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心中雖然欣喜,但總覺得這未免太過巧合。
找了半天沒有絲毫頭緒,突然就有人冒出來跟他說,認識那幾個人,可以帶他去找。
這......
心中難免有些疑慮。
跟在健碩青年身后,林言時刻提防。
心中卻想著,待會若找到那三只禽獸,該怎么處理。
自昨晚服下那顆洗經易髓丸,感覺像是吃了炫邁,整個人神清氣爽,身手也比以前敏捷許多。
以他現在的武力值,對付區區三四人,信手拈來。
現在的問題是,找到幾人后,要怎么處置。
直接殺了,那肯定不行。
從小到大,連殺雞殺鴨的都沒殺過,更別提殺人。
這種事,他干不來,即使對方是窮兇極惡之輩,他也下不去手,至少現在是這樣。
人不能殺,但又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
林言動起了腦筋。
毒打一頓少不了,鞭抽滴蠟,也可以考慮……
之后,要逼他們把藏尸地點說出來,他答應過周婷婷,要將她的尸骨帶出去,安葬入土。
再之后,冤有頭債有主。
把幾人綁了,或控制住,與周婷婷匯合后,讓她自己做定奪。
可是,考慮到這里是九龍城寨,把他們幾人綁了后,不知道會不會引來其它麻煩……
林言捂著額頭,十分頭疼。
“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打定主意,決定按計劃行事,中途如若遇到什么問題,隨機應變就是。
“喂,你帶我去哪?”
走了七八分鐘的樣子,林言發現健碩青年一直在往下,直至走到城寨的最底層。
這里常年不見陽光,地面都很潮濕,陰暗。
根本沒有住戶,只有一些用來堆放雜物的儲藏間或地下室。
那幾人會住這?
林言便覺得很奇怪。
“快到了,他們就住這附近。”
健碩青年回頭看向林言,沖他笑了笑。
“哦……”
林言心中有疑,但轉念一想,或許是那三人做了虧心事,做賊心虛,才找這么一個沒人住地棲身。
又走了一會,來到一個銹跡斑斑的鐵門前,門后,看樣子是一間廢棄的儲藏室。
健碩男子看了下四周,隨即推開門道:“他們就在里面。”
林言皺眉,這間門的銹跡很厚,明顯很少有人推開過,況且這里頭黑乎乎的,一股霉味,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他們,住這里頭?”
他對此表示懷疑,但健碩青年的笑容很和煦,不像是騙人的樣子。
“是啊,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青年站在門口,依舊笑著,示意林言先進去。
“好。”
林言略微遲疑,從青年身邊經過,走了進去。
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他捂住口鼻,待視線適應后,勉強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這就是一間儲藏室,堆放不少雜物,面積很小,一掃便足以窺全貌,根本沒發現人的身影。
“???”
正疑惑。
就在這時。
健碩青年也跟著走了進來,他用腳向后一提,門砰的一聲關上,儲藏室的光線立刻變得昏暗。
“喂,你干嘛!”
林言早有提防,瞬間警覺。
儲藏室上方有個通風口,微弱的光線照下,依舊能勉強看清周圍的東西。
就見眼前的健碩男子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笑容。
“臥槽……”
“笑容如此淫蕩,不會是饞我的身子吧?”
林言下意識捂住后門,這家伙看起來道貌岸然,貌似沒安好心啊!
禽獸!
正想著,突然感覺眼前一亮。
健碩男子從背后抽出一把鋒利匕首,鋒芒在黑夜里閃過一道寒光。
“我就是劉良,你不是要找我嗎,可我不記得有你這么一個朋友。”
他笑容陰惻,右手正握匕首,正蓄力抬起,舉過肩頭。
“你就是劉良!”
林言心中一驚,瞬間明白一切。
怕是他在問人的時候,有人透露了消息,被正主得知。
知他來者不善,這是故意引他到這,滅口來了!
“他媽的影帝啊!”
林言自認為自己演的還湊合,沒想到對方演技爆表,直接把他給忽悠到這。
想起剛才在正主面前裝模作樣,就有些悻悻然。
演技這方面,在對方面前就是個弟弟。
不過,他也能理解。
畢竟人家是衣冠禽獸,他不是。
“在城寨里呆了三年,從來沒有人知道我們的真實名姓,你我又不曾相識,可你一來,點名指姓要找我們幾人,……不知閣下有何貴干?”
劉良的臉徹底陰沉,緊盯林言,想要從他口中知道答案。
經過最初的驚訝,林言現在已平靜如水。
對方倚仗身材優勢,手拿兇器,是把他當成了臭番茄,爛鳥蛋,以為他很好拿捏?
恐怕要讓他失望了。
“三年前,你們做過什么事,心里清楚。”
林言語氣平淡。
提到三年前,劉良的臉色卻瞬間變得猙獰,他咆哮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那天我們喝多了,只是跟她開一下玩笑,沒想過她會自殺!“
“為此,我們已經在這暗無天日的城寨里待了三年,三年你知道嗎?”
“你知道我們這三年是怎么過的嗎,簡直生不如死!”
“那你怎么不去死?”林言冷笑一聲。
劉良神情瞬間僵住,死死盯著林言,手中匕首緊握,因太過用力,發出了輕微的滋滋聲。
“生日那天凌辱自己的發小,這是開玩笑?”
“把人家的尸骨帶進九龍城寨,砌在墻里,試圖毀尸滅跡,這也是玩笑?”
“你們在城寨里呆了三年,生不如死,可周婷婷在冰冷的墻壁呆了三年,死不瞑目啊!”
林言的情緒有點不受控制,他很憤怒。
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兇手竟然還想逃避,覺得錯不在他,簡直可笑!
劉良此刻幾乎驚駭欲絕!
三年前的事,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卻不知眼前這人是從何而知。
聽他說話,像是他們做的每件事,對方都了如指掌,似乎現場親臨一般,如何不讓他驚駭。
“一定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劉良神色幾經變換,最終又露出一抹陰森笑意:“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你知道的這么清楚,那你就下去陪她好了……”
哧!
他揮起匕首,狠狠扎向林言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