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全身一顫，急忙往后退了兩步，死死盯著司機：
“你……怎么回事？”
“怎么了？”
司機撓了撓頭：“干嘛露出這種表情，不會是想反悔吧？”
聽到這話，林言略松口氣。
這還是那個lsp司機無疑，剛剛他差點以為……
想到這，還是有點懷疑：“我說話一向算數，只是老哥，你……臉色看上去，好像有點差啊……”
司機捏了捏自己的臉，反問道：“有嗎，我怎么沒感覺？”
“麻煩你照照鏡子，白得跟個鬼似的，額頭冰的厲害，你確定身體沒出問題？”
司機聞言往倒車鏡里看了看自己的臉，全身一僵，整個人呆立在座位上，久久未動。
林言呼喚了幾聲：“老哥……老哥……”
“哦……嗬……我沒事，可能是真被嚇著了吧……”
司機雖然帶著笑容，可林言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臉上像是涂了幾層粉底，雙眼發青，嘴唇卻櫻紅如血。
“沒事……就好……，你在這等著，我去買兩瓶飲料，你要喝點什么？”
“隨便。”
林言走近茶餐廳，才發現，這家店的招牌看起來有點熟悉。
“九龍冰室？”
好像在哪見到過，一時間想不起來。
店門，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正準備關店門。
他的身邊，還站著一位長發男子，正打量著他。
男子那出眾顏值，瞬間引起了寧言的注意。
無懈可擊的身材比例，英俊中夾雜滄桑的臉龐，配上那一頭桀驁不馴的長發，散發一股無形的魅力。
起碼有自己六七分那么帥，足以迷倒萬千少女。
“靚仔，打烊啦，明天再來吧。”胖男子抱歉地對林言說了一聲。
“不是吧，老板，我實在又餓又渴，附近店都歇業了，能不能通融一下，晚點再關門。”
“這……”
胖男子有些為難。
“還請行個方便，老板，我可以加點辛苦費。”
“康哥，拿點吃的和飲料給他，舉手之勞而已。”
長發男子開口。
“靚仔，你在這等一會兒。”
叫康哥的胖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店門，進去準備吃的。
“謝謝。”
林言對長發男子的好感，瞬間拔高到一個新高度。
長得英俊瀟灑，還這么通情達理，這種人不迷倒萬千少婦，有點說不過去。
“你剛才在路邊是跟誰講話？”
長發男子上下打量林言，問了他一個問題。
林言順手往身后一指：“我朋友，一名出租車司機。”
長發男子往他手指方向看了看，疑惑道：“那里沒人。
“？”
林言回頭一看，說好在路邊等他的司機，居然不知什么時候走了。
頓覺納悶。
車費都還沒給，說好一起去缽蘭街，他怎么一個人先走了？
這有點不符合情理。
又往四周看了看，確定前后馬路都沒司機和他車的蹤跡，心里有些小郁悶。
這lsp真走了。
林言的舉動讓長發男子一皺眉：“實不相瞞，我剛才見你一個人對著空氣說話，覺得很奇怪，所以有此一問。”
“我對著空氣說話？”
林言吃了一驚！
“我剛剛是從一輛從出租車上下來，在跟那名司機打招呼，你沒看見？”
“我只看見你一個人在那里做奇怪的動作。”
“啊！”
林言覺得自己要瘋了，他急了：“剛才停在那里的出租車，那么大一輛出租車，尾號0796的出租車，你真沒看見？”
“沒有。”
長發男子的回答讓林言心中拔涼。
瞬間想起司機剛才面如死灰的模樣，不似活人。
頓覺毛骨悚然。
“司機該不會也是個阿飄吧？”
“可是，坐了那么久的車，他的表現一直很正常，言行舉止完全符合一個膽小的lsp形象。”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是阿飄！”
“可他要不是阿飄的話，現在這情形，又該怎么解釋？”
林言愣在原地許久。
覺得自己腦子快炸了，思緒亂成一鍋粥。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實在超乎理解和想象。
“東西為你準備好了，外面風大，進來坐吧。”
長發男子招呼一聲，示意林言進店內。
坐在一張桌旁，康哥給他端上一碗番茄牛腩面，一塊抹茶蛋糕，一杯檸檬茶。
用吸管嘬了一口檸檬茶，林言看向門口處，有些出神。
“對了，你剛剛說那輛出租車的號牌是什么？”
長發男子拿著一張報紙，坐在林言對面。
仔細回憶了一下，林言道：“0796。”
長發男子看向林言的臉色頓時有些古怪。
林言對這種目光感覺很不自在，便問：“怎么了，這車牌有什么特殊嗎？”
長發男子把報紙放在桌面，指著昨日發生的一則新聞給他看：
“你看，是不是這輛出租車？”
手指處是一張圖片。
見到圖片中車牌為0796的出租車時，林言心中狂跳。
這就是他剛剛乘坐的那輛！
“能給我看看嗎？”
林言從長發男子手中拿過報紙，仔細查看上方內容。
幾分鐘后，他背靠在椅子上，握報紙的手不停在抖。
十月十七日，也就是昨天。
從和合石開往九龍的山道路段，一輛出租車疑似超速行駛，導致車輛失控，撞向路邊一座荒墳，出租車司機段志軍當場死亡。
刊登的圖片中，出租車車牌號，正好是0796。
而死者段志軍的照片，也在圖片當中。
雖然死者滿臉血污，但林言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這就是那個跟他相處了大半夜的lsp司機！
林言還注意到一個細節。
圖片中的出租車撞在一座荒墳上，車輛幾乎報廢，但破碎的前擋風上，還貼著一個描眉畫眼，涂紅點腮的白色紙人兒。
“這他媽誰能告訴我是怎么一回事？”
放下報紙，林言背靠座椅，仰頭閉目。
確定lsp司機是阿飄無疑。
可為什么昨天就出車禍死了的人，今天晚上會開回那輛出事的車輛出現在灣仔？
而自己又恰好上了那輛鬼車。
又為什么自己能看見出租車和司機，長發男子他們卻看不見？
沒道理啊！
出租車又不止他一個人坐過。
林言想起了刀疤B夫婦，和那名裝鬼騙人的女騙子。
心頭突然狂跳。
難不成…
他們都是阿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