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氣不過，冷哼幾聲：“沒關系？流言會讓人淡忘？你想過沒有，身處流言對當事人有多大傷害？”

宋陽把實情都說出來，反倒不再擔心。

笑容重新出現(xiàn)在臉上，宋陽強調(diào)：“楊軒宣遇害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散布楊軒宣的言論也是邱澤目，事情就到這里，很完美。”

林寧還想再理論，白驍南拉住她的胳膊：“林記者，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去下一站。”

不由分說，白驍南半架起林寧的胳膊，帶她走出寰宇大廈。

宋陽一直站在原地，臉上掛著職業(yè)笑容，半晌，穩(wěn)穩(wěn)情緒，宋陽45度角昂起下巴，走向電梯。

走出寰宇大廈，林寧還在忿忿不平：“太氣人了。”

秋后正午太陽暖暖照在身上，林寧一只胳膊被白驍南拉著，身子半靠在他身上，心緒漸漸平靜后，林寧才覺不妥。

“白……白隊。”

白驍南松開手，站住，與林寧面對面。

林寧一手撫上唇角，假咳幾聲：“白隊，你干嘛拉我出來。”

白驍南擋住林寧面前刺眼的陽光，輕輕說道：“爭論沒有任何意義，宋陽的做法，你只能在道德層面譴責她。”

林寧冷下臉：“如果楊軒宣活著，告她們誹謗。”

白驍南搖搖頭：“沒到那個程度，說什么都無用，邱澤目追求楊軒宣也在表面上，說到做到，做了也說了，流言蜚語傳播起來，沒法認定誰的責任更大。”

所以林寧才更覺可氣：“謠言一張嘴，辟謠跑斷腿，流言……到底在取悅誰？”

這時，林寧的電話響了，是夏文同。

林寧：“夏工。”

林寧沒有隱瞞白驍南，就這樣站在他對面接起電話。

夏文同：“林記者，中午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

林寧：“不了，我在外邊跑新聞，回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改天吧。”

夏文同不無遺憾：“只好這樣了，想請林記者吃點飯真困難，不是不給我機會吧？”

林寧笑了：“怎么會，我工作時間不固定，總是臨時有任務，改天吧改天我請夏工。”

夏文同連忙應承：“那我等著了，就這么說定。”

放下電話，白驍南目光沉沉，臉色不似剛才那般輕松，林寧不自覺地解釋道：“夏工的電話，白隊還有印象嗎？上次我們在小區(qū)見過。”

白驍南幽幽問道：“男朋友？”

林寧慌張擺手：“不是，頂多算朋友，我們住在一個小區(qū)，幾個月前小區(qū)地下停車場雨水倒灌，我們一起呼吁解決這件事，這才熟悉。”

白驍南又問：“你的追求者？”

“不不不，沒有這回事，我們一共也沒見過幾次面。”林寧矢口否認。

“那就好。”白驍南輕輕說了這一句，只是林寧沒聽清，剛要問，白驍南道：“去吃午飯，你說過，和我在一起，我監(jiān)督你吃藥。”

林寧笑著點點頭，已經(jīng)不覺得和白驍南在一起吃飯會有尷尬。

兩個人選了距離寰宇集團不遠的一家家常菜館，此時正是飯口，吃飯的人幾乎坐滿了整個飯店。

林寧感嘆：“人好多。”

服務員熱情地走過來，客氣道：“不好意思，現(xiàn)在只剩一個很小的兩人位，可以嗎？”

白驍南看向林寧，林寧沒覺得小能多小，點頭答應。

跟著服務員穿過飯桌，前臺旁邊有個兩人位，寬五十厘米左右，座位緊挨著，林寧為難地看著白驍南，臉紅了：“白隊，要不等等？”

白驍南拉開椅子，示意林寧里面落座，服務員道：“現(xiàn)在中午人多，假如等，需要等好久，我家很多老客情侶，還專門來坐這個位置呢。”

林寧想解釋她和白驍南不是情侶，又覺得沒必要解釋，白驍南面無表情，再扭捏有些矯情，林寧越過白驍南坐到座位上。

白驍南長臂一伸，菜單遞給林寧：“看看你想吃什么？”

林寧輕聲道：“白隊，我請你，看看你想吃什么？我不挑食。”

白驍南沒客氣，看看旁邊桌情侶：“你現(xiàn)在不能吃辣，家常小炒，拌三丁，兩碗米飯。”

服務員拿走菜單，林寧端坐在白驍南身邊，兩個人一時無言。

林寧才察覺，服務員沒說錯，這個位置兩個人離太近了。

林寧能看見白驍南高挺的鼻梁有個好看的弧度，黑而濃密的眉毛中有很長一根支棱起來。

白驍南抿著嘴角，胡子刮得干干凈凈，雙手放在飯桌上，長腿距離林寧只有一厘米，林寧假咳一聲沒話找話：“人真多。”

白驍南側(cè)過身，左手自然地搭到林寧身后的椅背上，從另一個角度看，白驍南把林寧圈在他的世界。

林寧能看見白驍南閃爍著光芒的眼眸。

緊抱住自己的大挎包，林寧垂下眼，不敢再與白驍南對視。

林寧慌亂得不知所措。

林寧聽到白驍南一聲輕笑：“我從來沒和一個女孩子離得這么近，當然，男人也沒有。”

林寧心跳一下，她也沒有。

白驍南看到林寧抱著背包，伸手搶到自己手里：“我來吧，地方確實太小了，下次請你去好地方。”

林寧開玩笑：“外面哪有白隊的手藝好，說起來，我更喜歡白隊做的飯。”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們離得也不遠，有個人捧場，我做飯更有動力。”

話題輕松起來，林寧笑著問：“白隊怎么做飯那么好吃？在我的認知里，警察都吃泡面。”

白驍南笑了：“忙起來時確實吃泡面，尤其抓捕任務時，我的生活一直是這樣，沒有案子時我才自己研究做飯，久而久之，做習慣了，反倒不喜歡外邊的東西。”

這時服務員端來飯菜，白驍南擺好，筷子遞給林寧：“來吧，這頓算你的，不夠再點。”

白驍南這么隨和，林寧感覺很舒服，只是白驍南的胳膊并沒有從林寧身后的椅背上拿走，林寧側(cè)頭，可以看見白驍南小口吃飯，喉結上下滑動。

兩個人之間，熟悉，親切，還彌漫著一絲曖昧。

這時，旁邊桌一個女孩拿著電話對同伴說：“今天熱搜你們看了嗎？”

同伴：“什么內(nèi)容？”

女孩：“熱議，這個博主我之前沒看過，不過記者就是犀利，這種事就得多曝光，我已經(jīng)粉上了，這個博主其他視頻也好看。”

同伴湊到女孩電話屏幕前，經(jīng)過女孩指點，看過視頻后也撇撇嘴：“真是，特權不用說。”

女孩捂嘴笑了：“我也發(fā)言了，重在參與，最好把這個人搜出來。”

林寧默默拿起電話點開同城熱搜，心頭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