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在呼吸,而你則與風同行。
鋪設著實木地板的武館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睜大雙眼看著手握木劍的兩個少年,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最精彩的決斗。
蘇鹿手握木劍,輕閉雙眼,而楚子航亦手握木劍,目光卻死死的注視蘇鹿隨手準備出劍。
他們保持這個動作,已經持續整整五分鐘了。
蘇鹿在尋找,風的呼吸,或者說是“劍意”,他在等待劍意最鼎盛的一刻,一招定勝負。
而楚子航則是再等待蘇鹿出劍,其實說到底,他的劍術很一般,在這座學院里更是墊底,是在少年宮里學的業余級劍術,但他卻憑借自己超乎常人的體質成為了學院里最強者之一。
出劍,就意味著暴露破綻。
進攻者是無法隱藏自己的破綻的,而楚子航只需要等待蘇鹿出劍,找到破綻,再用速度碾壓,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勝利。
就這樣,二人又持續了良久,楚子航疑惑的看著蘇鹿。
你特么在逗我笑嗎?
你是不是想等我餓死然后宣布自己勝出?
剎那,蘇鹿動了!
在楚子航愣神的瞬間,蘇鹿握緊了木劍,如同暴動的怒虎,渾身的每一粒細胞,每一絲肌肉纖維,都進入了最緊繃的狀態,迅速分泌的腎上腺素讓他的情緒進入了狂野,雙眼中點燃了淡金色的黃金瞳。
悅耳的破風聲中,兩把木劍在空中破碎,木屑飛舞,猶如散落的雪花。
勝負已定!
觀戰的眾人頓時一愣:我沒眨眼啊,發生了什么?
楚子航的木劍從劍柄處斷裂,劍身被焚燒成了漆黑色,散發出縷縷煙霧。
而蘇鹿的木劍同樣從劍柄處斷裂,但是斷裂的劍身卻被楚子航攥緊,抵住了蘇瑯的心口。
敗了,僅在一瞬間,勝負就已經分出。
蘇鹿出劍的剎那,楚子航也揮出了木劍,兩柄木劍在空中撞擊,應聲斷裂。
火焰順著劍柄就要燒到楚子航的手掌,但他的反應簡直反人類,直接丟掉了劍柄,握住了蘇鹿斷裂的木劍劍身,抵住了他的心口。
眾人紛紛起身鼓掌,贊嘆聲打破了平靜。
這絕對是一場精彩的劍術比斗,即使是在天才遍地走的卡塞爾學院也是難得一見。
“師兄,你這速度簡直跟開了掛一樣啊。”蘇鹿惆悵的說道。
“如果我真的敗在了你的手上,那我這幾年的訓練真是用到狗身上了。”
自從跟蘇鹿認識久了之后,楚子航的言語也變得越來越文明:“你的實力才是讓我震驚的,單看劍術,你絕對在學院的學生里是頂尖的,什么時候練得?”
“剛練的,老騷貨只教了我一些皮毛,太特么摳了,不過即使他教我一些精髓的劍術,估計我現在也玩不明白。”蘇鹿說道。
“要是你學到精髓的劍術,估計我今天要被你吊著打了。”楚子航嘆息。
“你這么凡爾賽真的好嗎?”蘇鹿震驚于楚子航什么時候這么不要臉了:“憑你那怪物一樣的速度,就算我把劍術練得爐火純青,那我也還未出招就已經敗了啊。”
“不說這些,你剛才的那個火焰是什么,我記得你的言靈不是時間零嗎,而且學院被副校長的‘戒律’全面覆蓋,應該沒有人能使用言靈吧。”楚子航有些好奇的詢問。
蘇鹿剛才的那一縷火焰,僅僅一瞬間就把楚子航的木劍燒成了木炭,若不是他反應迅速直接把劍柄丟開,說不定真就陰溝里翻船了。
“煉金術啊,學院里禁止使用言靈,但是對煉金術卻沒有限制。”
“煉金術?你在這間武館里設有煉金矩陣了嗎,不對,是煉金魔法?!”
“師兄您真是一點就通啊,真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裝到你的比。”
“你真是個怪物啊……”
“咱能不能換個形容詞?”
“你真是個人才啊。”
“感覺被侮辱了。”
嗡——嗡——
感受到手機的微震,蘇鹿掏出了自己的IPone5s,看到來電人時不由一愣。
“老唐”
這貨怎么有時間給他來電話了?
“怎么了?”楚子航見到蘇鹿有些愣神,開口詢問。
“沒事,有個朋友給我打電話了。”蘇鹿接聽了電話就往外走:“師兄下次再約!”
“約?”
楚子航反復咀嚼這個字:“小蘇的性取向,似乎有些問題啊。”
……
蘇鹿不知道自己隨口說的話已經被楚子航琢磨的歪到了西伯利亞,他走出了武館,問候電話那頭的老唐:“好你個羅納德,一聲不吭消失了這么久,你是去南極和北極熊玩了嗎?”
“南極哪兒來的北極熊,那里只有笨笨的企鵝。”電話那頭的老唐樂呵呵的說道:“沒想到蘇兄對唐某如此關心,實在是令唐某受寵若驚。”
“拉倒吧,朕的愛妃可不是你這個摳腳大漢,而是乖巧的明妃!”
“我特么真是活見鬼了,這么尷尬的話你是怎么說出來的?”
“當年你用變聲器換成女聲求路明非帶你打星際的時候就不嫌尷尬了?”
“好漢不提當年勇,此事我們先撇過去,你是不是來芝加哥了?”
“你怎么知道的?”
“小路的QQ空間里現在還掛著你和他在火車站等通往芝加哥的列車時的圖片,鮮花清風,跟新婚夫妻度蜜月似的。”
“老唐,我覺得你這個用比喻的習慣得改改,不然太容易挨打了。”蘇鹿有些無奈的說道。
“改雞毛改,到芝加哥了也不和我說一聲,關系淡了。”
“早特么就淡了,我跟你發了十幾條消息你一條沒回我,現在和我說我不跟你說我到芝加哥了?我真想一拳錘死你個狗日的!”
“咦,是這樣的嗎,很好,我們友誼的小船又平穩前行了。”
“平穩個鬼哦,我們友誼的小船都被從大西洋翻到北冰洋了,再也不見,等我刪個好友。”
“我靠,別激動,你現在出來找我,我保證給你一條路安排的明明白白。”
“老唐你這么大方我有點不習慣了,你是不是去盜墓發財了?”
“臥槽,你怎么知道的?”
“以你的實力自己做生意得虧死,去打工老板得虧死,除了偷雞摸狗我實在想不出是什么支撐你活到現在的。”蘇鹿樂呵呵的說道。
說老唐去盜墓發財純屬是蘇鹿在開玩笑,他知道老唐很神秘,具體干什么的一直不肯透露,不過還是挺有錢的,最起碼吃喝不愁每周還能去安排一條龍滋潤滋潤。
但若是說老唐真的是在干一些不軌違法的事,蘇鹿是打死都不信的。
老唐不是那種人,蘇鹿相信自己的眼光。
“別逗了,你和小路到底什么時候來找我?”老唐巧妙的轉移話題。
“等小路去找你估計黃花菜都生根發芽了,不過我這兩天有時間可以去找你。”
“?”
老唐有點迷了:“小路是被你非法囚禁了嗎,臥槽,咱倆還是互刪吧,沒想到你口味這么重。”
“你想哪兒去了,小路這兩天忙著考試,現在和泥菩薩過江一樣著急,哪有時間去和我們玩,他現在每天在宿舍里燒香,三根香被佛祖玉帝耶穌瑣羅亞斯德四個大神分,猴子來了也救不了他。”
“你不用考試嗎?”
“我考試入學第一天就過了,現在每天練練劍喝喝酒,神仙來了也不換啊。”
“練劍?你是大劍豪嗎?”
“以后請稱呼我為蘇劍豪!”
“你怎么想起來練劍了,我覺得你挺賤的,已經成賤圣了,何必去練呢?”
“你個土狗,懂男人的浪漫嗎,男人一生中必然不能錯過三樣東西,刀劍、美酒、黃金。”
“臥槽,沒想到大賤豪還是個哲學家,真是蓋了帽了我的老ba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