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愷撒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躺在一張褐色的意大利牛皮沙發上,四周是暖色的拜占庭風格壁紙,銀絲碳在壁爐里燃燒。
愷撒的第一反應是:沙發不錯。
然后他才想到,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這里是風紀委員會學生處,負責校園紀律,校規違反登記,學生記過處理,退學記錄等,而愷撒是這里的常客,在他的履歷表上是一整頁的紅字,無一不是違規記錄。
他站起身來,看到曼施坦因教授正坐在辦公桌前用鋼筆在紙質文件上記錄,燈光下他的大光頭刺眼到差點把愷撒的眼晃瞎。
“曼施坦因教授,我覺得你應該戴一頂帽子,電焊工見了你的頭都要被晃成瞎子。”愷撒捂住眼說道。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想一想自己,而不是我的頭。”曼施坦因淡淡的說道。
“我自己?”愷撒微微一愣。
“自由一日上違規使用弗里嘉子彈,破壞校園公物,嚴重擾亂治安……”
沒等曼施坦因教授說完,愷撒就打斷了他的話,自信的說道:“曼施坦因教授,您應該知道,自由一日是沒有校規的。”
“自由一日沒有日常校規,但是有三條特殊校規,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曼施坦因冷冷的看著愷撒。
“可我并沒有觸犯那三條特殊校規。”
三條特別校規是,不得動用‘冰窖’里的煉金設備,不得造成人員傷亡,不得帶校外陌生人參觀。
而愷撒和楚子航早在自由一日之前就商量好怎么在這三條特殊校規上反復橫跳,只要獅心會和學生會聯合在一起,到最后最多就是愷撒賠點錢,而賠錢這件事情上,愷撒向來都是一笑了之。
“是嗎?”
曼施坦因早就知道愷撒不會承認,勾起一抹笑意:“你倒是和我說說你的借口。”
“我們在自由一日上并沒有造成人員損傷,那都是他們跌倒的,不信的話您可以去問獅心會的成員,我想他們應該也是這么說的。”
愷撒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至于調動弗里嘉子彈,這純屬是意外,而造成校園建筑的損失我也可以雙倍的賠償。”
說完之后,愷撒轉身就要離開:“還有事情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賠償款的話明天我會打到財務的卡上。”
“等等。”
曼施坦因叫住了愷撒,平靜的說道:“我問過獅心會了,他們的口供和你的口供可不太一樣。”
“?”
愷撒轉過身來,疑惑的看著曼施坦因。
“據獅心會成員所言,這次自由一日上調動弗里嘉子彈破壞校園建筑,純屬是你的自作主張,并且還控告你威脅同學,造成惡意傷害,對獅心會造成極大的損失等一系列罪名。”曼施坦因說道。
愷撒當初就愣住了:“您在開玩笑嗎?”
他的第一反應是:曼施坦因在唬他。
要是這樣,那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難怪他會出現在這里,而不是學生會的本部諾頓館,曼施坦因就是要借這個地方試圖震懾住他,然后用謊話把他忽悠住,然后愷撒在匆忙之下大概率會狡辯,在不經意中說出實話。
而且曼施坦因說的話本身就有漏洞,調動弗里嘉子彈破壞校園建筑并非是愷撒的自作主張,獅心會也很贊同使用弗里嘉子彈。
至于威脅同學?
這特么不就是在扯淡嗎,威脅誰?獅心會嗎?
當初商量自由一日計劃的時候獅心會可是樂呵呵的就同意了,并且還提出了很多違反校規的意見,這特么叫威脅嗎,這特么主謀就是獅心會!
“你覺得,我有心情和你開玩笑嗎?”
曼施坦因掏出了銀色IPhone4S手機,上面播放著一段視頻。
蘇鹿坐在褐色的牛皮沙發上,而愷撒就躺在蘇鹿身側,呼呼大睡。
“我要控告愷撒·加圖索,他威脅我們獅心會使用弗里嘉子彈,但被我們嚴厲的拒絕了,威脅失敗后,愷撒又收買了我們獅心會的高層成員,在那個高層的命令下,等到了自由一日我們才發現大部分成員都裝備了弗里嘉子彈……”蘇鹿痛心的說道:“如此惡行,我希望學院給出一個公道的處理結果,還我們獅心會一個合理的解釋,還卡塞爾學院一個朗朗乾坤,讓罪惡的源頭愷撒·加圖索受到應有的懲罰,對學生會做出批評,讓這種違反校規的黑暗之風徹底從卡塞爾滾出去!”
視頻播放完畢,愷撒差點一口凌霄血噴出來。
好你個老奸巨猾的混蛋獅心會,出了事就把鍋一甩砸到老子身上,老子特么上輩子欠你的嗎!
“曼施坦因教授,您別告訴我您真信了他這胡攪蠻纏。”愷撒雙手拍在了桌子上嗎,難以置信的說道:“我們記錯的話這小子應該是今天剛入學的新生,別說他壓根就沒加入獅心會,他估計連自由一日是什么都不知道吧,說的這些話完全就是子虛烏有!”
“呵呵,跟他說的話比起來,你不覺得自己之前說的借口更扯淡嗎?”曼施坦因冷笑道:“而且,他確實是獅心會的成員,獅心會的會長楚子航在加入卡塞爾學院之前就和他是多年老友,而他的父親也是學院的資深高層成員,他本身也是‘S級’學生,言靈是‘時間零’,很有可能成為第二個希爾伯特·讓·昂熱。”
“S級,言靈還是時間零?”
愷撒愣住了,這不就是翻版的昂熱嗎?
一百多年都沒出現過的時間零,與幾十年沒出現過的S級撞在了一起,這件事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不過愷撒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認真的說道:“曼施坦因教授,您不會因為他的天賦就偏向于他吧。”
“風紀委員會從來不會偏向于任何學生,只會秉公處理。”曼施坦因冷冷的說道:“如今人證物證俱全,即使你借口再多,后臺再硬,也無法耽誤我對你的處理結果。”
“什么處理結果?”
“做留校勘察處理,扣除本學期全部績點,對本次自由一日對學院造成的損失五倍賠償,并且要求你對獅心會誠懇的公開的道歉!”
“噗!”愷撒終究還是忍不住那一口老血,當場噴了出來。
我日嫩爹!
愷撒萬萬沒想到,這次自由一日不僅被別人摘了桃子,輸了諾頓館,還特么被別人坑到了意大利的老家。
輸得一塌糊涂啊!
那個新生叫什么來著,老子特么記住你了!
……
滴滴滴——
愷撒離開后,曼施坦因接通了校長的電話。
“勤懇的曼施坦因,感謝你多年以來對卡塞爾學院的貢獻!”校長一開口就是老資本家了,除了感謝一點實質性的獎勵都沒有。
“校長,別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了,你為什么要我包庇那個叫蘇鹿的新生?”曼施坦因嚴肅的問道。
蘇鹿說的話,曼施坦因是一點都不信。
雖然學生會確實有錯,但獅心會也不是那么干凈。
這件事鬧得這么大,曼施坦因隨便一查就查出來了,蘇鹿這貨怎么可能知道自由一日的詳細內容,他確實是獅心會的成員,但是是在自由一日結束后加入的獅心會。
那小子和芬格爾一樣,都是專業洗煤球的,硬生生把獅心會這條黑泥鰍洗成了小白蓮。
也不知道他收了獅心會多少好處。
要不是校長跟曼施坦因致電,要他對蘇鹿“善意對待”,獅心會也得被曼施坦因抽死。
可是校長為什么要包庇蘇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