
葉青青有些摸不準(zhǔn)他到底什么意思。
她的表演到底起作用了沒?
好歹給個表示啊。
這讓她怎么繼續(xù)演下去。
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扣帽子裝可憐:“大俠,劫富濟(jì)貧……”
男人下意識的摸了下口袋,可是……
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
男人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就在葉青青期待的目光中,男人身影一閃就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句:
“照顧好他們。”
葉青青:“……”
沒銀子你掏什么口袋啊,真是浪費感情。
葉青青暗暗吐槽,心里琢磨著男人的身份。
不是賊人,也不是仇人,還讓她照顧好他們。
難道真是劫富濟(jì)貧的大俠?
見幾個孩子可憐,大半夜過來送銀子的?
或者是鏢局的人?
可鏢局前兩天才送了十兩銀子過來。
葉青青想不通也干脆不去想了,再檢查了一通后回屋把門插好,又仔細(xì)的給幾個孩子都蓋了被子,這才上床睡覺。
她并未注意到,閉著眼的肖大寶眼皮顫了顫,雙拳緊握在一起。
剛才外面的情況他看到了,聽到了她說的那句保護(hù)他們,膽敢傷害他們殺無赦的話。
她真的還是那個惡毒女人嗎?
不知不覺中,葉青青和肖大寶都心情沉重的睡著了。
她不知道的是,男人并未走遠(yuǎn)。
就在她家茅草屋外的林子里,站在最高的一棵大樹樹稍。
惡鬼面具已經(jīng)被拿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盛世絕顏,眉似劍,目如炬,臉?biāo)频断鳎í毮谴酵钢祝砹恳差H為單薄,但又不乏力量。
他靜靜的凝視著茅草屋的方向,眸光深沉,周身都似環(huán)繞著冷氣。
兩道黑影出現(xiàn)在樹下。
“主子,查清楚了。”
“說!”
冰冷的毫無感情的聲音讓兩個黑衣人幾不可查微顫了下,連忙就道:“主子沉睡這三年,所有人都傳主子已死,說是……”
男人眸光下移,落在他們身上。
兩人又顫了下,不敢遲疑,繼續(xù)道:
“說是夫人克死了主子……
自那時起,夫人就有些不太正常了,對小主子們非常不好……
我們的人每三月送去的銀子,都被夫人送去了葉家……
小主子們過的非常清苦,和夫人感情勢……勢如水火……”
兩人低頭說著,身子都抖了起來。
這是他們的失職。
主子失蹤整整三年,他們沒找到人,所有人都以為主子死了,內(nèi)部也出現(xiàn)了問題……
直到今天主子聯(lián)系他們兩人,他們也才知道主子被人救了,只是一直沉睡著無法聯(lián)絡(luò)他們。
“主子,屬下該死。”
男人看著他們,眸低冷光閃過,冷冷道:“我回來的消息暫時保密,不可走漏半分。”
“是。”
“所有知道我在上河村身份的人,先控制起來。”
“是。”
黑衣人退下了,男人的目光再次落在茅草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