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房子換了主人,前世的老婆也沒有了,雖然他知道老婆的娘家在哪里,但是他不愿意去,就是厭惡丈母娘那丑惡的嘴臉和那個貪得無厭的小舅子。
何況這個時候,說不定老婆早已嫁給他人,成為他人的妻子。
所以他只能祝福她此生嫁給一個好人,不要再嫁錯了,否則像他這樣,一輩子受苦受難。
本來兩個人都是大齡青年,家里人一直在催,所以在媒人的撮合下,見了兩次面,沒有談過一天戀愛,只是彼此看著還過得去,就湊活著處在一起。
前世還有一個孩子在,兩個人還稍微能過下去,但現在孩子都沒有了,還談什么感情?
既然此生和他無緣,他不再想著去惦記她,前世和老婆的一切糾葛至此一筆勾銷,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劉飛開車在縣城轉了一圈,決定去老家看看,雖然父母早亡,姐姐遠嫁他縣,但是老家的房子還在。
即使見不到至親的人,看看老家的房子也行,也算有個掛念。
劉飛老家村子離縣城十五里遠,靠近通往鄉鎮的道路上,但是劉飛老家的房子卻在村子的最東頭,不通公路,而且泥土路還很狹窄。
如果遇到下雨天,絕對讓你的車子有去無回,整趴在地溝里。
幸好今年冬天一直干旱,也沒有下大雪,所以泥土路還是杠杠的,顛簸不平,車后一陣狼煙。
還沒等他到老家院子門口,就看到一大群人正圍在門口看熱鬧。
年底無事,看熱鬧絕對是農村人最大的娛樂,至少在過年時給酒桌上添加一份樂趣。
劉飛見過不去,只好停下車來,走過去跟著大家一起看。
“哎,文.....問一下,大家都在看啥?”
劉飛沒注意他前面的人是文獻叔,讓他差點喊出名字來。
總算他足夠機靈,及時轉換話題,沒有露出馬腳。
“你是......”
文獻叔看了看劉飛的打扮和他身后的轎車,給他解釋道:“小伙子,你打算去馬莊嗎?前面的路是一個斷頭路,轎車根本過不去,你必須繞到鄉政府那里,才能轉到馬莊。”
到馬莊的路我知道,不需要你老給我說,而且你老人家答非所問,我沒有打聽道路,而是前面的人都在看啥?
“大叔,大家都在看啥?”
“你這個年輕人挺好奇的,很會打聽事,這事也不是你這個外村人亂打聽的。”
“切!畫個圈圈咒你!”
劉飛暗暗地咒罵了文獻叔一句,老不死的,從小到老沒有一個正行,整天胡謅八扯的。
正當劉飛打算換一個詢問對象時,就聽文獻叔慢悠悠地說道:“這家是一個絕戶,村委會打算把空閑的院子收回,但是劉梅......”
“不對,這家人怎么是絕戶哪?”
“哦,小伙子,想不到你還有這眼力,這家本來不是絕戶人家,二十年前,家里唯一的男孩子被人偷走了,只剩下一個閨女,后來閨女出嫁了,兩口子也過世了。”
二十年前?
劉飛一下子懵了,不但他沒有了,還弄出一處兒童被竊案。
二十年前,這幅身體的他還是一個剛會走的孩子,該不是他就是那個被偷的孩子吧!
劉飛越想越可能,否則前世的他那里去了?不可能不翼而飛,更不能消失在這個世界里。
“大叔,那個被偷的孩子叫啥名字?”
“這都是二十多年的事了,東山哥兩口子在的時候,整天嘀咕著說......”
這個老東西一點也不靠譜,越到關鍵的時候,他越給你掉鏈子。
“大叔,我給你點著煙,你先吸著,慢慢地想。”
“啊,好煙,這煙至少塊把錢一顆!”
劉飛真想給他一錘,把他打倒在地。
“那個孩子的名字,好像聽我嫂子說,叫什么......什么飛。”
“是不是叫劉飛?”
“是是是,就叫這個名字!”
此時,劉飛一切都明白了,不是他消失了,而是老天在玩他,讓他玩個失蹤,然后再讓他回來認親。
“我操你老......”
劉飛剛想罵老天來著,就聽到遠處一陣雷聲,頓時把他嚇了一大跳。
四下里望望,見沒有啥事情,但是他嚇得不敢再罵了。
過了一會兒,就看到勝利嫂子跑過來了。
“文獻叔,你快回家吧,你二孩子不知道從哪里撿了個雷管,幾個孩子湊在一起點著了,把幾個孩子都給炸暈了,正躺在地上哇哇大哭。”
“我孩子沒死吧?”
“沒死,聽說雙手都炸的血糊糊的。”
“啊!”
文獻叔跑了,后面還跟著幾個孩子的家長。
頓時,道路前面一空,很多人都跟著去文獻叔家看熱鬧了。
“原來不是天雷劈我!”
劉飛鎮定下來,幾步走到自己家的門口,然后推門進去。
他看到姐姐劉梅正和幾個村干部在爭吵。
“憑什么?這是我家的房子,即使我弟弟回不來了,那我還活著哪!”
“劉梅,你都是嫁出去十幾年的人,戶口早已搬遷到你婆家去了,這里的土地和宅子都是集體的,和你沒有啥關系。”
“土地和宅基地必須收回,但是房子可以給一點補償,如果你要鬧的話,去鎮里和縣里,都沒有什么問題,這都是符合國家政策的。”
“老驢家的,我還不知道你打得啥算盤,明說是征我家的宅基地,實際上是給你二孩子換宅子不是?”
“你想的倒好,把我家的宅子征走了,和你二孩子家的宅子打通,兩處宅子變成一處,那咱村里沒有人家比你家的院子再大了。”
“劉梅,你說的啥話,咱們在這里有事說事,不要亂攻擊人,至于這處宅子以后歸誰,以后需要全體村民投票決定!”
“呸!”
劉梅重重地在唾棄了一下。
幾個人劍拔虛張,爭吵的臉紅脖子粗,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互不相讓。
“咳咳!”
劉飛不得不走了過來。
“各位,能不能聽我說一句話?”
“你是誰?”
幾個村干部和劉梅都異口同聲地說道,就連蹲在一邊摸不吭聲的姐夫也看了過來。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覺得這個宅子和我挺有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