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這個進度是因為什么漲的，但這是好事。
言卿整理了一下表情，換上怯弱無辜的表情轉過頭去，看見少年的時候眼前一亮：“時衍哥哥。”
時衍懶洋洋地應了一聲，他隨意地低下頭去，“你管誰都叫哥哥么？”
“怎么會呢？只有你。”言卿彎著唇笑，語氣慢慢地放輕，一點一點地、把每個音都咬得很低，帶著點曖昧的氣息。
“時衍……哥哥。”
時衍表情沒什么變化。
言卿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聽到系統的提示音。
行叭。
這個難搞的漂亮少年不吃這一套。
女孩略顯泄氣地轉過頭去，剛好教室內的于珊珊也微笑著轉過身來，那張白凈的臉清晰地出現在了言卿面前。
很清秀好看的面孔，皮膚白皙，五官小巧，再加上周身氣質使然，被稱作校園女神也無可厚非。
只是……
言卿唇邊的笑容逐漸收了回去，她看著教室內于珊珊的臉，慢慢地抿起了唇。
“發現了嗎？”時衍湊近了點，在言卿耳邊低語：“乖，她是誰？”
言卿閉了閉眼。
“……寢室里的……”
于珊珊的臉，跟在404寢室中其中一個角落里的吊死鬼一模一樣。
雖然寢室中的那幾個女鬼已經面目全非，但是因為昨晚時衍捏著她的臉硬是讓她跟那幾個女鬼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導致她們的臉都在言卿腦海中格外清晰。
于珊珊一轉頭，言卿就發覺了。
一模一樣。
“……巧合？”言卿低聲道。
耳邊傳來時衍一聲低笑，他似乎沒什么打算解釋的意思，“自己想。”
看來時衍是不打算多說了。
不過倒也多虧了他，否則言卿恐怕不會那么快就意識到于珊珊的不對勁。
時衍已經向后退開了一步，少年歪了歪腦袋，抬手摸了下女孩身上的黑色長袍，“好像還是長了點。”
少年話音剛落，黑袍就縮短了些許，言卿低頭看去，現在的黑袍已經是很合身的狀態了。
她忽然想起來，昨晚上因為黑袍過長，走個路都差點絆倒，時衍曾捏著她的臉嫌棄地說她好傻。
但是早上起來的時候，黑袍的長度已經短了不少。
時衍看不到的位置，言卿溫吞吞地勾了勾唇。
惡劣的小少年。
也挺可愛的。
……
……
言卿再次坐回教室位置上的時候，心里已經大致有了底。
毋庸置疑，時衍是她目前為止遇到過的感情最淡漠的人，好感度就跟擠牙膏一樣一點一點地增加，不過比起其他人來說，她對于時衍還算是特殊。
至少可以被時衍當個打發時間的小玩意看待。
“你去哪了？”
思緒間，一旁的池葳轉過頭來，語氣不善地問道。
言卿頭也不抬，語氣自然地回答：“我對珊珊姐姐有些好奇，所以偷偷地去看了看。”
女孩一抬眼，就對上了池葳黑沉沉的眼眸，這里的所有人都是這副模樣，漆黑得幾乎看不出眼白的眸子，蒼白的皮膚，以及紅得詭異的唇。
就仿佛被扎出來的紙人。
池葳聲音冷淡下去：“你去見了于珊珊？”
“遠遠地看了一眼而已。”言卿像是根本沒察覺池葳語氣的冷淡，仍然用一貫乖巧的語氣回復：“她很漂亮。”
池葳頓了頓。
片刻后，他轉過頭去，“你知道就好。”
那股低氣壓消失了。
言卿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輕輕地勾了唇，她其實一點也不害怕，身為穿書管理局的神級任務者，什么樣的反派沒見過，池葳這樣的只能算小打小鬧。
只不過她是個很矛盾的人。
一方面追求刺激，一方面又懶得動腦。
好在她的身體素質都是頂尖，直接莽就完事了。
“班長，你喜歡于珊珊么？”
言卿沒有抬頭，她垂著眼隨意扒拉著自己面前的課本，女孩微微低著頭，露出后頸處一塊白皙脆弱的地方，語氣低軟：“啊，也是，珊珊學姐那么好看，誰會不喜歡她呢？”
池葳在言卿問出那句‘喜不喜歡’的時候，身體就下意識緊繃起來，他面上糾結了一會兒，腦袋混沌得要命。
‘喜歡’？
誰？于珊珊？
還未想清楚，池葳抬頭看了言卿一眼，下意識脫口而出：“你也很好看。”
言卿用余光瞥了眼池葳的表情，女孩表情怔愣兩秒，心底有點意外，沒想到會得到這種回答，她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轉過頭去沒再說話。
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
池葳在鈴聲響起的一瞬間就變了神色，機械地轉過頭去，臉上帶著與昨天如出一轍的痞氣表情，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模樣。
一模一樣的表情。
言卿思量著，就連唇邊的弧度都一樣。
仿佛復印粘貼一樣。
女孩沒說話，她低著頭，漫不經心地想，按部就班的解密實在是太慢了。
她得讓時衍注意到她。
并且，是很難再忘掉的那種。
比如，學習一下女鬼的套路，半夜爬個窗戶什么的。
言卿垂眼。
女孩手心的位置，用黑色水筆寫著4號樓404的位置。
那是于珊珊的寢室所在地。
……
“珊珊，你也太厲害了吧！又拿了特等獎學金。”
“要不怎么說我們珊珊是校園女神呢，長得又好看，學習也好，家境也好，誰會不愛我們珊珊呢。”
“聽說籃球隊隊長池葳也喜歡珊珊，他從來不接女生的水和毛巾，但是昨天就接了珊珊的。”
寢室中，女孩子們圍著于珊珊，興奮地議論著。
于珊珊唇邊帶著點笑意，她狀似害羞一般轉過頭去：“說什么呢，池葳只是剛好需要毛巾，才接了我的。”
幾個人又吵吵嚷嚷地恭維了于珊珊一會兒，話題一轉，其中一個女生道：“隔壁那個高中并入我們學校了，算他們好運，不然就憑他們，幾輩子也上不了泰雅高中！”
“咱們班不也有個從隔壁高中過來的嘛……”另一個女生接話，眾人默契地頓了頓。
剛才那個女生抿了抿唇：“時衍，時衍才不一樣。他跟我們一樣是火箭班的，其他人都只是末等班的混子。”
于珊珊溫柔地出聲：“小雨，你是不是對時衍有好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