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穿過厚重的對流層,上升到平流層,透過窗戶看去,天外的云彩猶如棉花糖一般被揉捏成各種形狀。
窗外風景雖好,可是芬格爾卻沒有心情去欣賞,他生無可戀的躺在頭等艙的座位上,幽怨的看著蘇鹿。
為了這一張頭等艙的機票,芬格爾把自己賣給了蘇鹿。
蘇鹿察覺到了芬格爾的目光后,走到對方身側低頭悄聲說:“師兄,雖然以后我就是新聞部的部長了,可是你身上依然肩負著重任啊,我希望你回到學院后努力的工作,不然我真不希望某天親手把你送到監獄里。”
芬格爾差點就留下悲憤的眼淚,太特么畜生了啊!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馬列主義怎么就教育出這么一個畜生玩意兒?
蘇鹿無動于衷的坐會了座位,身側的路明非正捧著一本最新的《海賊王》漫畫翻看。
“芬格爾師兄這是怎么了,我看他現在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啊。”路明非小聲問蘇鹿。
“沒事,他應該是在感恩我對他的不計前嫌吧。”蘇鹿厚著臉皮胡扯。
“這么神奇的嗎?”路明非眨了眨眼。
“回了學院你有什么打算?”蘇鹿轉移話題。
他在別人的眼中可以是一個手腕血腥的惡魔,可他不希望在朋友的心里對自己有什么負面記憶。
當初蘇鹿和老唐在芝加哥暴露自己殘忍的一面也是無奈之舉,畢竟那時的蘇鹿初出茅廬,自己也是個三腳貓手段難免會有些稚嫩,又怎么能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呢。
“我想退出學生會,加入獅心會。”路明非歪頭說。
“怎么突然想退出學生會了,是有人針對你嗎?”蘇鹿微微皺眉,心里已經盤算起對付愷撒的計劃。
雖然因為酒會的原因蘇鹿對愷撒的印象有了良好的改變,不過該動手的時候他絕不會手軟。
“不是,只是因為我想變強。”路明非認真的說:“學生會的氛圍太和諧了,只有獅心會才能讓我快速的成長起來。”
蘇鹿沉默了一會兒,明白了路明非的心思。
此次日本一行,路明非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軟弱會給身邊的人造成怎樣的麻煩,所以他想要洗心革面的去變強。
學生會好嗎?
當然好!
自從愷撒上任后學生會幾乎變成了貴公子娛樂會,啤酒泳池派對、帆船比賽、飆車黨……,學生會就仿佛人間天堂。
與學生會比起來,獅心會就顯得像是盤坐在蒲團上誦讀經文的苦行僧。
獅心會沒有多余的娛樂項目,和楚子航一樣,獅心會的成員都是B話不多但是殺了人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劊子手。
獅心會是秘黨中繼十字薔薇會后的兄弟會,卡塞爾學院成立后仍作為兄弟會存在于學院中。英文拼寫:lionheartsociety.名字由來為釋放獅子心的人,即為釋放勇氣之人。因為秘黨的人認為,人類以弱小的力量與強大的龍族對抗,正是因為人類所擁有的勇氣。
直到現在,獅心會初代領袖梅涅克·卡塞爾的畫像仍掛在學院英靈殿的名人堂上。
自律、強者、古老、孤僻……這是學院對獅心會的第一印象。
“隨你吧,在獅心會有我和楚師兄,你過得也會更束縛一點。”蘇鹿說:“飛機到站后你先和芬格爾回學院吧,我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你要做什么?”路明非楞了一下。
“我還有事要處理。”蘇鹿看向窗外,眼神深邃的仿佛無底的黑洞。
他在芝加哥丟下了一枚種子,不知道如今已經成長到何種地步。
……
芝加哥百合路,圣彼得教堂
百合路是芝加哥最混亂的街道之一,街邊門店無非就是酒吧、成人用品店、旅館等,街道上遍地是穿著潮流夾克和牛仔褲的紋身青年,各個幫派都在這里插旗,而就是在這么一個骯臟混亂的地方,道路的盡頭卻矗立著一座新蓋的羅馬風格的小教堂。
這無疑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有人說“耶穌來了這里老子也要讓他跪下來給我遞煙”。
而此時教堂內兩側的長條白橡木座椅上卻坐滿了人,穿著整齊了黑色西裝,看向教堂中央墻壁上的的木十字架。
沒一會兒,一個穿著修生黑袍,胸口掛著銀制十字架項鏈的銀白色長發少年走到了木十字架下,他手捧一本圣經,用黃金眸子俯視眾人。
臺下幾十號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們齊齊站了起來,微微躬身:“老板!”
男人中地位最高的徐白刃看著少年,摸了摸鼻尖覺得有些苦澀,不過幾年時間未見,當年那個親切的叫他“徐叔叔”的少年已滿頭白發,和少年的父親越來越像。
“坐吧。”少年壓了壓手,淡淡的說:“各位可能聽過我的名字,或者是在《芝加哥論壇報》看到過我這個黑幫獵手的照片,畢竟用我的人頭可以在黑市里換到三千七百萬的賞金。”
“現在是四千五百萬美元了。”臺下坐在第一排約翰身側的湯尼提醒少年:“天秤幫又加了八百萬。”
“就特么你B話多。”約翰氣的差點忍不住一把掌抽在了湯尼的臉上。
“湯尼,我知道你,以前在地下黑市做拳手,約翰可是花了兩百萬美元才把你挖過來。”少年并不著急,只是饒有興致的說:“聽說你以前在商場的地下車庫里被仇家包圍,一個人用一根棒球棒打殘了十四個人?”
“誰在誹謗我?”湯尼氣呼呼的說:“明明是十五個!”
“老板你別理他,這貨小時候抓周爬到桌子上抓了本病歷。”約翰面無表情,已經習慣了湯尼這個傻狗的日常作死。
“美國人還抓周?這我也是頭一次聽說。”少年楞了一下。
“我是華裔,我老爹是美籍華人。”湯尼舉手示意。
徐白刃側頭瞥了一眼湯尼,冷冽的眼神讓一向猖狂的湯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湯尼確實狂,是因為他足夠自信自己的拳頭,可是面對徐白刃的時候就不同了,這狠人一個人宰了幾十個天秤幫的精銳,要不是因為徐白刃,湯尼和約翰早就死在那幫暴徒的刀下了。
“玩笑話到此結束,自我介紹一下。”少年站在木十字架下,看著教堂內幾十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平靜的說:“我叫蘇鹿,是這座新建的圣彼得教堂的神父,同時也是你們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