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走了！”大約四五點鐘，劉飛推了推身邊的張秀云。
“啊！”張秀云醒了，想站起來伸懶腰，但看到身邊的劉飛后，還是驚訝了一聲，臉色瞬間紅了起來。
昨天晚上，在春節聯歡晚會結束后，兩個人吃了一些鹵菜，又各自喝了二兩酒，然后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當她醒來后，頭枕在劉飛的腿上，身上還蓋著劉飛的被子。
劉飛好像沒有看到張秀云的尷尬，淡淡地對她說：“你是跟我回家，還是到里間去睡覺？”
“我跟你回去吧！”
丑媳婦終有見到婆婆的那一天，何況這是張秀云第一次去劉飛家，她怎么可能拒絕了？
“外面天很冷的！”
“我......沒事！”
劉飛看了看身體有點單薄的張秀云，把他的羽絨服遞了過去。
“穿上吧！”
“那你穿啥？”
“我車上還有一件！”
張秀云離家出走，連身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帶，也不知道她是沒有還是不愿意帶？
劉飛沒有問，帶著張秀云出了零度空間的大門。
外面的天氣的確很冷，大約零下七八度的樣子，即使張秀云穿著劉飛的羽絨服，還是忍不住哆嗦了幾下。
當車內的溫度上升后，劉飛才啟動車子，轉向離開了零度空間。
“你家在鄉下？”
“哦！”劉飛只是應了一句，并沒有解釋什么。
在劉飛帶她到酒店住下后，張秀云早就想到了這一切，劉飛家是農村的，她以后嫁給了一個農村人。
說她后悔吧，還真有一點后悔，但事已至此，再后悔有什么用？既然她已經選擇跟劉飛出來，就沒有再想著回去。
很快，車駛出縣城，進入鄉鎮的公路，然后又過了十幾分鐘，進入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莊。
道路還是土路，崎嶇不平，讓她在車上顛簸了一會，才最終停了下來。
“到了，快下來吧！”
當張秀云揉著顛簸的屁股，站在劉飛家的大門口時，讓她本來寒冷的的心更加地涼了。
院墻還算是一個院墻，但是已經腐蝕的破爛不堪，有些地方都快倒塌了。
這么低矮且破爛的房屋還能住人嗎？
但是她很快注意到一點，這處院子里并沒有人，不但大門緊鎖，堂屋門也鎖著，就連對聯都沒有貼。
劉飛打開堂屋門，一股霉氣撲面而來，雖然屋內的擺設依舊，但是多年沒有住人了，顯得更加破敗了很多。
人不在了，電并沒有被掐斷，當劉飛打開電燈后，明亮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屋內的一切甚至還不如他在的時候，估計姐姐出嫁后，父母灰心喪氣，沒有再置辦什么像樣的家具。
堂屋內的八仙桌還在，但上面的灰塵幾乎快有一指厚了。
“別站著了，快過來打掃衛生?！?/p>
扔給張秀云一把掃帚和破布后，劉飛開始收拾八仙桌，掛上家譜，擺上香爐，點燃蠟燭和香。
突然，劉飛又想起他昨天買的對聯，雖然貼的時間晚了一些，但是劉飛還是把院內院外都貼滿了。
“沒有多少人來，你隨便找個座位坐下吧！”
等張秀云打掃完客廳，劉飛招呼她坐下。
屋內太陰冷了，即使兩個人穿著羽絨服，還是感到全身冷颼颼的。
最后，劉飛不得不從外面攜了兩捆玉米秸稈來，點燃后，屋內頓時暖和起來。
除了堂屋內的八仙桌和幾張椅子和板凳外，其他木質的東西都被劉飛扔到了火堆里。
此時，外面的鞭炮聲不斷，大路上似乎有人開始走動了，但是來劉飛家的人幾乎沒有。
“我們吃水餃！”
劉飛不但帶來了很多的零食，還帶來了一個電鍋和一袋冷凍水餃。
等待水開的時候，張秀云問道：“你家里人哪？”
“父母早就去世了，我小時候丟了，上年年底剛找回來?！?/p>
“丟了？”
張秀云不明白。
“這么說吧，其實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在幼兒園長大，直到上年孤兒院的王阿姨去世后......”
張秀云耐心地聽完了劉飛的述說，頓時感概不已，同時也讓她心中的疑惑一掃而空。
怪不得劉飛在年三十時沒有回家來，而是住在酒店里。
“那你現在哪？”
“我現住在魔都，在一家廣告公司上班?！?/p>
“那我以后是不是跟著你去魔都？”張秀云心中很高興，雖然劉飛家中一無所有，但是在魔都上班，已經好過老家好多的男人。
劉飛聽后沉默了，其實他不想讓張秀云跟著去魔都，甚至他還沒有想好如何接納她。
接納她吧，以后絕對是一個大麻煩，他不愿意見到她的家人，一個個都不是東西，都是趴在張秀云身上的螞蟥，既喝她的血，又要壓榨她的骨髓。
如果過幾天，讓她獨自一個人回家，估計張秀云以后會恨他一輩子。
“我在魔都只是一個打工的，工資很低，還在外租著房子，以后有可能養不起你。”
“我不后悔，只要你以后不拋棄我，苦點不算啥，我愿意跟著你，何況我有手有腳的，以后我們兩個人一起掙錢。”
劉飛無語，他把自己說的那么慘，都嚇不退張秀云，估計她的家人把她傷害的太深了。
“如果我這輩子不結婚哪？你還愿意跟著我？”
最后，劉飛不得不使出殺手锏，不結婚，不給她名分，看她還愿意跟著她嗎？
“不結婚？難道你以后還要和其他女人結婚？”張秀云聽后，火氣頓時有點大。
“不會的，我只是不想結婚而已。”
“不結婚，那就不結婚，不就是一張結婚證嗎？我可以等你，等到你和我領證的那一天。”
“這樣你也能等？”
劉飛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說了。
“我不等，難道我還有好的去處嗎？”張秀云低下了頭。
兩個人默默地把下好的水餃都吃完，還是沒見到一個人來家里拜年。
地上的火堆慢慢地熄了，屋內又開始冷了起來。
劉飛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經大亮，如果還沒有人來家里，估計以后更沒有希望了。
“我們走吧！”
劉飛站起身來，關閉了電燈，鎖上房門，帶著張秀云離開了。
一路上，人來人往，但是和劉飛打招呼的人幾乎沒有。
雖然劉飛很想去打招呼，但是村里人都不認識他，更別說一臉茫然的張秀云。