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這警察說出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但趙黎還是聽得了一些意思，這意思是想放自己走？

那可真是太好了！

趙黎有種絕境求生的感覺。

等等！

這個聲音是常……常什么來著？

突然之間，趙黎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常……墨？

趙黎下意識的聯想到了自己手心上的字。

對！

這就是常墨的聲音！

還有……

自己是在一個噩夢之中，天黑了，為了躲避噩夢的變化，然后被常墨給陰了一手，接著自己和司歆因為丟失了某種重要的東西，導致記憶被噩夢給屏蔽，接著自己進入了1103……

1103？！

想到自己竟然進入到了那個疑有可能是噩夢源頭的房間，趙黎一下子毛骨悚然起來。

還好！

回想了一下進入房間后發生的事情，趙黎有些慶幸。

那婦人并未做出什么詭異的舉動，只是不斷的蠱惑著自己……殺人？挖眼球？

擺脫噩夢的影響后的趙黎，突然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并不是心理上有什么不適，這次的血腥程度較之上次遭遇陳麗榮簡直就是小兒科，主要接受不了的還是殺人的事實。

趙黎不是沒殺過人，夢神教的人就被他吞噬過，但那畢竟是他的敵人，但剛才所殺的那些都只是些普通人。

那些普通人他們并不知道這是噩夢之中，他們覺得自己還活著，而自己就這么闖進去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他們也不是入夢者，在這噩夢之中一刀下去也就真死了，雖然他們的下場早已經注定了，但這也并不是趙黎心中那股愧疚得以緩解的理由。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此時趙黎已經記清了所有的事情。

對于這種情況常墨也早有預料，他身上有那東西，可以隔開噩夢的影響。

其實噩夢剛開始的時候，他并不需要這東西，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噩夢愈發的變化，他原本的東西也就擋不住了，不得已之下，他選擇了對司歆下手。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常墨微笑著說道：“重要嗎？”

“不重要嗎？”趙黎反問道。

“當然不重要。”

常墨搖搖頭，道：“在我看來他們只是些養料罷了，抱歉，把你也漏了，你才是最重要的養料。”

“其實我最初的計劃，只是用司歆來作為催化劑……但直到你出現……我承認你的出現打破了我的布置，不過更好，我發現你比司歆更適合作為催化劑。”

“你是夢神教的人？！”

趙黎眼神一凜，死死的盯著常墨。

趙黎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但所有的細節，包括常墨幾近明示的話語，無不證明著他常墨就是夢神教的人。

只是……有關部門的入職機制難道是篩子嗎？

其實也說不定，興許這常墨在進入有關部門后，才加入夢神教的也說不定。

而且這又合理的解釋了南城區為什么發生這么多起噩夢事件的原因，監守自盜又怎么可能找得到罪魁禍首呢？

聽到趙黎指認自己是夢神教的人，常墨并沒有否認，而是搖搖頭：“你的反應可真夠慢的，只要你留心這個噩夢的特質，發現這一點并不難，而且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司歆應該也和你說過我的能力。”

噩夢的特質？

趙黎深思了一下，有了答案。

遺忘記憶，或者說是編織記憶，與自己之前所吞噬的那個夢神教的人，能力是一樣。

還有常墨的能力也是和記憶有關，雖然司歆說只是刪除和讀取，但只要還有一點心眼在，必然不會將老底全部說出去。

……好氣啊！

其實趙黎只要聯想一下所有的細節，就會發現常墨有問題。好吧，要怪就怪常墨偽裝的太好了！

常墨一直在關注著趙黎的神情變化，也大概猜到趙黎的內心活動，他笑了笑，繼續說道：“不要以為我是個心機男，這個太過貶義……”

“其實有一件事挺出乎我的意料，那就是你竟然是個入夢者，哦……我記起來了，前一天有個暗子給我傳遞消息，說遇到了一個野生入夢者，就在南城區……現在想來，那個入夢者應該就是你了。”

“而你現在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也就說明那個暗子的清除行動失敗了。那么，問題來了，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一個初生的入夢者收拾掉一個雖說有些菜，但入行有段時間的入夢者……這簡直難以想象，所以，你身上一定有秘密對嗎？”

“肯定是有的，要不然根本做不到這一步，至于你的秘密我現在有些猜測，你想不想聽聽？”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線索太少，我的猜測也并不準確，但我大概能肯定你那秘密應該就在出租樓獲得的……這應該也是我為你刪除記憶失手的原因……”

“喲！看你的表情我應該是為自己的推理自豪呢，還是感嘆運氣好呢？嗯……想知道我是怎么猜出來的嗎，我可以說個你聽聽……”

……

聽著一連串的話從常墨的口中說出，趙黎覺得寒冷無比，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將他剖析的干干凈凈。

就像手術臺上被解剖的青蛙，常墨是醫生，自己則是那只青蛙……

得殺了他！

只有殺了他才不會有人知道出租樓的事情。

趙黎內心生出強烈的殺意，從未有過現在這般……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一個人給殺死！

“給你個建議，多看看電視劇或者小說，學學里面的反派，或者智者，他們就不會把所有的想法全部寫在臉上。”

常墨一眼就看出趙黎的心思。

“當然，你也可以學我，像我這樣笑，多笑笑就沒有人當你是壞人了。”常墨語重心長的傳輸著人生道理。

接著，他又搖搖頭，“只可惜這一切都晚了，下輩子吧，如果你還有下輩子的話就按照我的建議去做，雖然不能讓你大富大貴，但能讓死的清楚一些……”

唰！

這一刻，趙黎揮動手中的砍骨刀，向著常墨的脖子砍了過去。

與此同時，幾道圓墩墩的身影也浮現在電梯之中，打架什么的自然少不了陳麗榮。

“呵。”

常墨看著眼前揮來的砍骨刀，以及四周的幾道身影，態度散漫，好似處在局外看戲一般。

只見他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空氣停滯了下來。

趙黎只覺得眼前的空氣無比的厚重，更像是被無數的泥土擠壓著，一動也無法動彈。

“看，對付你就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