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計劃》會議室，凌晨2點19分。
對從被窩里叫醒的人來說，好心情什么的是不存在的，尤其是對此時的葉情來說。
她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說道：“什么情況？說說。”
趙小軍匯報道：“從徐然直播結束之后開始，他的人氣票數就一直在持續上漲，截止到凌晨兩點，他的得票數已經位居超音賽道小組的第五名，距離第四名只相差不到一千票了。”
這個數據一出，雖然在場的人心中都已經有數，可還是免不了的紛紛抽氣。
算算時間，還不到七個小時，徐然就從最后一名上升到了第五名。
一個小組一共就十二名選手，如果說相互之間票數相差不大還好說，問題是之前的徐然，他的票數才不過幾萬票，而現在已經要千萬了。
這個跨度，不說刷票都沒有人信。
可問題是，徐然，他會刷票嗎？他有那個能力刷票嗎？
葉情揉著太陽穴，看向了選管組組長吳優，“徐然的家庭背景是否真實，他別不是什么隱藏的富二代吧。”
“不可能。”吳優擺擺手，“徐然的家庭背景特別的簡單，我們確認過很多次，而且跟徐然接觸這么長時間，他如果真是富二代，不可能一點影子看不出來。”
“那這票數是怎么回事？啊？”葉情有點火，要笑不笑的道：“可別跟我說就因為一場直播一首歌！”
她手指點著桌面，“他那直播在線觀看人數也就那么幾百個人，直播時間也不長，怎么就這么大的影響力了？誰給買熱搜了嗎？”
“熱搜...是沒買。”趙小軍知道葉情在盯著自己，他吞了吞口水，“是...徐然的粉絲。”
“粉絲？”葉情更不可思議了，“就那十萬的粉絲？”不是她瞧不起這十萬，而是放在娛樂圈，這十萬真不多。
卻不想，趙小軍點了點頭，“是，徐然的粉絲挺有組織力的，他們把徐然唱歌的那一段原汁原味的上傳到了各平臺，還給配了文案，所以就引來了很多的自來水。”
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提前了解到了這一情況，因為他們都收到了親戚朋友轉發過來的鏈接，跟他們詢問徐然和這首歌。
葉情倒是才知道，因為她真的壓根沒把徐然放在心上，這會兒看著投屏上的那些帖子、圍脖、動態，整個人都懵了，“就他那一首歌？”
“是就那一首歌。”運營負責人秦方點了點頭，他坐正了身子，說道：“這么說吧，我們這檔節目的關注度不高大家是知道的，那些人氣選手上千萬的票是怎么來的，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
他手指點向屏幕，“而徐然，他所吸引的是那些未曾關注我們節目的人，投票的也正是這群人。”
他輕拍桌面，身子靠回椅背，“所以，這個票數是怎么來的，就應該清楚了吧。如果還有疑問，可以看看官博下面的評論區。”
秦方示意了一下，趙小軍立刻把投屏頁面切換到了他們《明日計劃》的官博，秦方繼續說道：“官博關注度上漲了近兩千萬，看評論區，大家都是因為徐然才來的。”
李莽皺眉，“所以呢？你的意思是，不淘汰他了？那其他人怎么辦？”
秦方聳聳肩，“從節目組的立場來說，我覺得問題不是要不要淘汰他，而是能不能淘汰他。”
“有什么不能的！”李莽不以為意，“你覺得就這種歌他能拿出來幾首？告訴他下一場不許唱這歌不就得了。”
秦方搖頭不再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首位。
那里，葉情正皺著眉盯著大屏幕，眼中神色變換不停。
……
樂娛文化，凌晨3點07分。
郭權邁著大步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身后跟著他的特助李濤。
“立刻派人去《明日計劃》節目組，找徐然，把《一路上有你》這首歌買下來。”
李濤微怔，“買下來是指？”
“就是買下來，從歌曲到版權，全都要買下來。”郭權連外套都來不及脫下就點開了電腦，鼠標操作著，點進了《明日計劃》人氣投票頁面，徐然的票數已經穩穩的落在了第四名的位置上，“徐然的這首歌太強了，不能握在他手上，得拿過來。否則他下一場上臺如果唱這首歌，節目組想淘汰他都難。”
“那就讓節目組對他發出警告，或者，干脆在直播時動手腳，讓他當場翻車。”李濤提出意見。
郭權搖了搖頭，“他的那個視頻我看了，只有掐頭去尾的剪輯，沒有任何后期，這已經足夠說明他的實力。如果這時候直播上搞手段，會連累整個節目組被噴，那對許坤的影響就太大了，本來他現在就處于爭議中，說他刷票，說他實力不符，不能再增加負面話題了，那會翻不過來的。”
李濤猶豫，“那代價？”
郭權想了下，“你這樣，不看市場價，徐然出身一般，一首歌給個幾萬，那對于他來說就是巨款了。另外你可以跟他承諾，說只要他把這首歌的版權賣給我們，我們一定會下大力氣的去捧紅他。記住，是版權賣給我們之后。”
李濤一下子就明白了，“我懂了，先把版權拿到手，至于之后的，再看。”
郭權欣慰的點點頭，他靠回椅背，捏動著指骨，“畢竟，誰也不敢保證，他還有下一首，是吧。”
……
時代傳媒，凌晨3點12分。
薛寧看著《明日計劃》的人氣榜，想了下說道：“下一期，徐然必須淘汰。”
尹赫云搖搖頭，“太難，他現在人氣很高，很多人都因為他才關注的《明日計劃》，我想節目組那邊想要淘汰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他必須被淘汰。”薛寧強調，“我不管他現在人氣怎么樣，我只知道，他是唱情歌的，而寧紹也是唱情歌的，所以不能留他。”
尹赫云想了下，“那我先派人跟他接觸下，爭取把歌曲版權拿下，這樣他下一場不能唱《一路上有你》，淘汰幾率就會大很多。”
“不用那么麻煩。”始終沒出聲的龐歡一手支著下巴，整個人歪在座椅上，說道：“咱們時代傳媒可是國內前十的大經紀公司，對付一個小孩子還用的著那么麻煩嗎？直接出面警告，讓他不許唱不就完了。他只要想混進這個圈子，就不可能不答應。”
尹赫云吸氣，“這對付一個小孩兒，犯不著威逼利誘那一套吧。”
“嘖！就是小孩兒才有用，沒見過市面，稍微一唬就完事。真要是老油條，那才不好弄呢！”
尹赫云想想也是，他看向薛寧，“薛總，您看？”
薛寧頗為認可的點點頭，“也是，咱們沒必要自降身價，找個人出面去警告一下吧。另外，也跟節目組溝通下，寧紹還是不夠突出，讓他們想想辦法。”
……
黑白影音公司大樓，清晨3點22分。
一夜沒睡的米辰揉了揉脖子，徐然《一路上有你》的這段視頻他已經看了不下百遍，各個平臺上的，各個渠道傳來的，他都有留意，尤其是評論區網友們的動向。
敲門聲響，秘書崔娜推門進來，也是一夜沒睡的她很是氣力不足，說道：“米總，剛確認了，徐然《一路上有你》這首歌，除了在樂魚直播平臺上演唱這一次，其他平臺都沒有發布過，這個視頻也是粉絲自主幫他上傳到網上做宣傳的。”
她將手上的資料遞上，繼續說道：“另外，顫音、斗牛、花手等短視頻平臺，云意、酷樂、動聽等音樂平臺，都已經定下了針對徐然的簽約方案，這是大體上他們定下的條件，另外就是幾個直播平臺有意向去樂魚挖角，但條件未定。”
“再有，那些選手背后的公司都有動靜，估計也都在打徐然和這首歌的主意。”
“嗯。”米辰翻看著手里的資料，想了想，“這樣，你給我定個機票飛漢都，我去現場看看，這孩子有潛力啊，我想親自去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