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曼很快應道：“是呀，咱們可是十來年的隊友了，我怎么能害你？”
金夢舞雖然還有疑問，但自知問不出什么，和她閑聊了幾句，便回去找周思遠。
“小舞，你好像又瘦了。”周思遠在舉起金夢舞的時候，感覺自己更省力了。金夢舞體重管理得好，對比賽來說是好事兒，可是他很心疼她。
這些日子她既要訓練，又要照顧徐天麟，想不瘦都難。
金夢舞笑了笑：“我瘦了是好事兒，你怎么愁眉苦臉的？”
“這些天你太累了，我……擔心你，怕你身體受不了。”周思遠吞吞吐吐的，耳朵也紅燦燦的。
“放心，我沒事！我早就想減肥了！”金夢舞不以為意。
周思遠沒再說什么，兩個人繼續訓練。
朱一楠和武玉芳在冰場邊上看著他們，都是一臉笑意。
“玉芳，你這個舞編的是真不錯。飛天，既有中國元素，還有技術含量。”對老搭檔的編舞水平，朱一楠由衷表示欣賞。
“你與其夸我，倒不如夸夸你徒弟呢！敦煌飛天，這可是金夢舞的想法。我只想編個中國風的舞，但沒想到敦煌飛天，是金夢舞提醒了我。”說到自己欣賞的后輩，武玉芳眼里似有星光閃耀。
“小舞才20歲，前途不可限量，只是這孩子有點意氣用事。天麟剛受傷那會兒，她非要等他傷好了才一起參加比賽。”朱一楠并不贊同徒弟當初的想法。
武玉芳原本一直看金夢舞和周思遠訓練，這會兒轉頭看向朱一楠，諱莫如深道：“老朱，你這直男的性子一點都沒變，你看不出來，這兩個孩子都離不開對方嗎？”
“你說誰？小舞和天麟？他們做了十來年的搭檔，已經習慣了，突然換搭檔，肯定會不習慣。”朱一楠像是聽明白似的說道。
武玉芳忍不住“噗嗤”一下樂出了聲：“說你是直男都不合適，用現在年輕人的話說，你就是鋼鐵直男。我說的離不開，不是指習慣，而是他們都喜歡對方。”
“喜歡？你是說他們……”這下朱一楠聽懂了。
武玉芳點了點頭，一副“你能聽懂真不容易”的表情。
花滑隊并不反對隊員之間談戀愛，特別是雙人滑隊員，他們從十來歲起就開始做搭檔，一起走過童真稚嫩，走過年少懵懂，如今都是花一樣的年紀，朝夕相處，暗生情愫并不奇怪。
想著想著朱一楠笑了，心想兩個徒弟要是能在一起也不錯。如果是情侶，也許配合能更默契呢！
夜晚，華燈初上，秋日的晚風透著一絲清涼。黃浦江畔一座座摩天大樓色彩絢麗，華光奪目。
臨江一高層建筑的露臺上，徐天麟正悠閑地品茶，可他的心思卻不在茶上。
他的頭腦中都是金夢舞和好友周思遠一起在冰場上訓練的場景。他甚至有點后悔，不該退出，若不然，這會兒和金夢舞在一起的人就是他，他也不會對著京城的方向望眼欲穿。
他放在桌上的手機不安分地抖動了一下，他拿起一看，是一條微信，金夢舞發來的。
“天麟，今天教練夸我了，說我進步很大。要是你在就好了，和你一起訓練我會進步更大。”
徐天麟微微一笑，心里有點甜，也有點澀。
想了想，他發了條語音安慰道：“小舞，這次比賽我會缺席，但我保證，一定和你一起參加下次的比賽。”
他的回答顯然是讓金夢舞振奮了，她回了個歡快跳舞的小表情。徐天麟雖然看不到她，也能想象到她這會兒的樣子。
他差點忍不住，想把準備當面和她說的話提前告訴她。不過，他輸入了幾個字，還是刪除了。
他和金夢舞正聊得開心，一個電話打進來。見是周思遠的電話，徐天麟接了起來。
徐天麟回上海只告訴了朱一楠和金夢舞，周思遠還不知道。他正想告訴他，卻不想他打來電話了。
“天麟，你的腿怎么樣了？好了嗎？”周思遠詢問道。
“好了，已經沒事了。”徐天麟不想瞞他，他只瞞著金夢舞一個人就好。
電話那端是一陣沉默，就在徐天麟以為掉線了的時候，周思遠又說話了。
“天麟，我想拜托你，你腿好了的事兒，能不告訴小舞嗎？”周思遠的聲音很小。
隔著一千多公里的距離，徐天麟也能感覺到他的糾結。他不明白，他怎么會有和他一樣的想法。
他微微頓了一下說道：“我回上海了，我沒告訴小舞我已經好了。我了解小舞的性子，要是知道我好了，一定會拉著我回去。這次還是你和小舞一起參賽吧。”
“天麟，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周思遠有些激動。
徐天麟瞬間明白了，他給他打電話不是關心他的腿恢復得怎么樣，而是想讓他確定退出比賽。
他理解他的心情，畢竟他和金夢舞一起訓練了這么久，他這個時候回去對他不公平。可是，他們是最好的朋友，周思遠能提出這樣的要求，讓他心里有點不舒服。
不過，想到終于能和家人一起過一個中秋節了，徐天麟有了些許安慰。九月是每年花滑賽季正式開始的月份，對于他們來說，中秋節通常都在比賽和訓練中度過。他上次和家人一起過中秋節還是五年前。
徐天麟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仰望著天上漸漸變圓的月亮，已開始思念他心里的那個人。
這個中秋節，他不能陪她，她也會想他嗎？
全國錦標賽在即，金夢舞心里微微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是期盼。比賽結束后，她希望能帶著獎牌去上海看徐天麟。
她對自己和周思遠的狀態很清楚，她有信心奪冠。
訓練間隙，幾個隊友看著她和周思遠的方向，像是在議論什么。
金夢舞聽不清他們說什么，又不好去問，滿心好奇。
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好友梁愛馨告訴她她才知道，原來，隊里都在傳她和周思遠談戀愛了，所以他們才配合得越來越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